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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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似水痛得皺眉,趁他不備,小手揚起推開手中的長劍,掌心當場劃破,起身逃開。 不!她還不能死!她還沒當朔風的妻子,她不想留朔風一人孤獨在世,他們是如此相愛,失去了她,她簡直不敢想像朔風會變成怎樣,所以她要逃,無論如何都要逃。

  她拚命地跑,連著多次被裙擺給絆倒,仍堅強爬起,繼續跑!

  只要跑到有人的地方,就沒事了,她拚命地在心底如是告訴自己。

  李文祥在後頭追著,先前是他太低估她的勇氣,沒想到她敢逃跑,不過沒關係,他有自信可以傷得了她,所以他要搶先在殷朔風之前動作,否則一切都是枉然,於是他加快腳步追著。

  畢竟在體力方面他比雲似水要好,沒三兩下便讓他給追著了,在雲似水又再次跌趴在地時,他一腳踩住她的裙擺,教她再也無路可逃。 「血債血還,你就別再掙扎了。」快快殺了她,他也就解脫了。

  似水驚駭地瞠大雙眸,心想今日是逃不過此劫,她不想死,她還有好多、好多的愛還沒讓朔風知道,她想和他一起白髮蒼蒼、齒牙動搖,難道這些願望已沒有實現的一天?

  「朔風……」在長劍揚起再次刺向她的心口時,她合上眼失聲大叫,以生命、以靈魂最後一次喚他的名。

  如果可以,她真想再次告訴他,她愛他,真的好愛、好愛他。

  不離不棄!不離不棄!昔日誓言猶在耳邊,她卻已無法實現承諾。 長劍刺穿柔嫩的肌膚,將要刺穿她的心,劇痛襲來,她感覺到溫暖的血液自她身上噴灑而出,她全身頓失氣力,無力掙扎、無力逃脫、無力飛翔。

  眼角悄悄流淌出一顆相思淚。

  長劍並未如李文祥所預期的貫穿她的心房,取了她的性命,為父親報此大仇,長劍在刺進她的肌膚時.已遭人及時用手掌阻止。

  朔風渾身散發著殺氣,右掌緊握著鋒利的長劍,溫熱的鮮血沿著劍身滴落在似水身上,與她的血交溶在一塊兒。

  若非他在大廳突覺心神不寧,迫切地想見到似水,趕了過來,及時撞見這令他心神俱裂的一幕,今日豈不是要與似水天人永隔。 「你是誰?!」他狠狠瞪著行兇之人,這人究竟是誰?!竟然膽敢傷害似水,無疑是衝著他來。

  「是你!殷朔風。」李文祥不禁覺得自己時運不佳,差那麼一點就成功了,不料中途跳出個程咬金,讓他功敗垂成。

  「你究竟是誰?!」沒有任何預警的,在和來人談話時,殷朔風已放出毒粉,無色無味,讓人無法察覺。

  「我叫李文祥,你不會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爹你一定認識。」李文祥驕傲地高揚下巴,不願在敵人面前示弱。

  「你爹是誰?」在問話的同時,殷朔風運用巧勁折斷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臉色死白昏迷在地的似水,為她點住週身大穴,以免她失血過多。 「李漢!」今日他是認栽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所以他無畏地說出父親的名號。

  「李漢!很好,你是李漢的兒子,那就更該死了。」朔風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發現他和李漢神似之處,看來李文祥不是正房所生,莫怪名單中沒有李文祥的名字。他痛恨自己之前找李漢算帳時,未能凋查清楚,才會使似水今日遭遇危難。

  「該死的是你們!你們殺了我父親,今日我死在你手中,你也別得意,你不會好過多久的。李文祥這話說得慷慨激昂。 「李文祥,真正不要得意的人是你,我會讓你知道動我的人會有何下場。」朔風俐落地抱起似水,不想與李文祥扯太多。目前似水的情況緊急,他得趕快看看她傷勢有多嚴重。

  「你別走!」見殷朔風未將他放在眼裡就要離開,這樣的污辱比殺了他還更教他難受,他吞不下這口氣硬是攔在殷朔風身前,不讓他帶著性命垂危的雲似水離開。

  「這裡是風堡,我是風堡的堡主,我走或留,難道是你可以管的嗎?」朔風以鷹隼般的利眸瞪了李文祥一眼,移形換位撇開李文祥的阻攔,逕自帶著似水離開。

  「你……別走!」頓時,李文祥覺得胸口悶悶的,呼吸困難,他拚命張大嘴想呼吸,卻無法攫取一絲絲新鮮的氣息,他雙掌緊掐著脖子,想再出聲喚回殷朔風已是不可能。 他被下毒了!這是第一個晃進他腦海裡的念頭。

  何時?他為何未能察覺?明明知道殷朔風擅長下毒,也告訴自己要小心防範,怎奈還是著了殷朔風的道兒。

  他漸感身軀沉重,雙臂猶如千斤重般地垂落而下,再也無法抬舉,他就要死了嗎?

  眼睜睜看著仇人離開,他卻無力攔阻,這比殺了他還要教他痛苦。

  父親的大仇還未報呢!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他粗重地喘息,最終,還是失去意識重重趴跌在地,心中掛念的仍是大仇未報。 ###

  朔風帶著浴血的似水以輕功奔至煉藥房,衝入後,他馬上命婢女去準備乾淨的布與熱水,爾後,馬上解開似水帶血的衣衫,察看她的傷勢。

  他是擅於下毒沒錯,可他的師尊為醫毒神僧,他既學了毒術,就不可能沒學醫術,只是他的醫術未曾施展在外人身上罷了。

  皺眉看著似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心下對李文祥更加忿怒,那該死的李文祥,有仇、有恨就衝著他來,何必找上似水。

  他百般心疼憐惜地看著大大小小的血痕,以及似水不小心擦撞到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洗淨她身上的血漬,以藥水清洗傷口。 藥水刺激著傷口,痛得似水連在昏迷中都不得安寧,揪擰著眉峰,掙扎著想避開那痛。

  「似水,別動,讓我照顧你的傷口,不會有事的。」明知她在昏迷中聽不見他的話,他仍不斷低喃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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