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村是州躺在床上,兩手被平綁在床頭。森澤百合子跨坐在他身上。
「高村先生……」她低吟。一一解開他襯衫鈕扣,飢渴地撫摸他胸膛,並以指甲刮弄他的肌膚。
高村是州不回應不反抗,瞥見通話器在她腿旁……他轉動手腕,繩索逐漸鬆弛。
森澤百合子扯松衣襟,乳溝隱隱浮現,她俯身,親吻他的唇,他別開臉,她淫笑,伸舌從他的臉頰、脖子一路舔下來。「您是百檯子的了……」
真是噁心,比看到黏稠納豆的感覺還噁心。高村是州憑藉急於推開她的念頭,用力掙開繩索,狠狠將她推落床,並砸爛那只通話器。
森澤百合子撞上左邊的牆,掛在牆上的東西受到衝擊,掉下幾樣。高村是州無暇顧及她有否受傷,跳下床,走向門口。
當他思索如何對付帶槍守在門外的傢伙,突然聽見槍響。
門被拍開,時庭凌人衝進來。看到衣衫不整的他時,帶著戾氣的面容轉為嘲弄,但機警的他瞧見牆邊的森澤百合子舉起獵槍——
「小心!」他拉開高村是州避開第一槍,但第二槍擊中他大腿,他顛了一下,連發三四槍擊落她手上的獵槍。
有兩槍差點打中她的手……森擇百合子嚇得全身瑟縮成一團,再無勇氣攻擊。
高村是州上前抓起她,她可以成為非常有力的人質。
森澤百合子發抖,喃道:「不能怪百合子……百合子得不到的東西別想完整留在世上……百合子……」
「閉嘴!」高村是州將她押到時庭凌人身前,蹙眉道:「我自己躲得過。」
時庭凌人壓住傷口,但鮮血仍不斷湧出。「算我雞婆,侮辱了你的能力,可以嗎?」
「你還能走嗎?」
「瘸不了!」時庭凌人拖著受傷的腿移向門口。
步出森澤百檯子的房間,高村紗紗、大石憲向他們跑來。
「你怎麼了?」
兩人同時向他伸出手,他選擇高村紗紗。
「你是故意的。」高村是州瞪著他攀在紗紗肩膀上的手。
時庭凌人發白的唇一揚,「幸好不需要我暗示你,你便發現了。」
「你!」可惡,僅管如此,高村是州還是覺得感謝、覺得歉疚。
「你們別吵!」高村紗紗請大石憲扶住時庭凌人另一邊。「到處都找不到奶奶。」
「森澤龍一為了預防萬一,可能劫走她後馬上將她帶離這裡。」大石憲說道。「凌人受傷,我必須立刻帶他走;你們手上有人質,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口出去。」
三人都同意這麼辦。走到樓梯口後,雙方分道而行。
「紗紗,你會來探望我吧?」由大石憲挽著走開,時庭凌人回過頭,扭曲眉眼裝可憐。
「嗯。」高村紗紗點頭答應。
「我也會去。」高村是州道。不隨時防著那狡詐的狐狸不行。
時庭凌人可沒說歡迎他也來。「大忙人,你抽不出空的。再說,看到你,傷口會加速惡化。」
高村是州理好衣衫,押著森澤百合子,與高村紗紗一起下至一樓的宴會廳。此時宴會即將結束,森澤龍一正逐一送走賓客。
三人走到他面前,高村是州道:「令嬡堅持送行。真不好意思。」
森澤龍一因微醺而發紅的臉色霎時發青。他的女兒淚眼婆娑、好不委屈地向他求救。
森澤龍一強自鎮定,以一貫的朗笑說道:「哪裡,老夫人難得想留宿敝宅,我們必會好好照顧。」
高村是州點頭,「那就麻煩森澤先生了。」
第八章
高村紗紗來到時庭凌人在東京獨居的高級公寓。
時庭凌人自己開門,「你一個人來?」
「只有我一個人來讓你感到很失望?」
他沒有拿枴杖,修長結實的雙腿藏在休閒褲子,看不出傷口狀況;不過他氣色很好,若非走起路來微跛,不會發覺他有腿傷;可見除了醫師醫術精湛,他本身的癒合能力也很驚人。
高村紗紗隨他走到客廳。
他旋身坐在沙發椅上,手輕撫因他擅自走動而發酸的傷處。「不怕我吃了你?」
高村紗紗噙著微笑,欣賞他屋內擺設。「你受傷了。」
時庭凌人單邊肩膀很不以為然地聳了一下,千萬別以為男人受了傷便毫無侵略能力。「吃只需要動用到嘴巴。」
「是啊,你想吃了我,不過是用嘴巴說說而已。」高村紗紗轉了一圈,瞭解房屋格局,時庭凌人沒有馬上回話,她看向他。
他沉默為的是等待與她眸光相對。他隱藏著邪惡魅力的目光緊緊纏著她,用會顫動人心的低啞嗓音說:「不要激我。」
高村紗紗垂睫,笑道:「黑界之王是個用激將法便搞得定的人?」這種情況下,尋常人早受他魅惑,但她的神態依舊自然灑脫。
對於她的嘲諷他不以為忤。他抬手指示廚房方向,「想喝什麼你自己動手。」
他瞇起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點也不懂得掩飾佔有她的慾望。男人是靠本能生存的動物,他不否認。今日她的出現,他的本能便告訴他……他要她……!不過能不能如願,他沒有把握。他不想勉強她。
「你可以喝啤酒嗎?」高村紗紗轉進廚房前問他。
他沒什麼興趣地搖頭,「啤酒亂不了性。」現在除了她,他什麼東西都不想吃。
「別告訴我你知道喝什麼酒才亂得了性,也別告訴我你曾有喝酒亂性的經驗,更別告訴我你今天正想這麼做。」一口氣說完,她進去廚房。
她在暗示他不能怎麼做?時庭凌人靠著椅背,表情曖昧地思索著。是指不能藉著酒意將她誘拐上門,還是指今天想都別想碰她一根手指頭?他喜歡前者。喝醉酒才敢碰自己想要的女人未免太沒膽量又太小人,他才不會那麼做!不過……唔……這方法留著,逼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可以拿出來用……
遲遲不見她出來,時庭凌人站起,走到廚房。
高村紗紗站在料理台前削蘋果,聽見他進來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冰箱裡的東西我認真地看過了,我在想怎麼料理,如此一來,我們的晚餐就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