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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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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熱的驕陽火燙得就要將人給烤乾了,昏躺在泥土地上的男子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意識慢慢恢復,他困難的撐開眼皮,雙眸一接觸到刺眼的陽光,立刻又痛苦得閉上。

  痛楚蔓延全身,使他連動都不想動一下,閉著眼,他想不起自己為何會痛成這樣,也想不起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困難的試圖撥開遮住思緒的迷霧。

  猛然,房焰舲囂烈得意的笑浮現於腦際。

  是她!是她故意將他拐下懸崖的!不該心軟救她的,瞧他把自己弄到怎般田地?!

  不過沒有死去也著實令他感到訝異,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命喪懸崖底,誰知他命大,居然只換得全身疼痛,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對於房焰胎惡意的行為,他無法說什麼,畢竟是他自願要救她,才讓她有機會陷害他,但往後,他是不會再傻傻的幫她、救她了。

  她教會了他何為「蛇蠍美人」!

  輕歎一口氣,他使盡全身氣力自泥土地上爬起,滿身幹掉的泥巴增加了不少重量,使他起身有些困難。

  待身子站直後,他倚著一棵大樹長歎口氣,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打算養足體力後,再行打算。

  他疲憊地看著四周景象,這才發現自己沒摔死的原因。由於昨夜的一場大雷雨,使得溪水暴漲,沖刷下不少軟泥與樹葉,才讓他在摔下時,正巧摔在軟泥及樹葉堆上,倘若沒有昨夜的那場大雷雨,恐怕他早已摔死了。

  喘口氣,抹了把臉,他撐起沉重的雙腿,緩緩走至溪邊喝水解渴。在喝著沁涼溪水的同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岸上有一團黑影。

  「那是什麼?」他皺著眉自言自語,半瞇著眼想透過陽光看得更清楚;那身形以及半披散在溪水中的長髮,在在告知他——那是個女人!

  在他的記憶中,全身黑衣裝扮的女人唯有一個,便是房焰舲。

  「是她?」會是她嗎?明明只有他一個人落崖,她早該安然無恙地回到房家莊才是,怎麼可能會跟他一起掉下懸崖?!

  「不可能會是她。」嘴裡雖然這麼說,可他仍按捺不住滿腔好奇,走近那團黑影。

  很明顯的,那女人不是昏過去了,就是死了,否則她不會容許自己半個身體泡在溪水中;如果她真是房焰舲,與他一同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若她運氣差點,恐怕此刻已是香消玉殯。

  不管她是生是死,是房焰舲也好,不是她也罷,他終究得看清她的模樣;假如她死了,他也會挖個洞將她安葬,不論他們之前有何恩怨。

  他慢慢走近,由披散的髮絲中,他看清她的模樣,正是房焰舲。他難得壞心情的低咒了聲,然後走到她身邊,以手探向她的鼻息;很可惜的,此人尚活在人間。

  救她還是不救?樊瀧的心不斷掙扎。他明白,就算他救了這女人,她也是不會感恩圖報,相反的,她極可能回過頭來狠狠捅他一刀,但他卻仍是無法見死不救。

  「算我欠你的吧!」他感歎一聲,吃力的將她自水中拖抬起。也許是他的動作不夠溫柔,略嫌粗魯,才會聽聞到房焰舲吃痛的呻吟聲。

  她似乎是受了傷,不過他目前沒心情也沒力氣對她溫柔,能有力氣將她自溪水中拉上來,她就該偷笑了。

  奸不容易將她拉拖到樹蔭底下,他也已筋疲力盡地癱坐在一旁喘氣,看了看猶在昏迷中的房焰舲,他想,他這麼做算是仁至義盡了。

  被救上來的房焰舲即使在昏迷中,雙眉間仍痛苦的打著層層皺折。

  沒有理會她的痛苦,樊瀧合眼休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耳邊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蟲鳴,剩下的便是溪水潺潺流捲過的聲響。

  「嗚……」房焰舲自疼痛中清醒,她趴在地上,手指痛苦地抓扒著黃土地,美眸半瞇著,疼痛使她無法完全睜開眼。

  她在哪裡?為何她會狼狽的躺在地上?她不是該躺在家中舒服的床上嗎?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卻沒人能為她解答。

  「醒了?」嘲諷的聲浪自耳邊響起,她皺著眉,萬分困難地回頭望;這一看,竟發現樊瀧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邊。

  他怎麼會在這裡?!她惱怒的想開口質問,卻沒半絲氣力開口,僅能兀自懊惱地瞪著他。

  她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該死的人是他,為何他看起來完全沒事?沒事的人該是她,為何她會倒楣的滑下懸崖,而且痛苦的躺在這裡?該不會是他趁著她昏迷的時候,暗中對她下手,傷了她吧?

  她在心底幻想過各種可能性,全將樊瀧想成卑鄙小人。

  「瞪我?很好嘛!看來你還有力氣,暫時死不了了。」見她那樣痛苦,他的心情總算好了些,不歪於每次都是他吃虧。

  「你……你這卑鄙小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事?」好不容易有點氣力說話,她開口便罵。

  「該說是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才是。」他懶懶的提醒她。

  她仍不認錯,只是冷冷的哼了聲,打死也不承認她是不小心跟著滑下來的。

  知道她正痛著,他故意揶揄。「怎麼不說了?明白自己有錯了?」痛快!從不知乘人之危可以使自己這般快意。他開心得笑咧了嘴。

  「你……嘶……」奸痛!她痛得快要昏過去了。怎麼會這樣?到底他暗中動了什麼手腳?!

  她痛到想殺了他,可惜目前她沒多餘力氣執行,否則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又痛了?看來你的傷勢頗重,你是哪裡痛?我幫你看看。」終究是無法狠下心,他好意的關心問道。

  「不關你的事!」在他的手伸過來時,她張口就咬住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一根寒毛。

  他抽回被她咬住的手。「是不關我的事。」幸好她因為受傷沒啥力氣,否則以她的個性,非咬下他一塊肉不可。

  儘管她疼得隨時都要掉下淚來,但她偏就不願向他求助;一來,他是她的敵人,二來,是她的傷處……就在胸口,要她如何向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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