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離開那裡!炸彈要引爆了——」有人這麼大喊著。
「霏霏!」一見到上官菲站在機翼旁,段汐的心臟都停了!
上官菲臉色蒼白地回過頭,只見段汐從停機棚的方向矯健敏捷地奔來,她瞬間軟癱在地上,臉上淚痕交織。
「你沒事……你沒事……」她喃喃自語地念著。
頓時,「轟」的一聲,轟然劇響直達天際——熊熊火焰吞噬了整架飛機,持續燃燒、燃燒
一旁的消防隊開始了救火的工作,一道道水柱往火焰焚燒處噴因而出……
上官菲摀住耳,整個人縮成一團。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道撲倒在地上,稍稍遠離了爆炸半徑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在劇響過後,卻發現自己安然無事,因為有一堵厚實的胸膛護著她,才讓她免遭大火的波及——天!是段汐!
「你……」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段汐扯開嘴角淡笑。「你……這……笨蛋……」忽然,他急遽地開始喘氣,俊臉上的血色全數褪去……
雖然背部被火的傷的部分十分疼,但至少保護了她,這一點點傷無所謂的!段汐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失去力氣,朝她懷中倒去,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陷入了昏迷……
上官菲終於發現他的異樣。
「段汐?段汐?段汐!」怎麼叫都沒反應,一旁的醫護人員卻一把扯開她,將段汐抬上擔架,送進了救護車。
她傻了!
段汐……因為救她而受傷了?
一顆顆眼淚滑出她的眼眶,心痛急遽襲來…
「五小姐,請跟我們走。這場爆炸案的主謀者已經在我們手上了!」好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扶起她,迅速將上官菲帶離了現場。
令 令 令
醫院。
病房外,樓晨心和段沁、段漠、段震威都來了。
段家父子臉上一片沉靜,而樓晨心和女兒段沁則是紅著眼。縱使知道段汐已經脫離險境了,她們還是有著說不出的恐懼。
特等病房內,床上的男人俯趴著,背部上了藥,裡上一層無菌白紗。
床邊,一名女子癱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男人熟睡的臉龐。
他沒事,但背部卻著了二度灼傷。
一想到那場爆炸事件,上官菲還是會忍不住顫抖!
一想到也許他會因此而喪命,她就再也無法故作冷靜!
她明明是負責他安全的保鏢,不是嗎?為什麼後來卻是他保護了她?他是要讓她內疚嗎?
「DARK」的人員告訴她,「DARK」在今早已將這場爆炸的相關人士全都帶走了——其中包括「馬加航空公司」負責人張齊吾、「銀豹幫」成員。而當「銀豹幫」得知自己竟得罪了「DARK」,而他們極力找碴的對象——段汐,和上官家五小姐還有「特殊」關係時,他們簡直是嚇壞了!
覺得眼睛酸澀的疼,她總算眨了眨眼,卻發現眨出了眼淚,很快便浸濕了衣襟……她越想越難過,雙手捂著臉,小小聲地低泣!
「別哭。」
伴著這句嘶啞的低語,一隻大掌伸至她面前,承接了她的眼淚。
「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你難道不懂嗎?我欠你一條命,該是要還給你的,這樣我才可以徹底跟你說再見啊!可是你卻又救了我一次……為什麼?為什麼?」上官菲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傷感地望著他。
「因為我愛你。」段汐盯著她,認真地說道。
聞言,上官菲驚慌地站起身。她一步步往病房外退去,邊退邊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愛她?怎麼可能?
這實在太突然了!他一定是在開玩笑!她不相信……
上官菲又慌又亂地大聲喊完,轉過身便往病房外衝了出去。
段汐歎了口氣。用行動證明她也不懂,直接說出愛意她又落荒而逃……她到底要他怎麼做呢?還是上帝在懲罰他當初傷她太重,所以現在要他嘗嘗當初她受傷的滋味?
「唉……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明白呢?」
第十章
像是一座城堡的建築,藏在西雅圖的鄉間。庭院中綠意盎然。城堡的四周有著精密的監控系統,還有許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壯漢在外圍、裡面巡邏著。
這是個飄著毛毛雨的午後,這兒是上官家,也就是上官做天夫婦現居之所,恍若與世隔絕。
一樓的窗邊,有道纖細的身影坐在那兒。雙腿屈起以手臂環抱,纖美的下巴靠放在膝上,望著外頭細雨紛飛的嬌柔臉蛋上一片平靜,唯一可看出她情緒端倪的,是那微微揪起的秀氣眉心。
上官做天夫婦坐在佈置典雅的客廳,憂心仲仲地看著窗邊的女孩。
「老婆,你會不會覺得這情景好生眼熟?」
上官傲天附耳在張婉儀耳邊,小小聲的咬耳朵。他三女兒上官葦前陣子愛上了一個台灣男人,每回吵架跑回家裡來,就是像阿菲現在這模樣,所以他才會覺得這情景很眼熟,原來是阿葦早就上演過了!
「唉!從台灣回來後就這樣子,會不會是段汐又欺負阿菲了?」張婉儀蹙起眉,仍不失雍容華貴的優雅。
「又是姓段的小子!」上官傲天氣得牙癢癢的。
「看來,該我親自出馬去給姓段的小子一點教訓才是!」
張婉儀按住丈夫已激動得握成拳的手,輕聲安撫道:「別擔心,阿勁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跟阿勁說過有關阿菲突然從台灣回來的事,他說要過來看看。
可別忘了,我們家阿勁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也只能這樣了。」
話才剛說完,門口就有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阿勁回來了,我們先上樓吧!」兩夫婦朝一臉漫不經心的上官勁使了個眼色,便雙雙上樓去了。
上官勁明白老爸老媽的意思。雙手插進褲袋裡,薄唇帶著一抹淡笑,他緩緩走近一臉哀愁的上官菲。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兀自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