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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汐下班後,上官菲跟著他回到段家大宅。
進到客廳裡,她的腳步頓在們邊,躊躇了。
沙發裡的那個身影,是樓晨心。
「媽。」段汐站在母親身後,喚道。
「喔,你回來了?」樓晨心放下手中的仕女雜誌,笑問道。「怎麼沒見到你的保鏢?該不會你又把人家趕回美國去了吧?」她並沒有看見段汐身後的上官菲。
段汐皮皮地揚起俊眉,笑得放肆不羈。「之前的我都敢轟回去,這一位……我可不敢!」
「哦?也有汐你『不敢做」的事啊?媽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讓你不敢轟他回美國去。」樓晨心被兒子的話給逗笑了。
段汐高大的身軀一側,上官菲就無所遁形了。
「你……你……你是不是霏霏呀?啊?」樓晨心一見那熟悉的臉蛋,激動地站起身,走到上官菲面前,不敢置信地問道。
樓晨心臉上年邁的皺紋,讓上官菲微蹙眉心,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樓晨心拍拍她的手,語氣有些哽咽。為了掩去自己激動的情緒,她問道:「汐,你的保鏢人呢?怎麼沒看見?」
「媽,就在你面前。」段汐懶懶地提醒。他一雙眼專注地盯著稍稍卸下冰霜的上官菲。
「什麼?」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直到樓晨心意識到兒子話裡的意思,她才瞠大眼,看著微笑的上官菲,皺著眉問:「霏霏,你怎麼成了汐的保鏢?我找上的明明是『合保全」對呀!這是怎麼回事?」
樓晨心本就待她不錯,她沒說一聲就走,讓她有些愧疚。
「媽,別再問了,小沁呢?」段汐看得出來上官菲並不想解釋,於是帶開母親的注意力,把話題扯開。並用眼神暗示母親,會給她一個答案。
「小沁又說她不回來吃飯啦!哪知道她在忙什麼哪?」樓晨心沒好氣地說,然後又笑道:
「要是讓小沁知道霏霏回來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上官菲仍是那淡淡的笑顏,澄澈明眸不經意的和段汐對上,這一次,她沒有移開,靜靜地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承受不住他眸中的熱度,這才驚慌地移開。
段汐輕笑出聲。「好了吧?可以開飯了嗎?」
「行行行!」
好久沒看見汐這麼開心的笑顏了,想必是和霏霏的出現有關啊!樓晨心若有所思,來來回回看著態度怪異的兩人,偷偷地在心底笑了。
如果汐能和霏霏湊成一對,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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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在這夏日午後,段汐專屬辦公室的門板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坐在沙發中昏昏欲睡的上官菲,連忙睜開了半掩的眼,秀氣的眉心微蹙,澄澈明眸和辦公桌後的段汐對上。段汐朝她輕佻地挑了挑俊眉,她不自在的移開眼,看向發出劇響的門邊。
段汐不動如山,修長的十指交纏,好整以暇地笑看她微泛紅潮的側臉。
「段總,段小姐來了。」內線傳來張秘書為難又緊張的聲音。
「讓她進來。」段汐笑著下了命令。
「砰!」門被不留情地推開,有著模特兒身段的段沁一臉興奮地闖了進來。「霏霏,霏霏呢?」
段汐揚起眉,漂亮的丹鳳眼帶著笑意,長指指向正對面的沙發。
想必是媽告訴了小沁這件事,小沁馬上迫不及待的便跑來了。
段沁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上官菲。她欣喜地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一臉錯愕的上官菲,開始激動地說:「霏霏!你想死我了!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掉了?我好擔心你呀!你知不知道?五年都沒消沒息的,你真沒良心!」
上官菲全身僵硬地任她摟抱著。
自從到了上官家以後,她不再與任何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即使是親如父母的上官傲天和張婉儀,和活潑開朗的姊姊上官葦都一樣。自從被段汐冷冷地驅離後,她便下意識的排拒與人接觸。
多年不見,她知道段沁已經是時尚界首屈一指的名模特兒。
「你不許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知道嗎?霏霏,我不許!」段沁仍然緊抱著她,眼泛淚光,不斷重申。
上官菲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開口。「小沁,對不起,我還是要走。」
段汐一雙懶洋洋的眼瞬間斂緊瞇起,像團火花般燃燒著上官菲過分纖細的臉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她……還是要走?段汐抿緊紅潤薄唇,胸口像被一顆大石壓縛著、
段沁也楞住了!她傻傻地問:「霏霏,你的意思是……要走?要走去哪裡?」
「我已經不叫莫雲霏了,我是上官菲,就該回上官家去。」上官菲狼狽地閃避。
「回上官家?我們家不就是你家嗎?」段沁著急地追問。
「應該說,我本來就沒有家。」她斂下眼,語氣中可聽出一絲絲的苦澀。
「誰說你沒有家?如果你願意,段家永遠都是你的家啊!」段沁握著她的肩,萬般真誠地說。
上官菲咬著下唇,嬌柔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為難。
「好了。」段汐沈沈開口,口氣中有著不耐。「你到底來做什麼?」他話雖對著段沁說,可一雙眼從沒自上官菲身上移開過。過分的專注與鎖定,深怕她就此平空消失。
他絕不再任她消失眼前!絕不!
「昨天你帶霏霏回家,我不在家,我是來見霏霏的。」段沁瞅著一臉清冷淡漠的上官菲。然後突然想到有事沒傳達,便對段汐道:「啊!對了,明晚是叔叔的大壽,你要到場喔!」
「知道了。你可以先走了吧?」段汐高大俊挺的身軀站起,親自走到門邊拉開銅製大門,逐客的意思十分明顯。
段沁瞪大眼,努努紅唇。「哥,你在趕我?」
「我在趕你。」段汐很乾脆地說。他眼瞳中的不耐越來越明顯。
他必須問問她,非走不可的理由是什麼?難道她真的已不再愛他,難道她真的必須逃得遠遠的?一想到也許她會再次逃離,他的胸口就一陣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