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惑情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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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蘭水若被押離現場。眾人的心緒才回到即將舉行的儀式上,紛紛進入禮堂。

  「蘭夫人,您沒事吧?」有人關心地詢問費瑪回回。

  費瑪麗擦乾淚水,「我沒事。」遙望禮堂前方的棺木,「我會撐下去。因為他……他需要我……」

  第二章

  蘭水若被關在蘭家舊宅地下一樓廢棄的酒窖裡。沒有燈光,沒有空調,一天只有一份餐點:一杯開水及一塊硬麵包。看來費瑪麗是刻意整治物質生活向來豐裕的她。

  她被關多久了?四天還是五天?多日未梳洗,她神經質地覺得自己的皮膚積了厚厚一層汗垢,且渾身散發臭味。

  她的情緒在蘭桑達葬禮當天完全失控,被關起來後,歇斯底里地喊叫她一陣子,直到聲嘶力竭,沒有人理會她,她才慢慢平靜下來。但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冷靜多久,如果費瑪麗想關她一輩子,那麼她精神崩潰是遲早的事。

  但費瑪麗應該不敢這麼做。她們兩人的對立已為公眾所知,必然有媒體留意著後續發展,若就此消失不見,費瑪麗很難有合理解釋。

  蘭水若縮坐在角落,抿抿乾澀的唇,輕啜一口不久前費瑪麗的人送來的茶水,拿起已經吃了三分之一的硬麵包,她稍作猶豫,又將麵包放下。她在心中告誡自己,連飢餓都戰勝不了,她拿什麼對抗費瑪麗?

  拿什麼對抗費瑪麗?經過這次教訓,她學到行事不能莽撞,不要作無謂的叫囂,更別期望有人伸出援手……吸吸有些發酸的鼻。不許哭,蘭家只剩她一個人,她沒有資格編織豆蔻少女的夢想,她必須堅強獨立,靠自己的力量將費瑪麗趕出去,甚至找出證據將費瑪麗繩之以法。

  費瑪麗的背景成謎。蘭水若試著找過許多偵探凋查,卻一直查不出所以然,因而很難有個對付她的完整計策。雖然先前她為了有人攝得費瑪麗不貞的照片而雀躍不已,但父親一死,局勢完全不一樣,事情不再那麼樂觀。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離開這裡。這裡四面是堅硬的石牆。唯一的出口被人從外面上了鎖,每天唯一來到門前的人,透過門下鋸開的小缺口送餐,她完全沒有逃離的機會。

  有腳步聲!蘭水若豎耳,確定有人緩緩走近門前。不久前餐點才送來,這時候為什麼會有人來?

  喀啦、喀啦……對方在動門上的鎖鏈……蘭水若站起來,卻因多日未好好進食,身子被折騰得有些虛弱而微微眩暈。

  鎖鏈被丟在地上,門被推開、手提燈筒的來人先行進門,強光使她反射性地舉手掩臉,對方卻沒有把燈光焦點從她臉上移開的意思、待雙眼不那麼刺痛,她放下雙手……對方將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卻看不清對方面容,只知是個剛健魁梧的陌生男子。

  她在極力掩飾她的不安,莫軒昂仔仔細細打量她。比原先相片所見瘦了一點,但依恃年輕的本錢,幾天的禁錮並未使她變得太過憔悴;雙唇閉合時自然上揚的唇角依舊帶有富家千金的倔傲,但原先眼瞳裡飛揚跋扈的神采,因為現實環境所逼,被她這種年紀不該有的複雜與傷感所取代。

  莫軒昂向來不帶情緒的冷眸解了凍。他心疼她……但,他不僅幫不了她,到最後還可以將她帶往更不堪的境地。然而,他別無選擇,他若放任不管,她會更快面臨毀滅。

  他將燈筒轉向側面牆室,放在地上。「你毋須害怕我。」

  他的聲音低沉得讓人心中一麻。燈光轉向後,她看見他有一副性格的臉孔,漠然的眉宇攝人心神。

  「你……是誰?」

  「你父親生前找來保護你的人。」他沉穩地說。ˍ

  「我爹地……?」蘭水若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突然出現眼前的陌生人,所以她直覺認定他在騙她。她盯著會讓她心跳失序的他的雙眸,問:「為什麼?」

  他衡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上前一步,「因為你有危險。」

  蘭水若本能地想後退,但她的背早已抵上牆,「你的出現對我而言就是一種危險。」

  「你的直覺很敏銳,但難免會出錯。」簡短几句對話,莫軒昂便明白自己的推論正確,她不是會陶醉於溫言軟語的女孩,她只接受能征服她的人,因此對待她時他不必收斂他的強勢。

  「我是來為你抵擋所有危險——」他微勾的目光和說話語氣,同時帶有人們初識時不該有的曖昧。

  她為他噁心的口吻而蹙眉。「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因他步步逼近,而不太敢發作被他似乎別有所指的言詞所激起的怒意。

  「查出我將用生命保護的人在哪裡,是我必須擁有的最基本能耐。」

  他的一派漫不經心映入她眼裡,變成邪魅的魔意。

  「你不要過來……」老天,單是他的影子罩住她,便令她全身喘不過氣,何況是他本人的逼近。「我不相信你!你一定是費瑪……」

  他扣住她雙腕,將她雙臂抓住兩旁平伸,像將她釘在牆上,拂在她臉上的迫人氣息使她自動停止驚惶的喊叫。

  他盯著她瞳眸,嘴巴距離她的唇瓣僅咫尺。「你最好相信我。」他微微側頭,即使沒有真正吻她,他隨時可侵犯她的意念已經表露十足。「因為不相信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蘭水若實在不太想開口,因為一旦開口,從兩人嘴裡呵出的氣息便有了交流。但她又忍不住挑釁地回問:「相信你又如何?」她不認為相信他會有好處可得。

  「我將……任你使喚。」他用誘惑的語氣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況且你父親付錢付得很乾脆。」

  「我爹地已經死了,你大可不必理會他的委託。」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像是歎息,也像是低吟,而後驚覺失態,她低下頭不看他。

  他放開她的手。扳起她小巧的臉蛋,「你認為我是那種不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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