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我在箱中找到王家閨女的手絹。」忙著翻箱倒櫃的官兵拿出一條手絹高揚。
「哈!這下罪證確鑿,我看你要如何抵賴。」捕快邪惡的笑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明明是由你手中拿出來的,根本不是櫃子裡搜出。」少舞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這分明是栽贓嫁禍。
「誰說的?!你這小小丫頭居然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掌你嘴,你是不懂得學乖。」一旁的官兵聞言,大掌高揚,準備好好教訓她,教她再也不敢放聲拆穿他們的把戲。
「住手!」聞人少閣見妹妹要被痛打,心驚咆哮。
「少舞!」聞人玉傑不捨女兒要被打,急忙衝上,一旁的官兵見狀,將他攔下,順道多打了他一拳。
嬤嬤則是以身護佐少舞,讓大掌打在自個兒頰上,火辣生疼。
「爹!」少舞見父親被打倒在地,不禁放聲尖叫,淚水奔流的更加狂肆。
「哼!我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胡亂編話,將人給我押走。」捕快冷冷哼了哼,反正他是按上頭交代的話去辦事,旁人的死活可與他無關。
「爹!」聞人少閣被強行帶走,他猶不放心不斷回頭望。「少舞,你要好好照顧爹,我不會有事的。」
少舞衝出嬤嬤的懷抱,扶起倒臥在地上的父親,不斷哭泣;看著被人強押走的哥哥,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爹,您沒事吧?」眼前她最需要關心的是父親的狀況,剛剛爹爹被打了一記,不知有無大礙。「爹,都是少舞不好,是少舞害了您。」她好生自責。
「相公,你快去請大夫回來為老爺看看傷勢。」嬤嬤忙命著丈夫。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老總管忙應聲,趕忙出去。
「等等,咳、咳,我不礙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少閣。少舞,乖,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硬要指白為黑,是他們……咳、咳。」聞人玉傑痛得直冒冷汗。
「怎麼會這樣?他們為何要那麼做?」少舞不懂,真的不懂。前一刻,他們一家還快快樂樂談笑著,哥哥還戲弄她,結果,下一刻就衝出大批官兵將哥哥強行帶走,究竟 他們做錯了什麼?
「沒關係,少舞,別擔心,爹爹會想辦法把你哥哥給救出來。」說這話安慰少舞的成分較大,實際上他根本毫無把握。
嬤嬤和老總管心底皆知要化解這場災難並非易事。
「張平,你陪我到府衙走一趟。少舞,你乖乖的和嬤嬤待在家裡,等會兒爹爹就會帶你哥哥回家。」聞人玉傑挺起腰桿,慈愛的拍拍女兒的手背,以眼神將少舞托付給嬤 嬤照顧。
嬤嬤站至少舞身邊,保證道:「老爺,您放心,小姐有我照顧著。」
「嗯,那我們走了。」聞人玉傑很是放心的頷首,出了書房門的身子又晃到房內拿取重要的地契文件。
少舞流著淚目送父親出門,內心的不安未曾遞減過。
「小姐,來,我送你回房,我到廚房煮碗熱湯讓你壓壓驚。」嬤嬤見她固執的站在門前,好聲勸著。
「不,我要站在這裡直到爹和哥哥回來為止。」少舞堅持不走,冷風夾帶著細雨,吹的人好寒、好寒。
府外聚了許多人正議論紛紛,許是為方才大批官兵闖入帶走哥哥一事;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覺得他們都是來看好戲的,沒有一個人是真正關心著他們。
回首望向府裡,冷冷清清、寂寂寥寥,已失了往日的歡樂笑聲,何時可以重現歡笑!她衷心期盼著,那一刻會在下一瞬間來臨。
「這兒又是風又是雨的,你會受寒的。」嬤嬤想將她拉回屋內,除了怕她著涼,也是不想讓她聽著外人冷言冷語的評論。
「我不走,嬤嬤,你說,爹爹會帶著哥哥一道兒回來,是吧?」她很期待有人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嬤嬤心疼的撫著少舞冰涼的小手。「會的,老爺一定會將少爺平安帶回,你放心。」少舞還小呀,希望少爺這回能夠化險為夷,否則少舞怎能夠承受失去向來疼愛她的兄 長?
想著屋內被官兵惡意搗壞的婚禮要用的物品,嬤嬤心底不由得感到悲傷,少爺都要成親了,怎地在成親前出這事兒?樊姑娘可知曉?
這樁好姻緣可會生變?想起嬌軟柔弱的樊蝶衣,嬤嬤心底又是一陣長歎。
府衙的人彷彿早就料到聞人玉傑會找上門,在他一出現,立刻將他請入,此舉更印證了聞人玉傑先前的疑慮,栽贓嫁禍這種把戲肯定是聞人玉裘玩出來的。
只是目前他能猜想得到,聞人玉裘想要城東老父所留下的那塊值錢的土地,是以他將地契帶了過來,只要聞人玉裘能放了少閣,他願意將所有家產全部交給聞人玉裘。
「你來了。」很快的,聞人玉裘大搖大擺出現,在下人奉上茶後,他尚能好整以暇喝著上好龍井。
在品嚐龍井茶時,他透過杯沿細細觀察聞人玉傑;現在是聞人玉傑有求於他,自是他拿喬、奚落聞人玉傑的大好機會。
他們是親兄弟,但無論他怎麼瞧就是瞧聞人玉傑不顧眼,明明是他比聞人玉傑優秀、有本事,為何爹獨愛聞人玉傑?
他不甘心,不甘心父親將最好的土地分給聞人玉傑,他才是長子啊!好的都該屬於他的不是嗎?
這口氣,他忍了二十幾年,現下,少保被聞人少閣害得生不如死,父仇子債,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聞人玉傑父子虧欠他們許多。
這筆帳是該好好的、狠狠的討回來,方能消他心中怨氣。
「大哥,我求你放了少閣。」聞人玉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懇求。
「哈!放了他?我說玉傑,你是老了犯糊塗嗎?你兒子少閣犯下的可是姦淫良家婦女的罪孽,我聞人玉裘身為渭城地方父母官豈可徇私?雖然他是我的侄子,但我也是要 秉公處理,不能有半點偏袒。從前你不是很愛說些大道理麼?我想,我說的話,你應當 不會不理解吧?」聞人玉裘一副正氣凜然,冷冷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