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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她驚懼害怕的被拋進水牢,濕冷骯髒的污水直淹上她的腰部,她隔著鐵欄驚懼地向外頭抓她來的侍衛們詢問--「大叔,為什麼關我?我做錯什麼了?大叔?」好冷,她雪白的素衣抵擋不了冰冷的濕氣,她冷得嘴唇發紫。「告訴我為什麼啊?」

  「我來告訴你。」鍾茉飛緩緩步下地牢,她穿著華麗貴氣的紫金絲綢衫,美麗的臉龐上,一對眼睛綻放著冰冷的光芒。

  她停在水牢前,冷漠的看著牢內狼狽驚恐的周曉蝶。她昂起尖下巴,高聲問:「你很冷嗎?」

  周曉蝶無助的抓著鐵欄杆,無辜的一雙眼睛注視著鍾茉飛,她冷得聲音直顫。「我好冷啊,你讓我出去。」

  「冷?」她聽了仰頭大笑。「你冷?」她注視她。「但是我的心更冷。」

  周曉蝶不懂她的意思。「我做錯了什麼?」

  「你爹偷了北城機密資料給南城,還幫著郝漸在賭坊裡放蛇,他畏罪潛逃,我只好抓你代父受過。」她瞇起眼睛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若是供出你爹的下落,或者我可以免你一死。」

  周曉蝶震驚的慘白著臉,爹?怎麼可能?他會這麼糊塗這麼大膽嗎?她虛弱地急促道:「也許是你誤會他了。」

  「不會錯,他肯定拿了什麼好處。」鍾茉飛往一旁椅子坐下,她優雅的交叉雙腿,挑起眉毛。「多說無益,你到底要不要供出他的下落?」她故意為難她。

  周曉蝶急出眼淚。「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放水。」鍾茉飛下令。

  霎時牢內機關開啟,水位慢慢高漲。

  周曉蝶冷的站不住,她抓緊欄杆,恐懼哀求。「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放我出去吧,我好冷,你讓我出去吧!」鍾茉飛冷著心腸,她想起自己受的委屈,若不是周曉蝶下賤地勾引他,楚天豹最後肯定是會接受她的。全是周曉蝶害的,只要她死了,楚天豹又會回到她身邊;只要她死了,天豹就是她的了,她又可以佔有天豹一個人,不,她不能心軟,絕不!

  鍾茉飛對周曉蝶的呼救視若無睹,任水位慢慢淹上她纖弱的身子,她別過臉去,周姑娘你莫怪我,要怪就怪你來錯了地方。

  周曉蝶驚恐的在水裡掙扎,她望著污水一寸寸往上淹,她冷的雙足失去知覺,抓著欄杆的雙手也逐漸麻痺,老天,難道她真要命喪於此?

  ???一個噩夢驚醒了楚天豹!

  他又夢見幼時被爹娘棄於荒原的噩夢,他驚醒過來,一如往常滿身是汗的坐在床沿。

  空虛和孤獨四面八方湧來,他那狼狽的身世不堪回首,飄零顛沛的過往更是千瘡百孔,以至於而今不論擁有再多,仍是有一股莫名的空虛梗在胸中,彷彿缺少了什麼,怎麼也填不滿。

  他下床,推開房門,今晚的月色照舊溫暖的照耀池面,他孤身立於廊上,不知何故,心上隱隱有股不安的忐忑感。

  他深吸口氣轉身回房,忽而眼角餘光意外的瞥見尾端一間敞開門的房間,那不是周曉蝶的房間嗎?!

  ???當楚天豹衝進地牢時,水牢裡已看不見周曉蝶的身影,只有漲滿的污水。

  鍾茉飛一見他闖入,立即擋在水牢前。「不用看了,她已經死了!」

  楚天豹凶狠的瞪她。「你讓開!」他幾乎用推的把她格開,那一眼盈滿了恨意,令鍾茉飛不寒而慄。

  楚天豹踹開牢門怒喝下人把水放掉,然後他瘋狂的衝進水裡,焦急的搜尋周曉蝶,終於他撈起已經沉沒水裡的她。

  楚天豹恐懼的探她鼻息,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他將她抱進懷裡,俯身貼在她胸膛聽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已經停止。喔,老天,老天,他覺得他的心也跟著停了。

  鍾茉飛在他身後咆嚷。「她死了,是他爹害死她的,她罪有應得!」

  楚天豹將周曉蝶冰冷的身體緊緊摟進懷裡,他抱著她站起來摔然間一手掐住鍾茉飛脖子,生平頭一回喪失理智瘋狂的對她咆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鍾茉飛怔住了,一旁下人趕緊跪下幫堂主求情。

  楚天豹恨恨地鬆開她,將懷裡的周曉蝶湊進,他低下臉封住她冰冷的嘴,將氣息灌入她嘴裡,企圖救回她。

  「你醒醒、快醒醒!」楚天豹重複的不肯放棄地將空氣一次次灌入她嘴內,他焦急的冷汗涔涔。

  一旁鍾茉飛摸著方才被勒住的地方,那力道令她脖子瘀腫,他竟這麼狠心?她怔怔後退,不敢相信,他真這麼忍心要置她於死地?就為了一個周曉蝶?這個她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這麼狠心?!

  然而事實卻是殘酷的擺在眼前,明眼人一看便知周曉蝶已經死了,他卻固執的緊抱她冰冷的身軀不停的嘗試喚醒她,鍾茉飛不曾見楚天豹這樣慌張失措過,突然她情願死去的是她自己,她憎恨得紅了眼眶,耳邊聽見楚天豹痛心的低吼--「你醒醒啊!」他挫折的奮力搖晃她冰冷的身軀,渾身止不住戰慄起來,忽然奇跡似地,周曉蝶輕輕一頭,猝然間猛地大力咳嗽起來。

  她喘過氣來,兇猛的嘔出喉中積水,巨大的空氣瞬間灌入她已然停止了的胸腔,她痛苦的大力喘氣,五官因劇痛而扭曲。

  她沒死!楚天豹激動的將額頭貼上她冰冷的面頰,興奮的感受到她鼻間微弱的氣息,她沒死,她還有救。

  楚天豹抱緊她飛快奔出地牢,留下一臉愕然的鍾茉飛。

  她沒死?鍾茉飛愣在那裡,不可能的,她分明已經溺死,鍾茉飛瘋狂地痛呼出聲。

  「不可能!她該死,她該死的!」

  ???周曉蝶躺在溫暖的床榻上,身上蓋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棉被,然而她還是止不住顫抖,還是昏迷不醒。

  楚天豹已經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她冰冷僵硬的身體令他痛心。

  大夫深夜趕來診治,把過脈後,不禁擔憂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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