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快得讓你措手不及。」她伸手撥開被熱風吹到臉上的髮絲道。她撥發的動作使得衣袖滑落,露出那只硬被套上的白玉環,不禁怔忡的愣了下。
「而它會讓你永遠無法忘懷我曾在你身上烙下的印記。」段逸軒指的是白玉環,那對白玉環系以萬年寒玉製成,頗富靈性,只能套在它選中的對象手腕,一但套上後,便無法取下,它會盡全力保護主人,任憑刀劍砍削皆無法毀損白玉環。當初他會把白玉環套在她手上純粹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他想看看白玉環是否真如外傳的奇特,再則想看看當袁紅綃發現時暴跳如雷的情景,可惜他只印證了第一個說法,至於袁紅綃初見手腕上的白玉環有何表情就不得而知了,有點可惜。
「總有一天我會取下它的。」她不會讓自己身上永遠帶著囚犯專屬的手銬。
「你太頑固了!」他笑著搖頭,明知拿不下來,她偏遠抱持倍心與毅力,她的個性真是倔強。
袁紅綃悶聲不吭,懶得與他抬槓。
一行人馬穿越森林來到平原後,固若金湯的堡壘映人眼簾,站在高台的哨兵見是段
逸軒、傅雷鈞與饒書安返回,號角響起,通知堡內的所有人,堡主平安歸來,大伙出堡迎接。
響亮的號角聲震懾住袁紅綃的心,鮮有人能到段家堡一探虛實,所以關於段家堡的描述是少之有少,僅有的消息便是段家堡是段逸軒搭建起來的,易守難攻,連樓宇凡都不敢率性派人前來攻打。
段家堡的僕傭與屬下聽見號角聲,連忙丟下手邊的工作,出堡恭敬的站在大門前迎接他們的歸來。
家門在望,段逸軒、傅雷鈞與饒書安明顯的心情放鬆不少,嘴邊乏起真心的微笑,喜悅的看著迎接他們的人翠。
袁紅綃忐忑不安的看著黑鴉鴉的人群,納悶段逸軒的人緣竟會好的讓每個屬下、僕傭熱情的歡迎他們回家,她有些緊張,不知待會兒段逸軒要怎麼向大家介紹她,也許他會要求眾人把她當成客人看待吧!但她不以為眾人會接受她的身份而喜歡她,畢竟她是與他們對立的名門正派。
三匹馬揚蹄奔馳至大門前,在眾人面前勒馬停蹄,起先大伙是愉快的叫嚷著,段逸軒、傅雷釣與饒書安下了馬,開心的和他們寒暄、互拍對方的肩膀,被忽略的袁紅綃沒期望段逸軒會記得她的存在,自個兒下馬,沉靜的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熱鬧非凡。突然有人注意到袁紅綃的存在。熱爾的氣氛破壞殆盡,承人懷疑的打量著袁紅銷,猜測著她是誰?為何堡主會帶她回來?她會不會對大家不利?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但沒人問出口,因為他們曉得堡主會對他們做說明的。
「爹!」一名長相俊美,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由一名老婦牽出,稚氣的嗓音愉快的高揚。
袁紅綃杏眼圓睜,瞪著那個小男孩看,驚駭的看著段逸軒在聽見小男孩的叫聲時喜悅地回頭,張開雙臂任小男孩撲進他懷裡撒嬌,他是段逸軒的兒子!她有點不能承受的倒退數步,他有兒子了!他居然有個兒子,那不就表示他有妻子嗎?既然他有妻有子,為何要帶她回堡?難道他的妻子不會生氣嗎?
心底掀起狂瀾,陣陣酸意湧上喉頭,她是怎麼了,為何全身感到不舒服?看著段逸軒雙眸散發父愛寵著兒子,她感到一絲絲的妒意,妒意?!她竟然會嫉妒一個小男孩?
不!她是腦子變糊塗了,對段逸軒沒感情的她怎會有妒意?她才不在乎段逸軒的柔情為誰展呢!袁紅綃擺出冷漠的臉孔,泰然自若地接受眾人審閱的目光。
帶小男孩出堡的老婦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毫不客氣的以眼神挑剔過袁紅綃一遭,莫測高深的眼眸教人餚不出她的觀感如何。
「爹!她是誰?」享受夠父親的寵愛,段楚沛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慮,其狂傲的態度與他父親如初一徹。
「她姓袁,爹帶她到段家堡做客。」段逸軒簡短的介紹她的姓氏,在她的身世與身份上並未著墨。
「姓袁?!」領人迎接的總管--李孟哲若有所思的注視袁紅綃,精明的腦子已推斷出她的身份。
其它對江湖事稍有涉獵的人亦知曉她是誰,礙於她是堡主帶回的人,不好明日張膽,唯有私底下小心防範,以免著了她的道。
「喔!」段楚沛雙眸充滿敵意地瞪著袁紅綃,幼小的心靈聰明知曉,她到段家堡絕非作客這麼簡單,他已把她當成頭號敵人看待,既然她有膽進入段家堡,那他會讓她悔不當初!銳利的眼眸充滿算計,小小年紀的他嚴然已遺傳到父親所有的優缺點。
以袁紅銷的身份在段家堡不能與眾人同席用膳,是由奴婢端膳食到客房讓她享用,在她的感覺裡,無所謂難堪與否,她本就不愛與不熟識的人共桌用膳。可以想見若她出現在餐桌上,會有多少人食不下嚥,巴不得一腳把她踹離段家堡,所以段逸軒做對了一件事,把她攆至邊疆地帶,以免他的妻子見了會大吃飛醋,尋他晦氣。
他的妻子不知是個怎樣的女人?那女人並未在迎接的隊伍襄,莫非是有人先得到她同行的情報,刻意讓她與他的妻子避開衝突?
或許此刻段逸軒一家人正高高興興的吃著團圓飯呢!是否他待他的妻子也像待她一樣無情?她輕聲的問著自己。
當然不!她斥責自己,光看段逸軒疼愛兒子的那模樣就可得知對於妻子,他定是同等疼愛,她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個在路邊搶回來的野女人,憑什麼與他的妻子比較?
不自量力啊!
想到此,連桌上美味的佳餚都不能勾起她的食慾來,擱下手中的銀箸,美眸怔忡的望著窗外的明月,何時她才能展翅高飛?
「喂!我有話跟你誽。」稚氣的聲音帶著霸氣朝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