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捨不下什麼?是……他嗎?不!她是對人平淡的袁紅綃,她會走得瀟灑,不帶遺憾!
「我不曾做過出爾反爾的事,你大可放心。」會後悔的事他從來不做,放她走,他不悔!
袁紅綃唇邊掛著醉人的笑容,半垂著眼瞼,忽地,掀開漂亮的眼瞼,青蔥五指再次描著他的輪廓,似想深深記憶他在她指下的感覺。
她溫柔的手指在他的臉龐上遊走,他的眼莫測高深地盯著她,似想記下她醉人的一面。會說出放她自由的話有一半是因被對她強烈的佔有慾給駭著了,且堡內的人因她長久滯留而不安,所以他給自己無法後悔的機會,斷絕後路,直接告知她要放她離開。
段逸軒笑了,笑得迷離,把她漫走眉峰的手拉至她的頭頂,另一隻手則不慌不忙的撥開她的罩衣,傾身吻她點燃火焰,他要記下她在他身下的反應與感覺,她是他所遇過最與他心靈契合的女人,可惜紅顏薄命,他親手毀了她!教別的男人唯能飲恨記下她的容顏以茲懷念。
段逸軒貪歡的個性袁紅綃早已習慣,她熱情的反應他的挑逗,離開後,她也需要一些回憶供她度過漫長歲月--如果她能活到老的話。
第七章
段逸軒決意讓袁紅綃離開段家堡的消息在眾人口耳交談中如火如荼地蔓延開來,每人莫不歡欣鼓舞,慶幸著他們可敬的堡主終於恢復原貌,不再受狐狸精誘惑,迷戀美色。
饒書安有些訝異,原先段逸軒堅持要留下袁紅綃,且不許旁人過問他的決定,怎麼一夕間全變了樣?是袁紅綃服侍得不夠好嗎?還是段逸軒想通也厭倦了?又或者袁紅綃真是樓宇凡派出的細作?不!不可能,若她是細作早被段逸軒一掌打死,怎會單單驅離她了事?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都不會問,若話一句,他尊重段逸軒的決定。
傅雷鈞倒沒饒書安想的多,他挺開心袁紅綃就要離開段家堡,起碼段家堡可以恢復往日的平靜,堡內的僕傭不再無心職務,成天討論那女人做過啥事,或到過哪邊。
段楚沛的反應比旁人大,他不相信本來說要當他後娘的袁紅綃真捨得走,是他對父親每天說她壞話奏效了嗎?還是父親不喜歡她了?
想了老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段楚沛決定去問袁紅綃本人比較快,且他還能刺探袁紅綃是否真想離開,有無斷絕對父親的癡心妄想。
來到袁紅綃居住的西廂房,見地無所事事坐在窗戶邊,沒收拾行李的動作,他心猛然一驚,暗忖,她該不會是反悔丁吧?
「你不足明天要離開嗎?怎麼還不收拾行囊?沒人幫你是不是?我可以幫忙。」他捲起衣袖,自告奮勇。
袁紅綃好笑看著他巴不得馬上送走她的動作,其實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比起他的父親要正直多了,一顆心單純得很,讓人可一目瞭然,而他父親的心過於復雛,無論她怎麼瞧就是瞧不出他的心來,若要間恐怕也間不出真實的答案吧!
惁起段逸軒便讓她的笑容縳為苦澀,甚至帶有淡淡的哀怨,他真的很絕情,昨日說要讓她走,只給她一天喘息的時間,明日她就得乾淨俐落的走出段家堡,他不許她有所遲疑與留戀,她亦不想在他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趁著令日做最後的巡澧,要好好的記下待了近兩個月的西廂房,這兒的一草一木、一池一景她皆不放過,一一烙印在腦海中,待明日要來時她就不會再有所依戀了。
「我來時一個人兩手空空,走時又怎會多出行李來?」晃晃空蕩蕩的雙手,美麗潔白的白玉環立即現出,她望著白玉環,臉上的笑容斂去,縱使她離開了,這對手銬仍是緊緊銬住她啊!
「難怪你一個人無聊的待在這兒。」段楚沛恍然大悟,見到她手腕上的白玉環,記憶如潮水湧現,他沒忘父親曾拿那對白玉環給他欣賞過,說白玉環有靈性會親自擇選有緣人,遇危難時會發揮作用保護主人。可是上回在必殺林中,白玉環怎沒發揮作用?是傳說騙人嗎?他搔頭想。
「是啊!我不能當你後娘,你一定很失望囉!」為了驅離心中的悲傷,袁紅綃故態復明地逗著段楚沛。
「誰說我失望了叫我高興都來不及哩,你最好快走,我可不想再見到你。」段楚沛板著臉雙手扠腰叫嚷。
「往後是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她沒忘段逸軒曾在華山派面前假傳她意殺害毛登端,岳掌門肯定不會任事情船過水無痕,自己有沒有命回袁刀門還是個問題呢!她嘲諷一笑。
「等我長大後,爹就會讓我到江湖去見識、見識,或許我會遇到你也說不定。」想到不能再與她見面,段楚沛竟有些不捨,後悔先前說過不想再見到她的話。
「可能吧!」不忍破壞小孩子的夢,袁紅綃笑著順他的話答。
「到時你會認得我嗎?」「會的!我倒怕你後頭跟了一串姑娘,認不出我這個老婆子。」段楚沛長大後必像他父親般魅惑天底下眾女子。
「嘻!我只要看見身著紅衫的老婆子就會曉得是你了,很好認的。」段楚沛笑呵呵,想像著袁紅綃白髮蒼蒼、齒牙動搖時仍像個小姑娘穿紅衫約有趣畫面。
袁紅綃的腦海中方飄過可笑畫面,噗捇一聲隨段楚沛放聲縱笑。
「你的彎刀好漂亮,可以借我玩嗎?」自見過她腰際的彎刀後他使念念不忘,小臉寫滿渴望的企盼。
「好啊!」袁紅綃不吝嗇地拿出一把彎刀遞給段楚沛。「小心點,別傷到自己。」段楚沛興奮的接過彎刀,陽光照射在彎刀上銀光閃耀,映得他眼睛快睜不開,他好奇的甩甩彎刀,想像如何使才順手。
段楚沛亂砍的姿勢逗笑了袁紅綃,再任他胡鬧下去恐怕會受傷,她搖搖頭,拈花輕笑地站到段楚沛身後糾正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