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原本靈敏的聽力變得遲鈍,她是在來人近到可聽到呼吸聲時才察覺出來的。但她並不想睜開眼晴,因為就算睜開眼也見不到想見的人。
突地,她敏銳的感覺到這氣息是某人特有的,就是她想念的那個人身上的味道。
是他嗎?她無聲的問著自己,卻不敢睜開眼確定。她怕!怕睜開眼後會發覺是她的錯覺。
所以她選擇了逃避,任由想像力馳騁天際,回想與他曾有過的恩愛與爭執的情景。
思念的淚緩緩滑落,來人以食指接住,心憐的移至唇邊吞下她的悲傷。
在他的手指碰觸到她的臉時,曲綾渾身一僵,天!她瘋了嗎?竟會覺得來人的撫觸和他一樣,她真的是想他想瘋了!
見淚水湧出更多,釋傲劍乾脆俯身一一吻干。剛才見她躺在草地上時,差點認不出她來,因為她瘦了許多,臉色過於蒼白,好似不曾好好休養。她的傷勢初癒,怎能不好好調養呢?段家堡的人都死了嗎?竟眼睜睜看著她消沉。
釋傲劍在心裡不住的咒罵,把所有過錯歸咎給段家堡的人,認定他們沒善待她,才使她吃了不少苦頭。
他憐借的捧著她的小臉,像是捧著稀世珍寶般。
曲綾猛地睜開雙眼,四目相對,她才發現不是出自想像,他真的來了!終於來了!一雙小手顫抖的撫上他的臉,輕輕撫過她熟悉的五官。
「我來了!」釋傲劍低喃,握住她的手移至唇邊印下相思之吻。
「你……」她想問他是否要帶她走,還是只是路經段家堡,順道進來拜訪,因為害怕答案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不用懷疑,我是為你而來,我要接你回悔園當我的妻子。」他的低喃有如甘霖,滋潤了她乾涸的心靈。
「可是……」曲綾憶起他對姥姥的恨仍未消,在這樣的情況下娶她為妻好嗎?他不擔心日後見到她,所有仇恨會如波濤洶湧而至嗎?
「在你離去後,我想了許久,也想了很多。本來我以為失去了你,頂多偶爾犯相思,對我平日的生活絕不會造成什麼因擾。但事實告訴我,我錯了!且錯得離譜。在不知不覺中,你已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沒有你的陪伴,我只覺少了樣重要的東酉;夜裡沒有你躺在我身旁,我竟睡不著,許是夜夜擁你入眠成了習慣,想改也改不了。」釋傲劍喃喃道出失去她猶如失了生活重心,無論做什麼事都失了目標。
「我也是!」曲綾又哭又笑的緊緊接著他,好怕下一瞬間他會消失無蹤。她也懷念有他陪伴的日子,喜歡用膳時有他陪伴;再歡在夜裡倚著他的胸膛入睡,生活中沒有了他彷彿少了什麼,讓她想快樂都快樂不起來。
「那姥姥……你對她……」她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啟口,她不希望他心中還有疙瘩,否則就算他們再在一起也不會快樂。
「我在充滿仇恨的日子裡過了二十年,未來的日子我還要繼續下去嗎?報了仇又如何?我父母也不會因此復活。我想我把父母的死全怪在你姥姥身上是過分了點,畢竟他們的死是世人的貪婪所造成的,若非人人妄想得到絕世劍譜,我父母又豈會死?人就錯在不知足,你瞧岳掌門,他成了武林盟主猶不知足,還妄想獨霸天下,結果讓我親手斷絕他的慾念。」他曾經想過岳掌門會死在某個人手中,卻沒想到殺岳掌門的人會是他,不過為了救曲綾,岳掌門是死有餘辜。
曲綾靜靜聽他訴說他的感受。
「我恨你姥姥根得太久了,恨到我見到她僅記得要恨她,沒去深思其實她不是有意的。如果當初她知道會造成釋府滅門的慘劇,相信她也不會那樣做。我的心渴望著解放不願再恨她,如今我己慢慢減輕心裡對她的怨恨,假以時日,我定能視她為至親不再恨她入骨。現在,我要重新擁抱我的愛,你願意陪我嗎?」背負仇恨過久,他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他決定要釋放仇恨,心靈上的壓力頓時銳減,他的心也跟著開闊飛揚。
「我願意!」
「美麗的姑娘,在下姓釋名傲劍,敢問姑娘芳名。」他文縐縐的朝她一揖。
「奴家閨名喚曲綾,人稱玉羅剎,是人人害怕的女魔頭。」曲綾嬌媚的屈膝回禮。心喜他報出的名字是釋傲劍,而非仇嘯天或莫道情,這代表他真正自仇恨中解脫了。
「女魔頭正合在下的胃口,擇期不如撞日,明日同我做結髮夫妻吧!」他輕桃的在她唇上偷香。
「郎意正是妄意,且讓咱們明日共效于飛。」曲綾笑得千嬌百媚,倚著他吐氣如蘭的說道。
「太好了!」久未與她親密接觸的釋傲劍頓時熱血沸騰,抵著她的額低喃,大掌挑逗的撫弄她的嬌軀。
曲綾被他撫弄得輕吟出聲,無力的倚靠著他,享受著重逢的甜蜜。
「讓我們先過明日的洞房花燭夜。」說完,他的大掌推落她的衣裳,唇齒飢渴的啃食著雪白嬌軀。
曲綾被激情沖昏頭,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也不在意此刻他們人在戶外,只是緊攀著他,與他一道提前過洞房花燭夜。
遍地春光為悲涼的秋染上瑰麗的色彩,有情人終成眷屬。無論分開多久、相隔多遠的戀人終究會放棄成見,尋回居於自己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