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韻雅從房裡出來,表情有點難堪,她澀澀一笑,說道:「都被你看到了啊?真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別說那些客氣話!我想聽的是,你和祖雍又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倒在電梯前面?你們又為了什麼爭吵了嗎?」
「也沒什麼。」她還會不清楚嗎?每次滕灝去向任祖雍幫她討公道時,總是會被任祖雍轟出來,她不願他為了她,還要受到一些不該加在他身上的冷言冷語。
滕灝待她就像妹妹一樣疼愛,她衷心感激,所以更不想讓他和任祖雍之間的友誼因她而破裂。
「還有什麼事不能說嗎?是不是他又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真的!」袁韻雅堅持地保證。
滕灝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笑開臉,想感染一點愉悅的心情給她。「告訴你,韻雅,祖雍和嚴卿根本沒什麼婚期將近的事,你不要再為那則報導難過、擔心了,知道嗎?」
「怎麼說?報紙上明明寫得清清楚楚的。」袁韻雅有一瞬間的興奮,可也只是一下下。
「怎麼說嗎?這麼說好了,我看了那篇報導後為了替你探敵情,就要祖雍介紹嚴卿給我認識認識,祖雍一口就答應了。本來是抱著不好的印象去見嚴卿,沒想到我反而被她所吸引……」他失笑。
袁韻雅聽得入迷。
「然後我就開始追求嚴卿。本來以為我不及祖雍的出色她會看不上我,但最後她卻說嫁給我比較實在,因為祖雍太難掌控了。所以,這簡直是一舉兩得!一方面我抱得美人歸,另一方面又替你解決一個情敵,這樣不是好極了嗎?」滕灝非常得意於這一石二鳥之計。
袁韻雅覺得這好比天方夜譚。「阿灝,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阿灝待她真的是太好了!
「我何時騙過你?大致上,最晚年底你就會收到我和嚴卿的喜帖。而你也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了吧?」
知道任祖雍不屬於任何人,她的確是很開心的!她再也不必擔心、受怕了,縱使不能得到他的心,她還是很滿足!
有種意念在剎那間竄起……
她想見任祖雍,心裡有股衝動驅使著她,讓她非常、非常急著要見到他,尤其在昨夜他怒氣沖沖的離開之後。
她不只要解釋給他聽,更要再一次的對他說愛!不容他逃避、不容他否決,這是她再堅持不過的信念,她眼裡只容得下他!
可是,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就連怎麼聯絡他,她都不知道……她對他的瞭解不過如此呀!
「阿灝……我想見他……」
「我送你去。」滕灝沒有猶豫地接口。
第八章
滕灝帶著袁韻雅進到「翱翔飯店」任祖雍的辦公室。
可是才上樓沒多久的兩人卻又一臉焦慮的下了樓,在門口上了車迅速離去,讓一樓的職員們不明所以。
「他在搞什麼啊?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聽說他要去香港開什麼會呀!還說什麼『歸期未定』?他是打算老死在香港啊?實在是太突然了!」虧滕灝還自詡為超級情報站呢!
看來那傢伙是在逃避什麼吧?何時看他這樣自亂陣腳過?聽任祖雍的秘書說,任祖雍昨晚半夜還打電話給她,要她馬上訂機票。這不是臨時決定的,是什麼?
滕灝忿忿地捶著方向盤,急速地趕往機場。
袁韻雅即使心急,仍笑著安撫滕灝,道:「不要緊的!」
其實她真的很擔心會趕不上任祖雍。秘書說他歸期未定,可是她有好多、好多話還沒有對他說,如果他一直沒回來,她憋在心裡會很難過的!
「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追上他的!」自信滿滿的說完,滕灝將油門踩到底,打算好好操操他這輛嬌生慣養的小跑車。
只花了比平常少一倍的時間,機場已近在眼前了。望著越來越近的機場,袁韻雅緊張得頻頻深呼吸,胃部都有點扭絞起來。
「你先下車,我去找車位。」
對滕灝點點頭後,她下了車便以她能負荷的小跑步往機場大廳奔去,在大空間裡找尋那熟悉的身影。
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她都沒有放過,在遍尋不著下,袁韻雅有些慌了。她做了幾個深呼吸來平復因為跑步而略喘的氣息,有些不支地倚靠在旁邊的一面牆上,眼睛沒有休息的繼續尋找。
沒有!都沒有……袁韻雅失望地垂下肩。
「你看啦!快看!那邊……」
週遭起了些微的小騷動,讓袁韻雅往那造成騷動的來源望去。
眼神倏然一亮,袁韻雅看見了那讓她魂牽夢縈的勁實身影,眩目的笑容在她面龐上綻放。當她正要跨步上前喊住他時,竟乍見那她心繫的男人身邊伴著一名清雅的女子。
「你看,他們好配喔!」
「對呀、對呀,那男的好酷,那女的好漂亮喔!」
正往登機門走去的任祖雍戴著墨鏡,那冷酷俊美的外型是引人注意的焦點,而他身旁清麗出色的女子名叫尹忻,是和任家小弟任翔有著暖昧關係的青梅竹馬,也是「翱翔飯店」的專屬顧問,任祖雍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當然,這些袁韻雅並不知情,在她眼裡,尹忻是任祖雍的新歡!
那一聲聲的讚美聽在她耳裡就好比是在笑她的傻氣,笑她莽撞的舉動,也在笑她的癡心妄想……她看向任祖雍和那名女子的晶瑩大眼裡盈滿受傷的淚水。她以為他是有點在乎她的!
袁韻雅含淚的目光專注地鎖定在任祖雍身上,和他被墨鏡掩去的眼沉默相對。
本以為他沒了嚴卿,至少會注意起一直在他身邊守候的她,可是再怎麼樣也想不到,他竟然那麼快又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可見他是不會顧慮到她的感受的呀!
她好羨慕那個可以獲得他青睞的女子呵!袁韻雅一手覆上緊繃得像要爆開了的胸口,雙腿乏力,幾乎搖搖欲墜。
任祖雍無言地看著她,內心也受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他為什麼要因為她哭泣的臉而停下該走開的腳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