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剛的體魄,疊上了女性柔媚,交會的靈魂吶喊著合而為一的悸動,他輕喘了聲,深深貫穿了她的生命,交融合一。
尹心語閉上了眼,全心全意地迎合他,纏綿的目光與他相會,他低下頭,封住了吐息如蘭的紅唇,舞出靈魂互屬的共鳴——
☆ ☆ ☆
光潔的地板上,尹心語偎靠在他懷中,身軀仍舊糾纏相偎。
激情平息過後,宋擎盯著天花板,久久沉默不語。
後悔了嗎?
食指柔柔地在他胸前寫著。
在這種氣氛下,尹心語的舉動容易令人有太多的遐想,但宋擎知道,單純如心語絕沒那種心思。
「這句話該由我來問吧?」宋擎反握住她的小手,感覺有些涼,「冷不冷?」
尹心語輕輕搖頭:不冷,也不後悔。
但宋擎仍是深深擁緊她,溫暖的體息相互交融。
烏亮的長髮,柔柔地披散在他胸膛,形成黑瀑般的眩惑美感,他沒忘記,初遇的第一眼,最先吸引他的,就是這頭美麗的青絲。
那段時日,她贏得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奪去他所有的思緒,從此,眼中便只穿得下她。
一直以來,他都只敢遠遠地望著她,與她心靈交流,當時的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最後竟會彼此相屬,這片如雲烏絲,有一天會柔媚地散落在他赤裸的胸前,絲滑的觸感,令他酸楚地依戀起這樣的溫存。
「結婚吧!心語。」長久的沉默過後,他低低開口。
尹心語渾身一震,愕然抬頭。
「你說,我還有你,不是嗎?那就結婚吧,永遠留在我身邊,讓我永遠保有你。」
她神色驚疑——你只是一時衝動吧?
「也許吧!婚姻本來就是需要一點衝動的。」
可是……可是……
婚姻畢竟不同於戀愛,她沒把握,自己是否能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到時,他若有一丁點的後悔或埋怨,那又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但是心語,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既然我們都已經認定了彼此,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尹心語聽出端倪,疑惑地問:你——是想負責吧?
怎會忘了呢?他一向是個有擔當,責任感極重的男人。
宋擎沒否認:「走到這一步,結婚是必然的結果,再說,總得預防萬一。」
尹心語懂他指的「萬一」是什麼。不會這麼準吧?
「我不為沒把握的事冒險。心語,你要想清楚,如果不在百日內結婚,依傳統習俗,我們就得等三年後了。」希望那時,不會有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不知該怎麼喊他。
尹心語輕咬著唇。她也知道這種事容不得她任性,但是……
「很為難嗎?」宋擎體貼地輕撫她,「婚姻是要心甘情願的,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那麼,我陪你等。」
不是的!尹心語很快地否認。
想了好久,才一臉慎重地又問:你期待有我參與的人生嗎?
「當然。」他想都不想便回道。
好,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生命是一體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輩子,我陪定你,除非我死!
宋擎動容地摟緊她:「我明白。」
這一刻的承諾,將維持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盡頭。
☆ ☆ ☆
選了一天,宋擎將他們的決定告訴了尹伯安。
「結婚?!」可想而知,尹伯安會有多震驚。
他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現在。「你不是在服喪期間?」
「是的,所以過程一切從簡。我和心語說好了,最近就公證結婚。」
的確,這種時期,是不適宜鋪張。
尹伯安皺了下眉:「結婚是一輩子才一次的大事,怎麼可以這麼草率?」
「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誇浮不實的表面功夫一向不是我會做的事。」宋擎淡然回道。
對,這就是宋擎的個性,實事求事,穩重踏實!這也是尹伯安之所以對他欣賞得不得了的原因,但現在,尹伯安只覺得這種個性很礙眼。
「小語是我惟一的寶貝女兒,我不能讓她嫁得委屈。」
爸,我同意宋擎的做法,我並不覺得委屈,
當事人之一開口了,不意外是夫唱婦隨的戲碼。
早知女兒一顆心八百年前就偏得離譜了。尹伯安淡哼,假裝沒看到女兒的聲明:「泡茶去!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
尹心語抿抿唇,但還是乖乖地起身奉行泡茶命令。
一等心語離去,尹伯安便立刻盤問:「為什麼這麼急?」
宋擎的俊臉上不禁浮起些許尷尬:「有一部分是為了預防心語懷孕。」
尹伯安又是一副張大了嘴的呆樣,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
尹伯安瞪著他。外表一副沉穩自律的模樣,沒想到——
嘖,就說嘛,年輕人哪個不衝動?
「那也只要一個月就知道結果了,不必——」
宋擎沉著臉打斷:「懷孕我就娶,沒懷孕就算了,你當心語是什麼?」
尹伯安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小子呵護心語到這種程度,就連這麼細微的情緒與感受都替她顧慮到了。
「為她,也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只是一個環節罷了,並不代表我是有條件地娶她,今天就算沒有這些因素,我的選擇還是她,差別只在於早晚的問題;既然心語並不介意沒有隆重的婚禮,我還等什麼?」
尹心語一出來,看到的就是神情凝肅的未婚夫,以及啞口無言的父親。
怎麼了?
尹心語放下杯盤,食指晃了晃,無聲詢問。
「沒事。」宋擎淡淡打發過去,伸手摟過她,讓她安坐在他大腿,下巴順勢貼靠著香肩,親暱地吻了吻她耳畔,「你爸已經答應了。」
他幾時答應啦?尹伯安嘔得半死,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吹鬍子瞪眼睛地生著悶氣,看那小子吃他女兒豆腐。
謝謝爸!
尹伯安哼了聲:「甭謝了,叫你老公以後說話客氣些,別老對岳父大吼大叫的。」活像在訓兒子!沒見過比他更窩囊的岳父,一點威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