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軒轅梟該是早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才放意讓她爹進宮來,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傷害她的!為他的無情、為父親的絕情,她難受的熱淚盈眶。
「你為何要這麼做?」她泫然欲泣低問。
「你!你這個笨蛋!居然敢質問皇子,你不要命了是嗎?我們可還要命。」見女兒如此無禮,韓文馬上變臉低聲斥責。
「蠢女人!我們會被你給害死。」金硯則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咒罵她,若非有玄武皇子在場,他非得衝過去摑她一巴掌,非教她神智清醒些不可。
「皇子,請您別在意她的話,她瘋了。」韓文笑笑的哈腰鞠躬賠不是。
「是啊!請皇子別把她的瘋話當真。」金硯跟著尷尬笑咧嘴,心底求著玄武皇子能快快讓他們離開,他發誓,今日若能自宮裡全身而退,他絕不會再踏進宮裡一步。
「你可聽到了?」他冷笑地問著跪在地上,全身不斷顫抖的美人兒。
多麼可憐又多麼嬌弱,若是平時,他定會心憐的將她摟入懷中,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但今日不!
他發現到她對他的影響過大,而他,不該受女人的影響,如果再這麼下去,他豈不是會成為她的掌中泥,任她揉搓,所以,他要回到從前的軒轅梟,絕不去回想跟她有過的甜美時光。對!他不能讓她和其他女人有所不同,他待她要同待其他女人一般,絕無任何偏袒 。
「其實我跟瓔珞一點都不親,也不曉得她都在想些什麼?」韓文加緊讓軒轅梟相信他們父女倆的情感並不深厚。
「也是,我對她也瞭解不深,雖然我們曾訂過親。」金硯也趕忙拉開兩人的關係。
他們愈是想撇清和她的關係,愈是教她傷心,淚水氾濫狂肆而下。
「我明白了。」軒轅梟頷首,瞭解他們極欲撇清關係的心態。哈!夠可笑了,明明是想進宮來攀關係,結果卻完全變了模樣,可笑啊可笑!
見軒轅果明白,兩人同時鬆了口氣,也為能保住的小命感到慶幸。
「你們還沒說進宮來的意圖。」他淡淡提醒,也是諷刺。
經過韓瓔珞犯錯的事件後,韓文和金規豈有膽子明說來意,他們不想要韓瓔珞發揮枕邊語的功用,讓軒轅梟封個官位給他們做做,現下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是想好久沒見到瓔珞了,想看看她。」韓文隨意捏造了個借口。好不教軒轅梟懷疑。
「是啊!是啊!」金硯笑著附和。
「哦?」軒轅梟被他們倆貪生怕死的模樣給惹笑了。
「沒錯,現下我們人也見著了,該告退了。」呼!總算是讓他找到離開的借口,韓文高興於自己的聰明機智。
「對,對!看到瓔珞過得這麼好,我們就放心了。」明明人是在受罰,金硯也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活像韓瓔珞受到天大的恩寵。
「你們退下吧。」軒轅梟龍心大悅放他倆離去。
「是!」兩人同時彎腰告退,接著以最快的速度離去,不敢有所逗留。
「為何要這麼做?」傷害她可以使他快樂嗎?昨日的甜蜜親匿,在今日有來卻覺諷刺不已。
「我高興。」真實的情緒被隱藏在堅硬的表面下,他硬是要自己別去看她受傷的表情;硬是要自己別對她探出手;硬是要自己別軟弱地要她起身。
「就因為你一句高興,就可以恣意傷害其他人?」比起父親和金硯對她的傷害,他的傷害何其殘忍、何其無情!
她的心整個難受的糾結在一塊兒,幾乎令她無法呼吸,這遠比遭烈火焚身、受寒水滅頂,更要教她痛苦千百倍。
「無禮!你憑什麼來指責我?!」他用力拍桌,她的直言無諱著實令他感到不快。
「是呵!我憑什麼指責你。」沒身份沒立場,她不過是個陪寢的女人,連宮女都比不上,像她這樣的女人宮裡多的是,她又算得上什麼,不過是百花叢內最不起眼的一朵小白花罷了。
「不要跟我扮可憐。」他不願再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那讓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
他真的愛上她了嗎?否則怎會為她楚楚可憐、無辜的模樣感到心憐。
難道她正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不!不可能。老天爺不會突然善心大發地善待他。他是軒轅無極的兒子,是不配擁有幸福的。美好如她,也不該站在他身邊,她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來待她。他的心早已腐化,體內所流的是緣自軒轅無極殘酷的血液,這樣的他,豈會懂得憐香惜玉。
哈!他是不懂,也不會懂。他的脾氣常是喜怒無常,來來去去,不是她所受得住。不如把她交給其他會善待她的男子吧!可光一想到她嬌柔地倚著其他男子,體內殘酷的因子便蠢蠢欲動,恨不得除去所有可能沾染到她的男子,,血染天下。
他在嫉妒嗎?他用力地甩頭否認。不!這不是嫉妒,他對她的感覺應沒那樣深厚,不過是他的佔有慾強了點,曾屬於他的,就算是不要了,旁人也不可碰觸。沒錯!這是佔有慾,絕不是嫉妒。
「我……」她含淚看著他,她沒有扮可憐,只是控制不了奔騰的淚水,如果他不願意看,可以轉過頭去不看她。
可他的話再次刺傷了她,為了不再讓他誤認她是扮可憐,她以衣袖拭著狂洩的打淚水,貝齒咬著唇瓣,力道重到嘗到血味,好使自己移轉注意力,不再像是求憐淌淚。
「該死!」該死的她!咬傷自己的唇瓣是想教他自責嗎?他可不會如她所願自責,她愛讓自己流血受傷全是她的事,他不在乎!
但是,她嬌嫩唇瓣上的那抹刺目的艷紅卻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坎上,教他無論怎麼用力都再也無法抹去。
聽聞到他的咒罵聲,她誤以為他仍是不滿她的表情,或許她又不自覺流出淚水來,於是便咬得更緊更重。
「哼!」看著她自虐的舉動,他氣得不知該揍她抑或是打自己,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火冒三丈的離開「玄武樓」,獨留韓瓔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