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惑情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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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不是真心救莫軒昂?」

  「不,起初那人可能是真心救莫軒昂,因為他欠過莫軒昂一次。」想起莫軒昂身上的恩恩怨怨,保羅又搖了搖頭。「但是,人與人之間都難有真正的友情,逞論是冷血的殺手。某一次因緣際會,費瑪麗看上莫軒昂,從此,莫軒昂成為瑪麗專有的寵物。」

  「費瑪麗?」這女人是誰?有何能耐讓一名頂尖殺手成為她的寵物?

  「故事地點移到美國紐約。費瑪麗是惡魔巴茲·契哈亞非常溺愛的一名地下情婦,誇張的是,費瑪麗已經嫁作人婦——她是LAN集團董事長蘭桑達的續絃。蘭桑達對費瑪麗亦是寵愛至極,完全不疑費瑪麗一心想陷害他、圖謀他蘭氏的龐大家產。」

  「她如何控制莫軒昂?」神秘人的重點放在莫軒昂,所以費瑪麗如何在蘭家興風作浪姑且不談。

  「如果我調查的方向沒有錯,莫軒昂除了被下迷藥。應該還被催眠。」他偷看過費瑪麗如何玩弄莫軒昂,那景象……唉唉,連他這個自認A片通的成熟男人都大喊變態。「唯有控制住莫軒昂的意識,他才會對她唯命是從。」

  保羅閉上嘴,有點口渴,也有點熱。

  對面神秘人忽然也不再吭聲。

  連他也料不到,莫軒昂這樣一名奇男子竟會落魄到這種不堪的地步!被一個姿色平庸的變態女人玩弄……真不知巴茲·契哈亞和蘭桑達的眼睛長在哪裡?

  「那個……」保羅實在不喜歡沉默得逼人窒息的氣氛,所以他又開了口。「現在,您覺得……莫軒昂還配當死神嗎?要不要我……小的另覓人選……?」

  神秘人沒有讓他等太久,回答道:「你繼續注意他,看看能不能幫他。」

  保羅·屈麥奇多眼中閃過奇異色彩。神秘人這句話說得很有神秘人真實身份的味道……嗯,保羅的意思是,那句話聽來很善良、很悲天憫人,並非為神秘人的自身利益說出口……嗚……他的眼眶都發熱了……

  他吸吸鼻,「還有一個小道消息……那個LAN集團,和台灣的朱氏集團略有往來……嗯……」說著說著,突然大舌頭,語焉不詳。

  「什麼?」稍微敏銳一點的人便可以察覺這簡短二字中所藏有的濃濃不耐。

  「沒什麼。」好端端的,何必提起台灣、提起「朱」這個姓……唉,都怪他有職業病,心思太細密。還有,姓朱名顏的那個女人令他印象太深刻,想忘都忘不掉……對他而言,能和神秘人相提並論的,就是朱顏……

  「既然沒事,就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啪!啪!啪!密室又回復一片漆黑。

  第一章

  蘭家雅致的舊宅坐落於富麗堂皇的主宅後側,相形之下,顯得窄小低矮、此時,主宅燈燭輝煌,舊宅卻早已熄滅所有燈光,只任黃澄澄的圓月映得府宅一片朦朧。

  唯一住在舊宅的蘭家人——蘭水若——一如往常,十點就寢。

  蘭水若側身面牆,依稀入睡之際,突覺背脊發涼。她轉過身,翻翻眼睫,瞟見窗邊紗簾隨夜風舞揚,便不以為意地蜷身縮入薄被中。

  「黛……比……」空氣中揚起難以細聞的沙啞聲。

  黛比是蘭水若的英文名。她輕拉下薄被,略瞧立在床畔的人影,隨即背過身不理來人。經過晚餐的口角,她發誓再也不理他,任由他被那個女人玩死!反正是他心甘情願,反正是他先不在意她和她多年前死去的母親……

  媽媽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她親眼所見,他卻不相信十歲女兒所說的話,反而擁住殺人兇手,安慰那殺人兇手別怕!

  她該恨他的!該將他連同那個奸惡的女人一起憎恨!但他是她的爹地呀……曾經那麼那麼寵愛她的爹地……

  「水若……」蘭桑達呼喚愛女的聲音虛弱得像一絲歎息。「爹地錯了……其實爹地……早就知道……呃……」他身形動也不動,面部除了稍稍瞪大雙眼,並無任何表情,但已足以讓人覺得他似是遭受致命一擊、他好半晌無法再出聲,單是喘息就像快要耗盡他所有氣力。

  答!液體落地的聲響突破蘭桑達的呼息聲,傳入蘭水若耳裡。

  蘭水若覺得詭異,卻仍不肯回身面對父親一探究竟。

  他想做什麼?可別說為了那小小的口角,他特地來安慰她。多年來,父女倆為了那個女人而爭吵的次數多得數不清,他甚至甩過她巴掌,也不曾見他有任何歉疚之意。她不相信他會突然在意起她的喜怒哀樂。

  「水……若……」蘭桑達十分勉強地再喚她的名。

  不,她不相信。哪一回不是她厚著臉皮踱至前宅與他們共餐!而他,有多久不曾回來這裡?主宅的後門與這裡的前門不到兩分鐘的路程,他卻足八年不曾來過!八年,對世事懵懂不知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不需要父親讀床邊故事幫助她入睡了!

  或者,他是來告訴她,他有多愛那個女人?他是來央求她這個叛逆女兒行行好,別再和後母唱反調,別執意搬入主宅……

  沒錯,她出人意料地在即將滿十八歲的時候,想拉近與那個女人的距離。

  她該恨不得離那個蛇蠍女遠遠的才對,但她不。蘭若離開蘭家,反而如那女人所願!

  她不會讓那女人稱心如意太久,她就快找到證據,足以讓那女人現出淫劣原形的證據。屆時,一定能將那女人攆出蘭家門!而蘭桑達……她的父親……她相信他不會因而倒下,畢竟一個存心欺騙他感情的女人,不值得他留戀……

  蘭水若豎直耳朵,聽不見父親的呼息。他走了?沒說一句完整呵哄的話,他便走了?

  蘭水若心中泛起一抹疼,但她絕不承認那是因為父親的忽略而湧出的難過。

  她躺平,睜開眼,訝異床邊的人影還在!

  蘭桑達還在,但毫無人氣,眼瞳空洞而冰冷。答!又有液體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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