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要這樣拿。」她拿出另一枘彎刀示範。
段楚沛依樣畫葫蘆,頗有架式地擺好步伐揚著彎刀,威風凜凜。
「跟我的動作做。」袁紅綃舉刀旋身,使出袁氏刀法第一招。
段楚沛見了立即記在腦海中,與袁紅綃使出一模一樣的動作來,袁紅緒讚許的朝他頜首,復又連續使出較高難度的招式來,段楚沛見後也使出,沒半點差錯,凜著臉像個小俠士。
遇上聰明的學生,袁紅綃教出興趣來,當下把入門心法與口訣輔助招式一一傳授給段楚沛。而段楚沛遇上新的武學,袁刀門的內功心法與他爹教授的並不衝突,他學起來格外快速,如同一塊海綿盡力吸收。
對袁紅綃的敵意漸失,段楚沛專心的與袞紅綃在小園中學袁氏彎刀。
正好經過西廂的李孟哲聽見小園中的私語聲,好奇地退回走遠的步伐望,此一望非同小可,袁紅綃竟與段楚沛如母子般親密的歡笑習武,李孟哲看了好半晌才離去。
而小園中的兩人並不知李孟哲曾出現過,他們沉浸在武學世界中,袁紅綃傾其所能要在一天內教授段楚沛熟練袁氏刀法。
段楚沛不是袁刀門的弟子,不普拜她為師,她本不該私下隨意傳授武藝,可她就是忍不住,段楚沛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讓他多學一點無害,而且地想知道這麼小的孩子在一天內究竟能學得多少,所以便枉顧祖宗規定,破例教授。
今夜他不會來了!
袁紅綃待在房裡想著與段逸軒有過的點點滴滴,霎時愁腸百回,不捨的以纖纖玉指拂過房內的傢俱。
最後她的目光含怨停留在那張曾多番雲雨綺情的大床上,很快的就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住進來佔據這張床,思緒至此,她滿懷妒意別過臉。
滿腦自淨是一名陌生的女子倚在段逸軒懷中承恩受澤嬌笑的畫面!不要再想了!她要忘了段逸軒,唯有忘了他,她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袁姑娘,堡主請你到大廳一趟。」服侍她的女僕突然闖進,打斷她的冥想,目光含恨帶懼盯著她看。
袁紅綃怔了怔,訝異段逸軒突然召見她,還要她到大廳去,這事不合常理。不安攏聚心頭,預感有事要發生,而她卻無力阻止,避得開嗎?當然不!段堡主都已派人請她上大廳,若她找借口推托,恐怕段堡主會親自押她上大廳。
女僕的態度讓她曉得就算她問女僕段逸軒有何事找她,也間不出半個字來,於是頜首隨她到大廳。
到了大廳,排場夠大了,燈火如炬,把大廳照耀得猶如白天。段逸軒坐在首座,饒書安與傳雷鈞如左右護法坐在兩惻,其它諸如堡內總管、下屬、僕傭,所有人皆到齊,就等地一個人。
此等陣仗更顯得她孤立無援,袁紅綃環視過人人忿恨、咬牙切齒的臉龐,她有做錯事嗎?面對眾人無言的責難,她在心中間自己,應該沒有,她向來都安分的待在西廂房,不與堡內的人接觸,能犯啥錯?
不認為自己有錯的袁紅綃信步走入大廳,目光鎖定在段逸軒那未曾洩漏出半點情緒的臉上,瞧不出他是喜是怒,但他無形散發出的寒氣卻凍住她了,不能退縮,硬著頭皮、昂著臉靜待段逸軒道出要她前來的目的。
段逸軒如沉睡中的猛獅,雙眸迸射精光,懶散的望著到口的獵物。
「殺了她!」不知由誰起頭吶喊,其餘人馬上跟進鼓噪,頓時整個大廳陷人空前的騷動,人人皆主張馬上殺了她。
袁紅綃不清楚眾人的悢意從何而來?她的腳步不曾因眾人的叫囂而慌亂移動過,靜待段逸軒的處理。
猛獅甦醒,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眾人見到他的手勢立即噤聲,叫罵的聲浪平歇,大廳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我問你,令天下午你人在哪裡?」寒冰似的字由他低深的喉嚨中吐出,冰得駭人。
「西廂房。」不明白段逸軒的企圖,她警戒的回答。
「只有你一個人?」猛獅朝獵物一步步逼近。
「不是。」「誰與你在一起?」她的回答讓傭懶的猛獅直起身,散發出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
「段楚沛。」她是與段楚沛共處一下午,沒必要隱瞞或說謊。
段楚沛三個字出口後,立即引起眾人的竊竊私語,仇視與憎恨的目光無情的射貫她全身。
「你們在一起做什麼?」猛獅目露凶光,眾人立刻封嘴,不敢打擾主子審間人犯。
「我教他袁氏刀法,不可以嗎?」她暗自猜測是否段逸軒不屑袁氏刀法,不許段楚沛學,於是把她叫至跟前來責罵、羞辱。
「誰要學你的袁氏刀法!」「帶著你的袁氏刀法下地獄去吧!」「去死吧!狠毒的女人!」一句句的叫罵聲再度響起,站在大廳中央的袁紅綃湇楚的聽見每字每句,若非震懾於段逸軒的威嚴,他們大概會朝她丟石子與吐口水。
「好個教授袁氏刀法!」猛獅出閘,眾人沒看清段逸軒的動作,便見他身影一閃,人已晃至袁紅綃面前,大掌無情的掐住她纖細的頸子。
袁紅綃杏眼圓瞠,沒想到段逸軒會忽現殺機,她的手反射動作的放在腰際的彎刀「你藉著教授沛兒袁氏刀法乘機向他下毒,你敢否認嗎?」他一字一句,冰寒的氣息噴在她的嫩頰上。
「我不懂你在誽什麼。」下毒?!她身上的醉熏香都用光了,何來的毒物?況且她與段楚沛遠無仇近無恨,她沒理由去傷害他,也不會傷害他。
「你不懂?!你敢說你不懂?既然做了為何不敢承認?向來驕傲的袁紅綃竟也有畏罪的一天啊!」他殘酷的加強手勁,目露殺機,掐得袁紅綃無法呼吸,眉頭聚攏,神色痛苦,小手慌亂的抓著他的大掌想掙開他的箝制。
段逸軒無情的看著她痛苦掙扎的表情,他何嘗不痛苦?他的心被她狠狠踐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