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炸彈的那些人我交給段汐了,他選擇將那些人渣移送法辦,還要收購『馬加航空』。」上官菲瞬間抬頭看向他。他揚眉,道:「你回來也一、兩個月了,段汐的傷『據說』也好的差不多了。」
上官勁看見她明顯地顫抖了下,不禁滿意地揚起嘴角。
能讓阿菲卸下冰霜的,就只有段汐了,他們該是注定的一對,情路卻走得如此坎坷!他找過段汐,段汐的意思是,阿菲似乎是被他的示愛行動給嚇壞了,所以才會連什麼東西都沒帶,便匆匆忙忙地跑回美國。
看來這件事情,必須要他這個做大哥的來點醒她,他們之間才會有更新的進展。
上官菲垂下眼眸,默不作聲。
她並不是真的那麼絕情,丟下傷重的段汐逕自回到美國,而是她真的一時無法接受段汐的愛。
以往怎麼奢求他的愛彷彿都是多餘,就在她已然不抱任何希望的同時,甚至是已決心徹徹底底死心的同時——他不僅以生命保護她、更主動示愛,這當然讓她慌亂得不知所措!就只能逃避了!
好懦弱的,不是嗎?對於他的愛,她並非全然沒有感覺,只是不確定,更因為受過傷害,而始終逃避著。就連現在也是……她有多麼掛記著他,只有她自己知道!既想見他,卻又不敢見他……只能每天任思念煎熬!其實她好想、好想、好想見他呀!可是卻……上官菲眸中漾起淚光,不禁又低歎了口氣。
「阿菲,其實……」上官勁神秘又邪氣地一笑,那神態十分邪魅。「你到上官家的第二年,段汐就曾找過我。」
上官菲聞言倏地回過頭,瞠大原本無神的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勁。她胸前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說明了她的激動情緒!
「勁哥,你……你說什麼?他……找過我?」上官菲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她心底的震憾!
一直想刻意忘掉他,讓他從自己的世界中徹底消失,壓抑滿懷的愛戀……結果到最後卻發現,他始終沒忘掉過她,甚至還找過她?上官菲倉皇地站起身,習慣性的咬著下唇,雙手在腹前使勁扭絞,開始在屋裡踱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事情超乎她能承受的範圍了!段汐怎麼會這麼做呢?怎麼會呢?她不停地問著自己。
彷彿隱約知道答案,卻又不敢相信……
「我很佩服段汐的膽量,畢竟能隻身闖到賭城指名要見我們——有這種膽量的沒幾個人,除非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上官勁不減傲慢地說。
"心……心愛的女人?」上官菲頓時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遲疑地問。
段汐真有那麼愛她?真……真的?
「你還不明白段汐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嗎?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為何你偏偏想不通?」上官勁低聲哼笑,覺得她簡直是根木頭!狂喜和濃重的懊惱!
真是這樣嗎?段汐真的愛她?他在第二年便來尋找過她?
她是否也不該錯過?她和段汐已經失去了五年……
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五年……
上官勁慵懶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抽,側著俊臉,淡淡地答道:「忘了說。」
聽到上官勁的回答,讓躲在樓梯口偷聽的上官夫婦很有默契地往前一栽,差點被樓下的兒女發現竊聽行為。要不是張婉儀拉著丈夫,恐怕他已經衝下樓去質問兒子了!
什麼叫「忘了說」?這一忘,就給忘了四、五年?!
上官傲天氣呼呼的瞪大眼,張婉儀則一臉無奈的扯扯丈夫的手臂,要他忍耐。接著,兩個人又繼續側耳傾聽——
「忘……忘了說?」對於這種不負責任的回答,上官菲也傻眼,愣愣地盯著上官勁俊美的臉看。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上官勁懶懶地問。
真是,老爸老媽老是要他來處理弟妹們的感情問題,他又不是感情顧問。上官勁不禁嗤道。
怎……怎麼做?她也不知道!就這麼回到段汐身邊嗎?可是……她有些膽怯呀!真……真的要去嗎?之前一直閃躲著他,如今已明白了他的真心,卻又不知是否該……
上官菲咬著下唇,澄澈明眸望向窗外雨過天晴的綠色大地。
「還在猶豫什麼?」上官勁瞇起眼,看著她唇邊緩緩綻放的笑顏,合眸閃過瞭然,也微揚嘴角笑了。
看來,阿菲知道她要怎麼做了!
上官菲緩緩綻開燦爛的笑顏,神秘地說:「我自有打算。」
令 令 令
二OO一年初春
「段氏航空公司」由洛杉磯起飛的七四七一四百型巨無霸客機,正翱翔在藍天白雲之間。再過三十分鐘,也就是台灣時間上午十點零八分,即將抵達台灣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頭等艙內,只有一名年輕男子。
鑲在男人俊秀臉龐上那雙漂亮的丹風眼,正專注地盯著身前開啟中的筆記型電腦,修長的指在鍵盤上頭迅速敲擊、移動——他是段汐——「段氏航空公司」的總裁:
太過專注的他並沒有發現,一名年輕女子朝門邊站立的空服員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並示意空服員先行離開。直到頭等艙內只剩他和她。
女子嬌柔的臉蛋上掛著恬淡的笑意,緩緩朝他靠近。
段汐始終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仍專心在張秘書傳來的會議記錄上,偶爾蹙起眉宇。
「汐。」
段汐因為這聲呼喚,整個人怔愣住了!
上官菲微笑上前一步,站在他身旁,兩手背在身後,盯著他俊秀的臉龐,開口笑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我?」見他仍不肯回頭看自己,上官菲微噘起粉唇,抱怨地說:「這麼不想見我?連頭也不肯回過來看看我?」
段汐緩緩回頭,微蹙著眉,瞇起丹風眼盯著眼前的她。
臉蛋依舊嬌柔美麗;那雙明眸仍然清澈見底,唯一不同的,是她臉上已然融化的冰霜。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煦陽,將他照得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