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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殺豪門的任務完成後,整個團隊回到總部覆命。
黑色十字的神秘總部,其實就在東京和台北的中繼點。
簡言之,拿張地圖,連接台北和東京,距兩城市等距離的那個標點,就是黑色十字總部所在。
一個不曾在地圖上被標示出來的小島。
「聖者,你還沒回總部覆命。」回到總部後,一個隨身部屬提醒聖者。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不關我的事。」凌聖文面無表情地說完之後打算離去。
現任黑色十字的聖者,就是凌聖文。
「等等,聖!」一個突來的女聲喚住他欲離的腳步。
凌聖文停下步伐,黑色墨鏡下是一張相當冷漠的俊臉。
「你每次都沒有回總部親自覆命,這樣子是不行的,上面要是怪罪下來,就連我也幫不了你。」一個高挑亮眼、全身黑衣黑褲的年輕女孩站在他面前。
「葉子,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廢話?!」凌聖文冷望她一眼,面無表情。
「這不是廢話,身為你的監護者,我有責任監督你把任務完成,包括後續的報告工作。」被稱為葉子的女孩,就是黑色十字現任的神女,十字葉子。
十字葉子隨手扯下象徵神女身份的黑面罩,面罩之下,是一張相當漂亮的臉蛋。
杏眼、櫻唇、挺鼻,亮麗的五官襯著她那黑長直髮和高傲冷艷的神情,有著讓人不敢逼視的尊貴感。
「我累了,剩下的工作就麻煩你了。」凌聖文語氣稍緩。
「聖,最近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我不會也不想去追究你到底因何而心煩,但是要是你因此影響到任務的進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耽誤任務的後果。」十字葉子正經八百地提醒他。
她早已習慣凌聖文的冷漠,也習慣他擅稱名字的率性。不然,依他現在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只要她一狀告上去,他可是得受組織懲罰的。
「心不在焉?!」凌聖文忽然冷笑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她惱怒地望著他這異常的冷笑。
他的臉上很少有笑容的,這五年來她不曾見他有過笑意。
「我的心不曾在這裡,又何能來個心不在焉?!」他掛著譏諷的笑意,冷冷掃她一眼。
「這些話你最好少在別人面前提起,免得自討苦吃。」十字葉子回敬他一個冷眼。
「自討苦吃?!」凌聖文問哼一聲。「加入黑色十字之後,這五年來,我哪一天不是在自討苦吃?你這話未免太可笑了!」
「身為你的監督者,我有責任注意你的身心狀況,不管是在工作中或是私底下,我都必須隨時介入和關心。」十字葉子再度嚴正聲明。
「這麼說,要是我在這個全是男人的世界中,找不到喜歡的女人慰藉,身為監督者的你,也有責任紆解我的生理需求嘍?!」凌聖文抽著煙,壞壞一笑地冷望她。
「認識你的時間可不是一朝半日,別以為這些話就可以嚇到我。」葉子對他的捉弄不以為意。「再說,我不認為,你會對我有興趣。」說這話時,她冷傲的眼神中隱著些許落寞。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女,除了那個膽大妄為的神官,我想也沒人敢接近你。」凌聖文不改譏諷態度。
「神官德爾斯就像我的哥哥般,我和他之間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葉子辯解道。
「我才不管你們兩人之間到底怎麼樣,總之,你少來干涉我的私生活,我的耐性向來不佳,可沒信心絕不會對你發火。」凌聖文冷冷警告完畢,隨後快步離開。
目送他孤單的身影愈離愈遠,十字葉子慣有的冷傲神情瞬間崩潰。
這四年半來,兩人之間的這種爭執和對話,不知重演多少次了。
身為聖者的他,始終獨來獨往於黑色十字之間,拒絕著她的接近,也漠視她的關心。他無情地將自己坐困在無形的玻璃牆內,封閉自己的心,隔絕了外來的傷害,同時,也隔絕了她對他的一番情感。
所以,這些年來,十字葉子只能遠遠地靜觀他近乎封閉的冷淡和無情。
「聖!記著,你只有兩天的假期。後天一早九點,一定要在總部報到。」懷著複雜的心情,葉子不忘在他徹底消失前大聲叮嚀。
「唆!」凌聖文頭也沒回地走出總部,跳上一輛黑色敞篷跑車,在高掛一輪明月的夜色中飛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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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多前,凌聖文為了拯救好友富家南一命,被迫加入「黑色十字」這個神秘組織。
當初,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黑色十字有計劃性地以好友的性命作為交換條件,加入這個秘密組織。
剛開始,整整半年的培訓過程中,他甚至還摸不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及這個神秘組織的性質和真面目。直到開始執行第一次的暗殺任務,他才慢慢瞭解自己被賦予的悲劇角色——一個無情無義、被人操控在手的傀儡殺手。
這五年來,他掙扎過,他疑惑過,他反抗過;然而,所有的猶疑逃避都無濟於事。
每天當他一睜開眼來,他便清楚地明白,他身上的殺人標籤一輩子也洗刷不了,他再也回不到過去那個清白的平常人身份。於是日子就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矛盾掙扎中度過,沒想到一晃眼,五年的歲月匆匆已過。
離開總部後,凌聖文駕著車直接開上組織的渡輪,二十分鐘後,渡輪在一座小島的私有港埠停下。
車子下了渡輪後,急速飛奔一小時,之後抵達一個公共港口,小小港口上停滿許多的船隻。
港口的另一邊,布著幾間新舊不等的小船屋,凌聖文將車子停在其中一間白色船屋前,跳下車去。
正當他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屋去時,忽然眼前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誰?!」凌聖文低斥一聲,反射性地拿起身上的灰鏢,向對方飛射去。
灰鏢一出,哀叫聲跟著劃破寂靜的黑夜,竄入冷颼的海風中。
黑影直直從門前倒下,抱著左手臂哀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