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拒愛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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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享受被女人追逐的感覺,她知道。也因為這樣,她的心才沒有真正安定下來過,常常害怕他在一瞬間便對她失去了興趣,那她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日,王雪花找上沈似燃。她們坐在學生餐廳的角落處,落地窗外是綠意盎然的校園一景,陽光微微地投射在她們身上,給了她們些微的暖意。

  沈似燃將咖啡握在她有些冰冷的手中,藉著那熱度溫暖她發涼的手,一顆心惴惴不安。

  「你找我……有事嗎?」打破沉默的,是一顆心亂慌慌的沈似燃。

  王雪花看著沈似燃,眼神沒有平日那壓迫人的兇惡。她開口說道:「我要謝謝你,若不是你點醒了我,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模樣那麼令人憎惡。」

  沈似燃微笑著搖搖頭,不敢居功。「你本性不壞,只是一時被蒙蔽而已。你肯改不就表示了嗎?」

  「我已經決定……要向臧熏告白了。」王雪花略紅了臉,對沈似燃說道。

  沈似燃的心忍不住一顫,但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輕聲地說:「那……那很好呀!你終於鼓起勇氣了。」天知道她聽見王雪花這麼說,心有多麼的痛。

  王雪花打量著沈似燃,見她低垂著眼,分明就是心不安的樣子,便問道:「沈似燃,我真的不懂你,你明明就不想要別人搶走臧熏,但又為什麼鼓勵我去向他告白?是你肚量很大,或是壓根兒覺得我沒有希望?」

  沈似燃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心事竟被看穿。她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不是覺得你沒希望,而是……我沒有權利限制他。我不想讓人搶走他又怎樣?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鼓勵你去向他告白,是因為我覺得,既然我不能夠獨佔他,當然也就不能阻止別人喜歡他……」她苦笑。「我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想的了,你又怎麼能懂我呢?」

  事實就是這麼樣的傷人!或許在別人眼裡,覺得她能夠讓臧熏青睞,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卻不知道這幸運的背後,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成天害怕臧熏對她的熱烙不再……這些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呀!

  「不想讓人搶走臧熏,那就該表現出來,讓別人知道臧熏只屬於你一個人而已。為什麼不試著限制他?你真的很難懂。」王雪花被弄糊塗了,愛一個人,不就是要霸住他的人嗎?

  沈似燃搖搖頭,表示不贊同她的說法。「愛一個人,未必是要以獨佔來表現自己的專情。換個角度想想,這是給他壓力,而不是證明自己的深情。臧熏不是如此容易便被人掌握的,我也從不認為自己能夠掌控得了他。或許,對於感情,我們的認知有差距。」

  「你對待感情的態度,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懂的,這或許會讓他們更恣意妄為呢!」

  沈似燃無奈地聳聳肩,看著王雪花,輕聲說道:「去向他表白吧!雖然明知道若他選擇的是你,我的心會有多痛,但……沒辦法。」她笑得好僵硬。「我……還是祝福你成……功。」

  限制不住的,就放他自由吧!一向自由自在慣了的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別人惡意的限制呢?愛恣意翱翔天空的他,你又怎麼捨得囚住他呢?還是……她根本就囚不住他?

  她也從不奢求臧薰會對她長久,但……無所謂的!沈似燃豁然地想。只要能和他一起,無論時間長短,只要能擁有過他,她就心滿意足了;沒有再多的奢求,就這樣而已,這樣而已!

  眼前的王雪花突然低垂下頭,臉蛋上漾著淡淡的粉紅,不安地玩著手指,低聲開口:「我……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好嗎?我一個人沒有勇氣,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太過分了。」

  她的話一說完,沈似燃不禁僵住了,她沒想到王雪花竟然會這樣說!但,就如她自己所說,誰都沒有權利限制臧熏……沈似燃在心裡反覆思索後,點了點頭。

  王雪花一臉興奮地望著沈似燃,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你真好!我知道臧熏在哪一家PUB打工,既然你答應了,那……那時間我再告訴你。」她高興得忽略了沈似燃痛苦的表情。

  這樣做,究竟代表了什麼?代表著她寬宏的肚量嗎?既是這樣,那為什麼心狠狠地刺痛著呢?陪另一個女孩去向自己心愛的人表白?唉!這種事,也只有她才做得出來呀!

  這就是所謂的自討苦吃吧!沈似燃苦笑著。

  「SWEET」PUB裡,臧熏仍是一襲黑衣褲,扣子還是率性地扣上幾顆,露出勁瘦的小麥色胸膛。此時,他正專注地調著手中的酒。

  吧檯前的高腳椅又被一群女客霸住。她們的眼貪婪地盯著臧熏,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刻劃在心裡,眼中閃爍的都是對他的深刻迷戀,濃得化不開。

  「熏,給我一杯長島冰茶,要你『特調』的喔!」一名搶到好位置、正巧在臧熏正對面的女人,以她極嗲的嗓音說道,立即引來周圍女人不善的眼光。

  臧熏抬眼看向那個女人,在她眼中看見了迷戀,他微微一笑,開始動手「特調」那位女客要的長島冰茶。

  此時,PUB老闆阿昌走進吧檯,將嘴附在比他高上一顆頭的臧熏耳邊,神秘地悄聲道:「熏,外面有兩個女孩找你,她說是你同學,姓沈。」

  臧熏訝異地揚揚眉,唇邊的笑意不減。「找我的?」姓沈?沈似燃?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上班?他記得並沒有告訴過她。雖然滿腹疑惑,臧熏還是將吧檯內的工作交給阿昌,向門外走去。

  他將手插在西褲口袋,立在大門邊四處張望,並沒看見有人找他,頓時一股莫名的煩躁自胸口湧起。

  「阿貴,你不是說有人找我?」臧熏一手靠在保鏢阿貴勇猛的肩膀上,一副漫不經心狀,懶懶地問。

  阿貴道:「在後門的巷子裡。」他一說完,臧熏便往後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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