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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就在她為少閣感到心疼時,時間一分一秒流走,外頭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遠遠的她 已聞到可怕的酒臭味,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下,往床裡頭縮。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聞人少保自認清醒得很,推開僕傭。「今兒個可是我大 喜之日,豈容得你們來攪局,去!去!去!」

  醉紅著臉,將好心扶他的家僕趕走,家僕不敢有所反抗,連忙退下。

  聞人少保就踩著紊亂的步伐,推開房門進來了,見到美嬌娘端坐在床榻上,便吃吃發笑。「哈!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見案桌上擺放的合巹酒,他也沒多大興致與她喝交杯酒,直接拿起仰頭就灌。

  「你先前拒絕我又如何?現下還不是成為我的妻子;聞人少閣先前痛打過我又如何?現下還不是成為階下囚。哈!你們沒有人能鬥得過我,我才是贏家!我才是主宰你們 生命的人!」狂亂的把酒灌完,他直接將酒瓶扔破在地。

  一步一步帶著醉意步向床邊的蝶衣。「你逃不了,只要我一天不死,你永遠都逃不了。」

  大掌粗魯的探向她的衣襟,樊蝶衣合上眼,不去看他的動作、不去看他那張可憎的面孔,命自己放棄所有知覺。

  「你是我的了,一切都會很完美。」聞人少保壓向她,雙手急躁的探向美好的嬌軀,雙唇貪婪的親吻著,妄想激起一絲絲的火花。

  一顆晶瑩的淚水自樊蝶衣眼角輕輕滑落,她忍受著噁心的感覺,由著聞人少保在她身上撫摸。

  於心底,她一次又一次的向少閣說抱歉。

  聞人少保撫摸著曼妙的嬌軀,企圖提升自己的男子氣概,想證明他不是真的不行了;可他等了許久,盼了又盼,始終不起半點反應,於是他忿怒的爬下床,狠狠咒罵著。

  樊蝶衣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張開眼就見他臉色脹紅,氣得直跳腳的模樣,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她和少閣,她緊抓著凌亂的衣衫看著他。

  「都是你、都是聞人少閣的錯!如果不是你們,不會害我變得如此,我要毀了你們!我要毀了你們!」話說到最後,他脾氣愈發愈大,將整桌的點心菜餚全給掀了,跟著 是摔椅子,把所有能破壞的東西全都給破壞光。

  他本以為娶了她,就會發現一切都沒改變,他依然可以重振男性雄風,當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終於明白受過傷之後,要再恢復是比登天還 難。

  他盡情的發洩心中的怒火,最後雙眼所見是她瞠目驚慌的模樣,他一個箭步衝上前 ,抓起她便狠狠的對她甩了兩巴掌,將她打跌在地。

  「現在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是時候了。」撂下狠話,他轉身離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樊蝶衣雙耳被打得嗡嗡作響,腦海中不停出現聞人少保發狂的模樣,以及他所說的話,加上他先前的行為,旁敲側擊之下她已明白出了什麼事。

  聞人少保再也碰不得她了,有此認知後,她開心的直掉淚。這也才知道聞人少保為何要使出這些個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們,甚至在要了聞人玉傑和少舞的命時猶不知悔改 。

  只是,她也怕受此衝擊的聞人少保,將會使出更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屆時她有辦法抵抗嗎?少閣能嗎?

  她深深恐懼著。

  第七章

  深陷獄中的少閣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不是被獄卒痛打一頓 ,就是遭受言語奚落,難道聞人少保打算將他關在獄中一輩子!

  他才二十出頭,現下的心境卻像個中年人。他苦笑著,太多的仇恨將他的心給磨得忿忿不平,他怨天、他咒地,他更恨那個曾經愛之入骨的女人,他訝異於她的變化,女 人心,果真是如海底針。

  這些日子他靠著對她的恨意度過每一天,好似得每天溫習對她的恨,才撐得下去這暗無天日的獄中生活。

  想來實在可笑,若不是對她的恨意,或許,他不會活這麼久,也許,他還得感謝她。

  他自嘲的笑著。

  大牢的門忽然打開,他看見聞人玉裘及聞人少保父子倆連袂進來,這還是他身陷大牢頭一回見到聞人玉裘;再瞧了瞧他們身邊的師爺,他即知會無好會,他們定是有備而 來。

  「打開牢門。」聞人玉裘命令道。

  「是。」獄卒立刻照辦。

  站在一旁的聞人少保,則是不懷好意的盯著聞人少閣看,有意無意直衝著他笑。

  牢房門開了,聞人少閣依舊坐在牢房內,沒有走出來的打算。

  「敢情你是在牢內待習慣,沒有出來的意願了?」聞人玉裘嘲諷譏笑他天生賤骨。

  「爹,怎樣的人就適合怎樣的地方,咱們可不能強迫鼠輩成龍吧!」聞人少保笑著,將他貶低。

  「哈!也是。」聞人玉裘同意昂首大笑。

  聞人少閣隨他們說去,他不以為他們父子倆會好心的放他出去;如果他們一開始有放他出去的打算,就不會大費周章設計陷害他再殘害他的家人。

  父子倆又嘲笑了他好一陣,才進入正題。

  「聞人少閣,你認不認罪?」聞人玉裘就等他認罪畫押。

  「我沒有罪,為何要認?」聞人少閣挑了挑眉,堅決不認。

  「你一日不認罪,就得多關上一日,你認為你熬得下去嗎?」聞人玉裘睨了眼他身上化膿紅腫的傷口,他不以為聞人少閣可以再繼續熬下去。

  「就算是把我關到老死,我同樣不認。」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向惡勢力低頭。

  「哈,說的好。」聞人少保看戲似的為他鼓掌叫好。

  「哼!你想在大牢裡待到老死,我可沒打算讓你待那麼久。之前物證有了,現在人證也有了,我看你還是乖乖認命畫押吧!」聞人玉裘想早點將這眼中釘給解決掉。

  「人證是誰?」聞人少閣想知道究竟是誰昧著良心指控他。

  「福來!」聞人玉裘輕輕一喚,家丁福來馬上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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