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曖昧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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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他在不捨!他在憐惜她——這個昭然若揭的事實讓他震駭住了。

  本來這場在香港分店所舉行的會議根本不用他出馬,可是昨晚和袁韻雅的不歡而散讓他煩躁的心裡更是被她所佔領,但是他仍倔強地不願正視她在他心裡所佔有的地位已是如此的不容忽視!

  可是沒料到她竟然會追來機場,可以想見,必定又是滕灝那個傢伙出賣了他的行蹤。

  一整晚,整個人心心唸唸的都是她,這讓他快瘋了!只好懦弱地找了尹忻一起逃開這煩亂的城市。

  天!就連他自己感情生活都一團亂了,他居然還義正詞嚴的要弟弟任翔好好釐清他對尹忻的感情……他有什麼資格去管任翔的情事?

  任祖雍冷冷轉開頭。

  眼看任祖雍的手搭上那名女子的肩,他們的姿態是旁若無人的親暱,血色瞬間自袁韻雅臉上褪去,身軀不停顫抖,只要有一道風吹過她就有倒下的可能!

  而那名女子也注意到她了,還不時回頭看著她;是在同情她嗎?

  直到他們完全離開她朦朧的視線範圍,手用力地按壓著急遽奔騰的左胸,袁韻雅一時間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吸取氧氣,卻徒勞無功,只能感受到缺氧的胸腔間的窒悶,心口好像被緊緊掐握著一樣,讓她迫切需要更多更多的氧氣……

  漸漸的,半睜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她全身乏力地趴倒在地上,失了神智仍狂傾的淚撒落地面上。

  「好痛……我的心……好痛……」她嗚咽著,心臟就像被無數支細針紮著一般疼痛,那從不曾有過的劇烈痛楚讓她的臉色呈現灰白……

  周圍的人聚了過來,沒有人伸出援手,他們朝倒下的袁韻雅指指點點。

  因停車位而耽擱了一會兒的滕灝,一進到機場大廳就看見前方的小騷動,但眼見之處都沒有袁韻雅的人,不好的預感升起,讓他難得嚴肅地皺緊了眉,往人潮的方向擠進去。

  果不其然!滕灝抱起袁韻雅軟癱的身軀,焦急地呼喊:「韻雅!韻雅!你醒醒……」

  幾聲呼喚沒有得到回應,滕灝不敢拖延半秒的直奔醫院。

  ???

  任家位於陽明山上的豪宅。

  老管家伍伯一見任祖雍歸來,就盡忠職守地報告著。「雍少爺,在您出差的這三天裡,滕灝少爺每天……不,是每半天就來電一次,還要我務必在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轉告您,請您回電,有要事。」

  害他在未被告知歸期的情況下,每晚都不敢睡得沉,深怕雍少爺回來了而他卻不知道。再加上他伍伯又身負替任家小主人任翔通風報信的重責大任,不警覺慎重點是不行的!

  任祖雍揉揉眉心,隨意地揮著手,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傢伙找他總沒好事!

  伍伯眉開眼笑地到樓下打電話給任翔去了。他要告訴翔少爺:雍少爺回來了,那尹忻小姐也該回來了。呵!任家要辦喜事鴃I

  等伍伯離開,任祖雍先是將一身的疲累洗去,然後倒向大床,卻沒有睡意,如同在香港的三天一樣——眼一閉起,那張梨花帶淚的容顏就清晰地映在眼前,怎麼抹也抹不去,就這樣,他睡不著,就只好拖著可憐的尹忻一起超時工作,看能否藉著忙碌的工作來忘記她一些些。可是結果等於零,她還是存在!

  加上在機場的那一幕,總會自動地在他腦中一再播映,而好像在和他唱反調一樣,他越想忘記,它越是不斷的重複……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為什麼一向冷靜的大腦會出現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

  本來一踏抵國門便有種念頭要他到他的私人公寓去,可是他的理智及時制止了他脫軌的行為。

  與其說念頭,不如說是「思念」驅使……

  煩!任祖雍強迫自己入眠。

  夢中,溫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她的笑臉還是那麼燦若驕陽,可是他發現自己並不像在面對袁韻雅時會有一種……想把她的容顏全佔為己有的衝動!

  「勇敢的去愛吧!」夢中的溫綺這麼說。

  任祖雍如做了噩夢般猛然坐起,開始檢視自己不平靜的心。

  對溫綺,從來都不是愛,他是被她那不做作的樣子吸引了。在上流社會,哪一個人不是盡了力氣維持形象?可她卻是用最真的那一面來對所有人。

  從沒有想要把溫綺列為所有物的,反倒是袁韻雅讓他第一次有了想徹底佔有的慾望!

  如果無關乎他對她的偏見,那麼,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是喜歡嗎?還是一種更深更深的情感呢?

  這樣的想法,讓任祖雍頓覺豁然開朗。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去面對袁韻雅,畢竟針鋒相對了五年,每回見她都免不了嘲諷一番,而在他理清了感情、也除去了心裡的疙瘩後,他反倒不知道怎麼去和她相處了。

  再等等吧!他這樣告訴自己。

  ???

  隔天早上,任宅就被一陣吵鬧聲給淹沒了。

  「伍伯,你家雍少爺呢?他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不見人影?」

  袁韻雅病倒之後,滕灝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他情緒有些失控,一進門就對著年邁的伍伯大吼大叫,一點敬老尊賢的禮貌都沒有。

  「滕灝少爺,先歇口氣。」伍伯奉上一杯水,才道:「雍少爺是凌晨才到家的。」

  「那你也該通知我啊!那現在他人呢?」滕灝找任祖雍找了整整三天,只有筋疲力盡可以形容他現在的樣子。

  「雍少爺到飯店去了,好像是去解決翔少爺的事吧!滕灝少爺你……咦,人呢?」話還沒說完哪!伍伯呆看滕灝的車子疾馳而去。

  ???

  醫院的單人病房裡,床上躺著的女人宛如沒有生命的洋娃娃,那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的氣息是她唯一活著的證明。

  當任祖雍見到躺在病床上那一動也不動的嬌小身影後,身體裡冰封的角落被硬生生地擰痛了,他想也沒多想的就跨步上前,看見她就連陷入昏睡狀態的柳眉仍緊緊皺在一起。

  自從被滕灝從飯店揪出來,聽完滕灝陳述她病發的原因後,任祖雍便陷入了無止盡的自責情緒裡。他不該說那些話來刺激她的不是嗎?他在後悔,他在後悔他之前所說的傷她的一字一句,更後悔他沒有一回國便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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