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介德果真站在她面前,手中正把玩另一顆小石子,他的神情陰寒的可怕,黯郁的眼神有著血腥和仇意,她從未見過他這種深含殺意的恐怖神情。
白荷不敢正視他,她低下頭來,任由雨水沖刷著身體四肢,天寒地凍的氣溫令她全身顫抖,蒼白了臉。
「如果你沒有利用價值,我會現在殺了你。」東方介德站在雨中,寒著聲音。
「你若要強迫我為你犧牲,不如現在就殺了我。」白荷閉上眼睛,默默接受這項事實。她之前已決定,若是這次再失敗。就算他不殺她,她也要以死來示決心。
「我不會殺你,而且我也不會允許你自殺。」他彎下身來,一手抓住她的雙頰。「你的命是我的,在你尚未為我生下一子之前,你沒有死的權利。」語畢,他拿出白布,粗狠地捆住她的雙手雙腳,並把她嘴巴堵住。之後,他輕易地把她攔腰抱起,在滂沱大雨中往山上走去。
這中間過程,白荷沒有勇氣也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機會,她知道,她已經惹惱並深深傷害他,辜負了他對她僅有的信任。
從白荷失蹤至今,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白家人對於白荷的失蹤,抱的只是她離家出走的態度,雖然白家也派人四處尋找,不過那只是做做表面工夫,沒有實際效果。最糟的是,白荷原本要參加的家族會議,卻因為她的惡意缺席,而讓白老爺子決定改由白梅接手帝國飯店。四年之約一到,白荷非但沒有贏得白家的認同,反而失去辛苦打拚下來的帝國飯店,這個決定讓忠心護主的左櫻和右樨差點為之氣短。
右樨和左櫻兩人前往東京遍尋不著主子後,被白家老爺叫回京都,並奉命擔任白梅的新任助手,要她們兩人如同以往的協助白梅處理飯店事業。
左櫻和右樨兩人百般不願,卻不得不放下手邊的尋主工作,待在白梅身邊。過幾天,她們兩人就得奉命陪著新的主子回賭城去。
「櫻,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找會瘋掉。」右樨趁著白梅和白家客人見面的空檔,溜來後院找左櫻,自從白荷失蹤後,原本話少的左櫻更加沈默。
右樨來到後院,便見左櫻坐在池塘畔,手中握著她最寶貝的匕首,背靠著山水假石發呆。右樨的呼喚聲,讓左櫻出神的眼動了下,沈默的她顯然有聽進去卻無心回應。
「你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見她不理不睬,右樨沈著臉抱怨。白荷失蹤的這一星期,她和左櫻的心情低落到極點,在遍尋不著、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兩人自責的罪惡感與日俱增,所以在櫻此刻的消沈心情,她能夠瞭解。
「我想過了,一直留在白家不是辦法,我決定今天就離開。」左櫻終於開了口,懶懶的、死氣沈沈的。
「如果知道荷人現在在哪裡,我們兩人還會待在這裡服侍白梅嗎?若沒有特殊管道可以打聽出荷的下落,我們就算出去找破頭也是白費力氣。東方介德這件事情不單純,要找到他必須要有技巧,胡闖瞎撞是絕對行不通的。」右樨氣急敗壞地低吼一聲,就是因為亂無頭緒所以兩人才暫留在白家,不然她們早就衝去救人了。右樨封在櫻失去理智這點感到心煩意亂,若是連左櫻也沈不住氣,她們兩人就別想救主了。
「我知道白荷人在哪裡。」一個熟悉卻被遺忘的男聲突然出現。
「Sam?!」右樨驚訝地望著他走進院裡,左櫻同樣也是相當驚愕。
「我知道白荷人在那裡,若想救人,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Sam一語驚人地走進內院,更讓人驚訝的是白梅跟他在一起。
「你是說你有荷的下落?」右樨幾乎跳起來,她衝到他面前,抓著他的手問。
「嗯,我透過國際警網的電腦網路,好不容易查出來的。」他點點頭,相當有把握。
「你怎麼會知道主子失蹤?」左櫻也站了起來,她的反應不似右樨激動,眼底有著對白梅的不信任和敵意。
「是白梅小姐通知我的,她知道我是負責白荷安全的警方人員,所以二天前通知我後,我就立刻著手調查並趕來日本,如果沒有她的通知,我也不曉得白荷失蹤,我一直以為她人還在京都家裡。」Sam顯然很感激白梅的幫忙,言下之意,對於在櫻右樨兩人的刻意隱瞞,有著些許不滿。
「怪了,找到白荷對你並沒有好處,你這女人為何這麼雞婆?」右樨雖然喜出望外,卻對她背後的動機感到不解。
「白荷是我妹妹,我當然很關心她。」白梅冷然的臉色顯得有些蒼幽。
「天知道!嘴裡這麼說,心裡想的又是另回事,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荷她不會失去帝國飯店的管理權。」右樨是位心直口快的人,她對白梅存有先入為主的不善敵意。
「左櫻、右樨,你們該感謝白梅小姐通知我。」Sam幫白梅說起話來。「當我得知白荷因故失蹤後,我立刻調查東方介德這男人的背景,結果發現,日本警方四五天前在東京灣撈起的一具無頭男屍,經過DNA的化驗和比對後,終於在今天確定那個無名屍體就是東方介德本人,他的死亡時間約在十天前,是被殺身亡。」
「你說什麼!?」左櫻和右樨兩人驚訝不已。
「不可能,一個星期前東方介德還在庭院和小姐聊天,他怎麼可能那時就已身亡,你們警方會不會搞錯身份?」右樨提出反駁。
「絕對不會,兇手雖然心狠手辣,就所有可以識別身份的長相、穿著特徵全部滅跡,甚至連頭顱也用武士刀砍下,但由於兇手作案的手法和國際刑警案小組所追查的對象神似,因此才能這麼快就確定屍體身份。這張照片是東方介德的近照,你們所看到的那個男人定是偽裝冒充的。」Sam拿出照片,有十足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