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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大哥,你明知少閣是被冤枉的,那一夜,他根本沒欺凌王家閨女,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嗎?你要的是什麼?城東土地的地契?我拿來了,你要便取走,不要對少閣下 手。」聞人玉傑心痛不已,明明是親兄弟,為何非得要這樣撕破臉?

  他掏出懷中的地契遞給聞人玉裘。

  聞人玉裘向身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馬上接手過來交給他,聞人玉裘展開地契看分明,確認無誤。

  「少閣那事兒可是有人證、物證的……」一張城東的地契仍餵不飽他。

  「還有,這是聞人居的地契。」聞人玉傑乾脆將家產如數奉上,好滿足聞人玉裘的野心。

  聞人玉裘滿意的看著聞人玉傑大把家財落入自個兒口袋中,狡猾的笑了。「我說弟弟啊,少閣犯的可是大錯,我人都抓了,就這樣突然放了他,你說城裡的人會如何說我 ?公私不分啊!若是王家告到上頭去,我可是要被摘下腦袋的!這個罪我扛不起,你明 白嗎?」

  說穿了,他只是想騙到聞人玉傑的家財,壓根兒無意放人。

  「你明知那不是少閣做的,全是你派人栽贓嫁禍!少閣是無辜的,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你怎能昧著良心要定他的罪?!」聞人玉傑不敢相信聞人玉裘會心狠至此,難道 他一點情分都不念?偏要置少閣於死地?

  「有人證跟物證!況且,你居然敢侮辱我,說我栽贓嫁禍?你可知說這話會為你帶 來何種後果?」聞人玉裘動怒的半瞇著眼,瞪著下方的弟弟。

  聞人玉傑氣得渾身發抖。「你便是存心要陷害少閣,何須怕我坦白直言?!」早知聞人玉裘拿了錢財還不願辦事,他就不會找上門來了。

  聞人玉裘大掌用力拍向小花幾。「好哇!你好大的膽子,膽敢羞辱父母官,你是不想活了?來人啊!給我好好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身旁的師爺立即喚外 頭的家丁進來教訓聞人玉傑。

  「不許你們動我家老爺。」張平見情況不對,趕忙護在聞人玉傑身前。

  「給我打!兩個一起打。」聞人玉裘不把老邁的張平放在眼底,使喚下人盡情痛毆。

  所有的積怨將在今日一起宣洩,他這是在為自己,也為少保討回公道。

  聞人玉傑與張平被壓在地上痛打,兩人被打得毫無反抗能力,只能蜷縮在地,任人宰割。

  聞人玉裘絲毫不覺得良心不安,他痛快的看著他們被家僕痛揍。

  痛快啊!原來報仇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他直至今日才知曉。

  哈!哈!哈!

  「夠了,住手。」打了好一陣子,聞人玉裘終於緩緩出聲喊停,他滿意的看著聞人玉傑和張平渾身是傷,擺擺手要家僕退出廳外。

  家僕接到他的命令,安靜地退了出去。

  「你的家產我全要了,而聞人少閣的命,我也要了!你是鬥不過我的,聽到了嗎?」他陰狠低聲道,完全不怕聞人玉傑知道他欲置聞人少閣於死地的計劃。

  受了內傷的聞人玉傑聞言,心下一驚扯動傷處,頓時口吐鮮血;一旁同樣受傷不輕的張平見狀忙扶著他。

  聞人玉傑難受的啞著聲問:「這樣做,你很痛快?」

  「沒錯!聞人少閣傷了少保,就得拿命來賠,你懂嗎?」只要少保快樂,他不在乎要多少人的命。

  「你不是人!」張平忍不住為老爺、少爺打抱不平。

  「哈!隨你們怎麼說,反正聞人少閣的小命現下是捏在我手掌心,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你們能奈我何?」聞人玉裘被罵的不痛不癢。

  「你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聞人玉傑不甘心低嘶。

  「我不會有報應,是你的報應來了!現在是要聞人少閣的命,接下來……哈!哈!你等著看吧!」聞人玉裘言下之意,是連少舞都不放過。

  聞人玉傑聽的是心驚膽戰。都是他沒用,沒辦法保住一雙兒女,他得想辦法,絕不能讓聞人玉裘得逞,不能、不能。

  愈想心愈焦急,聞人玉傑連吐好幾口鮮血。

  「來人啊!把他們兩個給我轟出去,別讓聞人玉傑的血污了我的地板。」聞人玉裘毫不留情的下令。

  守在外頭的家僕馬上進來,將聞人玉傑與張平像破布般轟出府衙。

  被轟出的兩人頹倒在大街上,冷冷的雨絲和著血滑落,冷風陣陣吹襲,大勢已去?

  聞人少閣被押人大牢的第一件事,便是遭到獄卒們不由分說的以拳頭痛擊,甫以言語羞辱。

  聞人少閣自尊心極強,他強忍著痛楚,悶聲不吭,這樣的結果招來更殘酷的毒打,直打到他們雙手雙腿發酸,這才放過他,將他如垃圾般隨意扔進大牢內。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使他保持清醒,溫熱流淌出的血液告知他,他還活著;清明的雙眼看著灰暗的地牢,他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成為階下囚的一天。

  為何會如此?為何要故意誣陷他?他委實想不透,除了之前聞人少保企圖輕薄蝶衣 ,他教訓了聞人少保一頓……是這個原因嗎?聞人少保因為這樣而懷恨在心,所以決意 要陷害他?這是否太小題大作?而伯父就由著聞人少保胡來?還是伯父也贊同?

  聞人少閣長歎口氣,搖了搖頭。家裡現下一定為他被抓走一事而陷入混亂之中,爹 、少舞、嬤嬤和總管一定很擔心;他自認自身行為並未行差踏錯,旁人是無法將他定罪 ,只是他們連證物都能假造,是否代表這回他在劫難逃?

  可無論如何,要他認他所沒做的事,他是死都不會答應的,他是絕對不會屈服在酷吏的嚴刑拷打之下。

  他挺起胸膛倚靠著石牆坐起身,決意不讓人將他看扁;假如他真要死,也會死的坦蕩蕩,絕不畏畏縮縮。

  輕輕的合上眼睫,聞人少閣閉目養神。

  在雙眸輕閉的剎那間一記美麗足以奪去人呼吸的笑靨躍進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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