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所受的傷害還不夠!你以為光是拋棄她便足以讓段逸軒痛苦嗎?他頂多難過個幾天,便替他的女兒擇良婿了,你算什麼?真正能讓段逸軒痛徹心肺的方法唯有殺了他的女兒,你懂不懂?」樓宇凡譏笑他的天真。
樓闕瞪著有點瘋狂的父親,壓根不同意他的作法。
「你於心不忍?還是還想騙我你沒動情?」無形的血腥味可怕的充斥在樓宇凡激狂的鼻間,嗜血的眼眸閃閃發光。
樓闕額際青筋浮跳,雙掌成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抿成一直線的唇,顯示他已處於極怒當中。
「放心好了!我會讓她死的燦爛輝煌。」邪惡的笑容陰森森的似有吞噬人的能力,讓人見著不寒而慄。
「不許你動她!」此語積壓在胸腔許久,終沉重射而出,才與牙間因忍氣而緊咬在一塊兒。
「來不及了,你的警告太慢也不受用,記住!我是你爹,你的生是由我決定,沒理由要我聽你的命令,當然你的死亦操在我手中。吾兒,記得別惹惱你爹,否則那後果不是你願意嘗的。」樓宇凡搖著頭嘖嘖出聲,可憐兒子的遲頓反應。
「什麼意思?」利眸飆向失去理性的人。
「很簡單,你中毒了!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你就可以到地府跟你娘相會。」樓宇凡笑著揚著手中的解藥,凡中了他的毒的人,無法運功使內力,連走都有問題,他壓根不怕樓闕會搶。
「你!」樓闕彈跳起身,連忙運起內力,忽地雙腿癱軟跌坐在地,雙眸不再清明,而是蒙上了一層濃霧,令他無法看明。
「放心吧!我會找上癡情小姑娘來救你,過了幾日,你就沒事了。」樓宇凡以手背拍拍樓闕的臉頰,見他無力抵抗,即張口狂笑出聲。
哈!哈!哈!段逸軒欠他的債,他終於要親手討回了,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段逸軒等著收他送上的驚喜吧!
哈!哈!哈!可怕的笑聲綿延不絕持續著,震得樓闕雙耳生疼,卻無力捂耳不聽。
不!別殺她……別……樓闕的唇瓣艱巨的無聲蠕動,意識慢慢飄遠……再飄遠。
他無法阻止陷人瘋狂的父親!
※ ※ ※
自與樓闕分手後,段戲羽鎮日渾渾噩噩早不知今夕是何夕,由著桂嬸帶她回段家堡,一路上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語著實令桂嬸焦急不已,桂嬸使盡所有方法為的不就是逗得她敞開心胸,至少好好哭一場,讓心情好過些,可惜所有的努力最後的結果皆是一樣,桂嬸唯有頹喪的宣告放棄。
或許回到段家堡後有了家人至親的安慰情況會好些,桂嬸只好如是樂觀想。
唉!說來道去全是樓闕不好,他不安好心眼讓戲羽愛上他,再當面講明他的意圖,不是折磨人嗎?
可憐的戲羽第一次動情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好的,往後她還敢輕易動情嗎?會不會對所有接近她的人都產生懷疑?
桂嬸生怕此事會帶來不少後遺症,幸好他們離開了,再待下去,誰知樓闕何時又會蹦出來,又背著裡滿蜜漿的嘴殘害戲羽。
遠離樓闕等於遠離了是非,希望回到段家堡後一切都可重新開始。
「我下樓去跟車伕討論明天的路程,待會兒就來,我讓婢女留下陪你。」明知她極有可能視而不見,桂嬸仍不厭其煩的比道。
沒點頭沒搖頭,段戲羽像尊木頭娃娃,兩眼無神坐在床上擁著被子沉默,早將她的靈魂拋諸於黑暗中,哪看得見桂嬸,哪聽得見其它聲音。
「好好看住小姐。」桂嬸朝隨侍的兩名侍女吩咐。
「是!」兩名侍女異口同聲。
有了她們的保證,桂嬸這才放心下樓去。
「唉!小姐變成這樣,堡主與夫人看了不知會有多心疼不捨。」堡主與夫人愛女之事眾所皆知。
「別忘了還有少堡主。」另一名侍女提醒道。
「是啊,你說護主不周會受到怎樣的責罰?」思及賞罰分明的少堡主,不禁頭皮發麻。可怕的沉默籠罩住兩人,彼此心知肚明這回約莫會項上人頭不保,可是卻不願說出,四目相對更沉默了。
「等著頭身份家。」陰寒的男性低嗓響起,兩名侍女同時回頭看,在接觸到來人面黃肌瘦的臉孔時,立即遭來人點了昏穴,眼前一黑雙腿癱軟倒地。
「哼!不中用的東西。」樓宇凡不屑地輕啐聲。隨即深沉的陰眸曾向床上癡呆的人兒。
「好個癡情女!」他譏笑道,在得不到床上人兒半點反應後,不悅的擰了眉。
她不會繼續呆愣下去吧?那他周全的計畫豈不是會宣告無效?
不成!他絕不允許計畫出錯,不管是動手或動口,他非喚醒她不可,這個計畫若少了她就沒戲唱了。
「段戲羽,難道你不顧心上人的死活,鎮日都要縮在自己的硬殼中嗎?」他聰明的藉由兒子的生死來刺激她有所反應。
心上人?尖銳的細針猛的扎進大腦,呆滯的眼珠子沉重的動了下。
「亦或是你的愛已遭樓闕所摧毀,他的死活再也與你無關?」見她有些許的反應,樓宇凡加緊火力集中攻擊。
她的愛?僵硬的指尖彈了下,美眸慚漸回神,還胎的靈魂慢慢拉近與肉體的距離。
「沒想到你對他的愛是如此薄弱,虧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甚至還手下留情。」
陰邪的笑容揚起,樓宇凡得意的看著她微小的反應。
念念不忘引他有嗎?是真的嗎?渾身驀地一震,眨動清靈的雙眸,滿腦子不斷迴響不知名的人所說的話。
「算了!我想你不是很愛他吧。如果他死了,你大概會高興的大肆慶祝,看來我來通知你是白費工夫。」樓宇凡作勢要走。「等……等等!」戲羽總算正式魂體歸位,困難的發聲喚住陌生人。
「怎麼你會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不只呆了也跟著啞了。」樓宇凡惡劣的嘲笑她。
「闕……他……到底怎麼了?」段戲羽沒心思理會他的譏笑,一心關心著樓闕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