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翔聞言微怔,眼神定在某一點,心裡亂糟糟的。
不要再騙自己了,任翔,都已經在乎尹忻到不管她愛的是誰,都要定她、娶定她了,就不要再拖延下去了呀!
「你愛她嗎?」
「我……」愛她、我愛她……任翔在心裡吶喊,他要讓尹忻知道,那心情是那麼地迫不及待!
他明白了!再明白不過了!自他再見尹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徹底臣服,只是一味地抗拒著,固執地將他們的關係定位在「兄妹」上,其實他種種的失控行為都是為了嫉妒啊!
他是個傻瓜!
「算了!不肯說的話,你就等著懊悔一輩子吧!婚禮舉行的時間、地點我已經傳真到你辦公室裡了,不跟你多說,我急著趕去墾丁參加他們的婚禮,你大嫂早在那裡等我了。」說完他馬上斷線。
「等等!大哥,等——」待他反應過來,彼端已沒了回應,任翔鎖緊了濃眉,片刻也不耽擱地往辦公室的方向拔腿狂奔而去。
是呀!會後悔一輩子!
搭了快速電梯至頂樓專屬他的辦公室,任翔臉上的焦急讓佇立一旁的特別助理也跟著慌張起來,跟在任翔身邊團團轉。
「總裁,發生什麼事了嗎?」好像是大事!總裁沒這樣過哪!
任翔橫眉豎眼,一把推開礙事的特助,扯起傳真機上的紙張,眼神急速地瀏覽過一遍。
時間:八月十日上午十點
地點:墾丁海景度假飯店
任翔的腦筋迅速地轉動著,隨即大聲罵道:「該死!」
以時差來算,日期是後天,但他等不及那需要麻煩手續的班機,現下的緊急程度,只能求助一個人了——
舉世聞名的航空界鉅子,段汐。他與任翔是念柏克萊時的同學兼死黨,現在只能向他調一架專機應急了!
???
密月聖地——夏威夷
兩對恩愛夫妻面對著海邊美麗的夕陽。
「任家大哥,結果怎樣?」艾藜挽著夫婿,有絲急躁地問。
任祖雍擁著嬌弱的妻子,笑道:「有你出的鬼主意,哪有不成功的道理?現在他恐怕已經在前往台灣的路上了吧!」瞧小翔急成那樣。
「不會吧?他會飛不成?這麼神?」劭歆雋挑眉道。他本來是不贊同這個計劃的,但是艾藜卻以離婚來逼著他答應,為了他一生的幸福,也只能跟同樣被設計的小忻說抱歉了!
「小翔該慶幸的是,他認識段汐,要專機抵台不是難事。」他與懷中的嬌妻相視而笑。「不過苦了我家小弟。」
「哼!什麼叫苦了任翔?是他把我家小忻吃了,嘴巴一抹就走人的耶!那時候小忻的痛苦是任翔再怎樣也比不上的。」劭歆雋哼道。
「太好了,縱使任翔知道自己被耍了,也找不到我們,哇、哈哈哈哈——終於整到他了,真痛快!」艾藜得意不已。
都一年了,任翔那傢伙還是像膽小鬼一樣的不敢回台灣。每次他們去看尹忻,她那種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他們心痛不已,卻又無能為力。
因此艾藜便在這一、兩個月策劃了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讓任祖雍故意誤導任翔,使尹玫以為尹忻就要和王凱強結婚,讓任翔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尹忻的愛,那麼,他們就成功了!
而為了怕任翔發現這是個計謀,於是他們就先跑來夏威夷躲起來,就算他要找人算帳,也得等上一段時間他們才會出現了。
艾藜詭譎的笑意讓劭歆雋也為之膽戰心驚。
看來,她是志在必得,那他們就等著看好戲和等好消息嘍!
???
再十分鐘,飛機就要降落在高雄小港國際機場。
「喂!你開快點行不行?我沒那麼多的耐性讓你調查蘑菇!」雙手環胸的任翔對外國籍機長不客氣地說。
「任先生,就快到了,請稍等片刻。」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他已經被任翔的威脅、利誘加恐嚇,折磨得比打過一場戰役還要疲憊,但礙於他是「皇親國戚」,只能忍氣吞聲。
任翔掩不去滿心的煩躁,不斷地看著表。
台灣時間已是八月十日的早上八點三十分了,等會兒飛機降落高雄後,再轉搭直升機直達最南端的度假勝地——墾丁。
任翔揉揉糾結的眉,心裡一再地想著:誰也別想娶走尹忻!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一想到她就要投入王凱強的懷抱,他就恨不得將王凱強滅口;只要是妄想得到尹忻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尹忻這輩子只能夠嫁給他——任翔!
???
墾丁海景大飯店——
這是一場別緻的豪華婚禮,在那藍天白雲好風景的南灣沙灘上舉行,這一片白沙藍海屬於海景大飯店。
在風中飄揚的五彩氣球和滿地的粉紅玫瑰,再搭配紅色地毯和白色的餐桌椅,華麗浪漫又典雅,大數女孩的夢幻婚禮大抵也是這般吧!
四處都是來與會的賓客,或坐或站,開心地攀變著,氣氛十分融洽。
尹忻站在岸邊,一身白色裙裝將她襯得纖弱無比,迎面吹著她的強勁海風,好似快將她吹走了一樣。這一年她消瘦不少,輕攏的細眉間總是有著淡淡化不開的哀愁,如此明顯。
她沒有怨過任翔,只是一心等著他,給他所要的時間,相信總有一天,任翔會明白他對她的感覺,他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離開「翱翔」是她的衝動,那時有如被背叛了般的傷痛,讓她毫不考慮的就告別了「翱翔」,來到這遙遠的鄉鎮療傷。那時滿心全是舊傷口被殘忍撕開的痛,甚至是不想談到有關任家的事,完全地封閉自己。可對於她癡愛的任翔,是連一絲絲的「恨」都沒有過!
直到艾藜說了一句:「你不願意在任翔看見你的第一眼,是你那麼憔悴的樣子吧?」她才知道,她把自己弄得多不堪!
重新起步,她答應了王凱強聘請她的邀約,讓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裡,讓自己活得有意義。於是,漫長的一年,倒也這樣過了,她從傷痛中站了起來,現在可是活得安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