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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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可她沒敢問出口,便馬上去辦雲姑娘所交代的事。

  沒多久,一壺酒便被畢恭畢敬地呈上,婢女怕她還會有別的吩咐,便靜立於一旁隨時等候差遣。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似水為自己將酒杯斟滿,輕輕捧起,立刻嗅聞到甜膩的酒香,想是婢女知道她不諳杯中物,選了較不烈的酒來。

  婢女應了聲,便退下了,留她一人在迎風亭中。

  輕輕的、輕輕的,她啜飲了口,香中帶辣,不是她所喜歡的口感,可喜不喜歡又何妨,她的主要目的是消愁。

  第一口比較難以下嚥,待習慣後,即可一口接一口,毫不困難地飲下,喝下香醇甘液後,純白的雙頰躍生了兩朵漂亮紅蓮,胸口開始發熱,整個人感覺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

  水燦明眸望見的景物儘是一片霧濛濛,她整個人虛軟地倚臥在長椅上,小香檀口不住輕呵著氣,濃郁的酒香便飄散開來。

  其實這酒並沒她想像的難喝。

  她傻傻地格格笑開,臉好熱,小手忍不住輕扇著,想降低全身溫度,緊接著,開始無意義的唱著小曲兒,吟吟唱唱,自得其樂。

  唱了好一會兒工夫,剎然停住,愣愣的想了下,先前會想喝酒就是聽人說酒可以消愁,現下她酒也喝了,為何心底的愁仍散不去?為什麼?是她喝錯了酒嗎?抑或是喝得不夠多?

  迷迷糊糊地微起身,又為自己倒滿滿一整杯,合上眼,仰頭整杯飲下,一杯接一杯,直到酒壺都空了。

  「沒用……」她說話開始有點大舌頭。

  「……好……好熱……」以一雙小手扇風似乎沒有多大的成效,她渴望地看著亭下的清涼的水波。

  如果跳下去,應該會很舒服。

  為了讓自己好過些,她完全沒考慮到安不安全,撐起已站不穩的身子,爬上美人靠,展開雙臂,幻想自己是一隻鳥正要邀游。

  沒有多想,直接往水裡跳下——

  在她跳水的同時,一道身影自遠方直奔而來,穩穩接住她那往下墜的身子,不讓半點冰涼的湖水弄濕她的身子。

  朔風以輕功將她再度帶回迎風亭裡,讓她靠在懷中。

  「怎麼忽然往水裡跳?」假如他沒有接到下人的通報,沒能及時趕來,她豈不是要成為水中亡魂?在遠處看見她的動作,他嚇得魂都要散了,可一抱起她,所有責備又吞入腹中,再也不忍心道出口,他就是捨不得。

  「……我好熱……」她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安心的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安慰。

  「你忘了你不會泅水?」他略揚高聲問,看著她的小動作及紅艷艷的臉頰,忍不住輕笑。

  「……我忘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是了,她不會泅水,而又格格輕笑。

  「在笑什麼?」

  「……我以為我是一隻鳥。」她快樂地回答,清楚地讓他知道她想飛的心情,她渴望當一隻快樂飛翔的鳥兒,沒有人束縛住,自由自在,快樂逍遙。

  「你要飛,我帶著你飛,記住,鳥會飛,可不會泅水。」深怕她忘記,不住提醒。

  「嗯。」她隨意應了聲,霧濛濛的眼眸直勾勾望著他。

  「怎麼了?」她的凝視惹來忘情一吻。

  這一吻濃濃醇醇,令她久久沉迷不已。

  「我要你帶著我飛。」她要求著,知道不管她有任何要求,他都會為她辦到。

  「好,我帶著你飛。」朔風揚著笑以輕功帶她在庭園裡翩飛,從未想過醉酒後的她會如此可愛,或許往後他可以常常誘騙她。

  由他帶領著,微風輕拂而過,讓她的身體不再炙熱難耐,而他的懷抱已然消除了她心底的陰鬱。

  似水發現,朔風比濃醇的好酒還容易醉人,也容易讓人消去心底煩憂,往後她不會再借酒消愁了,只要有他,她什麼都無須擔心。

  輕舞飛揚的笑聲充斥在寧靜的庭園裡,這是他們兩人的感情世界,認誰都無法介入。

  第七章

  待似水隔日酒醉清醒後所得到的消息便是昊風已獨自離開風堡,僅留下寥寥幾字,並未交代去處。

  似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大受打擊,淚水凝結在眼眶中抖顫,整個人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靜坐在床榻上,婢女的柔聲安慰也平撫不了她的心靈。

  她將整張臉埋進錦被間,任憑婢女好言相勸都不肯回應,婢女在無計可施之下,唯有快速去請來堡主。

  都怪她們不好,在服侍小姐起床更衣時不小心說溜了嘴,惹得小姐不開心。現下小姐不開心,堡主會跟著生氣,她們該讓小姐自個兒發現二少爺離開的事,何苦多嘴惹來一身腥。

  唉!唉!唉!

  冒著被驅離風堡的危險,向堡主告知此事,換來的是一記足以殺人於無形的利眼,嚇得她們全身抖顫不已。她們明白,若是將此事按壓下,不往上呈報,只怕她們的下場不是遭到驅離便可了事,是以,只要是與雲姑娘有關的事,她們沒人敢有所隱瞞。

  朔風帶著奔騰的怒火飆進房內,在錦被間找到傷心難過的似水。他難捨地將她輕抱起,置於懷中。

  「怎麼了?」輕輕吻上她的額,吻上猶掛著的晶燦淚珠的眼睛。

  「昊風哥走了。」她便咽輕道,心底有著太多的罪惡感,全是她不好,如果昨天她不對昊風哥說話那樣坦白,昊風哥就不會離開,是她的錯!

  思至此,淚水便又滾落而下,看得朔風好不心疼。

  「別哭,昊風若見著你因他的離去而落淚,他也會跟著難過的。」再次溫柔地吻干她頰上的淚痕,呵疼地輕撫她的背脊。

  「都是我的錯。」

  「噓,不是你的錯,昊風他只是到外頭走走、闖闖,沒事的。」朔風柔著聲不斷安慰,不願見她再自責下去。

  「他可以留在風堡的……」是她讓昊風哥有家歸不得。

  「別說傻話,昊風他是大人了,要做什麼事他自個兒清楚得很,沒人能逼迫他,風堡永遠是他的家,昊風他不會忘記的。」看穿她的心思,他輕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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