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孩子不知有多怕會多個後娘跟他搶爹,袁紅綃難過的伸手想安慰他,告訴他她是騙他的,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卻停下來,猶豫了,既然把話道出,何必後悔?!咬著下唇,她縮回手。
「你討厭!你最愛騙人了,明明說好不跟我搶爹的,為何要反悔?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受騙的感覺刺傷段楚沛,他小手握拳撲進袁紅綃的懷裡捶打,哭得淅瀝嘩啦。
在段楚沛撲進袁紅綃懷中的同時,她心軟了,沒推開不停捶打她的段楚沛,任由他發洩心中的恐懼。
雖然段楚沛是個小孩子,但他打小練武,手勁如十幾歲的少年般強勁,因為愧疚與憐惜,袁紅綃默默承受。
「嗚……你是壞人!壞人!壤人!」段楚沛哭得涕淭縱橫,抽抽噎噎,手勁仍是不減。
袁紅綃趁四下無人,伸手溫柔的輕拍段楚沛的背,以免他噎著。
「騙子!」段楚沛又用力捶她一下,正好捶中她受傷的肩部,讓她不禁因劇痛而瑟縮了下,連拍撫他的動作都跟著僵硬,疼痛難忍,她握拲緊閉眼,靜待痛楚過去。
「我要把你趕出去!我要跟爹說你欺負我!」她說謊便是欺負他,他要告訴爹爹,讓爹裁示。
「隨你便。」痛楚過後,袁紅綃眨眨眼道。她求之不得!
「我還要告訴曲姥姥你是來搶爹的狐狸精,要曲姥姥別喜歡你。」搬出父親沒讓她聞之求饒,段楚沛再搬出曲姥姥。
「儘管去。」袁紅鮹不在乎地挑眉。
段楚沛跳出她柔軟芳香的櫰抱,嘟著嘴瞪她,再也搬不出能讓她畏懼的人。
「不說了嗎?」「我不想理你。」他賭氣道,想看看她是否慌張。
「那正好讓我耳根子清靜、清靜。」袁紅絹不如段楚沛所願,臉上的笑容著實礙他眼。
好男不跟女鬥。段楚沛氣飽了,原先想向她道歉的事被他忘得一乾二淨,掉頭跑開,他要去練武功,等他變得跟爹爹一般厲害後,教她再也不敢小覷他。
袁紅綃眼中帶笑看著他跑開,這孩子容易受傷,但也恢復得快,體內泉湧、絕的鬥志無時不刻驅策他再進步,將來的成就不可言喻,最重要的是他比段逸軒來得善良討人喜歡,光是這點她便認定這孩子大有可為。
一直躲在暗處的段逸軒與曲姥姥心思百折千迥,他們是跟著段楚沛身後來的,但一且未現身,想看餚袁紅綃私底下如何面對段楚沛。
初見她美麗的笑靨,段逸軒看癡了,深深沉醉在她製造的漩渦當中,幻想著若她是對他微笑該有多好。濃烈的醋味只因她對除他外的「男人」燦笑,而那「男人」是他的兒子!老子竟嫉妒小子,夠可笑了,但他就是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而她與沛兒針鋒相對的場面令他深深著迷,以為他看見一對母子!他老糊塗了,竟把他們想像成一對母子,他們不過是陌生人。
當他瞧見袁紅綃的手高高抬起,心為之緊張,深怕她要在四下無人時傷害沛兒,隨手摘下身畔的樹葉準備隨時動手救兒子。
是曲姥姥伸手阻止他,要他別衝動行事,靜觀其變。在見到袁紅綃不知為何縮回手,兒子的危機暫且觡除時,他依然不敢放鬆,認定袁紅綃既已萌生殺機,第一次沒動手,並不代表沒第二次,他戒慎以待,雙眼絲毫不敢移開平分。
等地第二次抬手時,他手中的樹葉已射出,直取她性命,曲姥姥卻中途打掉飛葉,救回袁紅綃一命,他納悶曲姥姥為何出手救她,莫非不管沛兒生死,卻見曲姥姥朝他使眼色,隨著曲姥姥的日光,他看見袁紅綃溫柔的拍著沛兒的背安慰。
他的心霎時如擂鼓擊動,百感交集,說不出感受,只知他的心為此釋出一道熱流,流貫全身,打通四肢百骸,喚醒最深沉的靈魂。
曲姥姥含笑,沒忽略段逸軒心中的激盪,袁紅綃是冷漠了些,但當她不自覺的釋放出獨特的溫柔時,連冰人都會溶化,有顆寒冰製成的心在她不知不覺中已為她潰決一角,若她肯努力,假以時日,整顆寒冰會為她而變得暖呼呼的,雖然過程會艱苦些,但成果是甜美的,曲姥姥衷心期待著袁紅綃與段逸軒的摰情狂愛,鐵定精釆。
燭影搖曳,袁紅綃秀髮披兩肩,掌心因緊張而盜著冷汗,炙熱的空氣無法溫暖冰涼的四肢,令夜她即將蛻變為女人。
之後事情是否能如她所料走下去,她沒絕對保握,她的心甚至動搖了,萌生退意,如果事後段逸軒仍執意不放她走呢?如果她淪陷情海捨不得走呢?太多、太多的如果擊垮她的信心,世間有太多變量不是她只手所能控制的。
真的要那樣做嗎?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無數次,不論沐浴或是用膳,連梳發時她鄱在問。
她會後悔嗎?地想後悔嗎?不!她用力的搖頭,貞操不過是世人加諸在女人身上的束縛,她可以無懼世人看她的異樣目光,最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她想離開!想脫離段
段逸軒的掌控,那麼她勢必要有所付出,而她所付出的便是她的貞操,更甚者若處理不好,她會賠上一顆心。
右手不安的抓住衣襟似想箝制住一顆芳心,鮮紅欲滴的朱唇顫了顫。
不會的!她斥責腦海中愚蠢的想法,段逸軒憑哪點讓她獻出芳心?既不溫柔,與善良二字更是絕緣,一無可取啊!
易幻生比段逸軒要好上太多了,乾笑幾聲,她如此安撫自己。
眼角瞟見擱在桌上的酒,她執起酒杯飲盡,增加勇氣。
待會兒,段逸軒便會過來幫她換肩上的藥,一如過去數日,受了傷後,她仍是見不得人的囚犯,住在偏僻的客房算是段逸軒給予的恩賜,至少他沒趕她去睡地牢,該心滿意足了。
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沒多久鬥大一壺酒便被她飲盡。嚴格說來,這酒不難喝,香得誘人,人口甘甜,絲毫不見苦澀、庥辣,莫怪乎素來不善飲酒的地會飲盡一壺,但她的頭腦仍清明運作著,沒忘待會兒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