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們兄弟間有如此大的差異?原因在於他們是同父異母兄弟。當年他父親看上了年輕貌美的母親,不顧母親意願,仗著家中財大勢大強娶母親過門,人是娶到了,可是父親並未好好地加以珍惜,婚後依舊花心常,使得母親終日鬱鬱寡歡,聽說母親生他時難?,但父親並沒有趕到醫院,而是待在溫柔鄉中,好不容易母親拼了命生下他,然而身子變得大不如前,父親的夜不歸營,讓母親原先美麗的大眼變得空洞,父親毫無察 覺不說,竟變本加厲地帶了任天宇的母親回家過夜,夜夜春宵,讓住在隔壁房的母親傷 心欲絕,幾乎被父親的行為逼瘋,最後終於跳樓自殺,結束了她悲苦的一生。草草的埋 葬了母親,父親很快便娶任天宇的母親進門,從此他這個大少爺就被打入冷宮,冷了、 餓了、哭了,都沒人來理會。任天宇出生後,他被送往寄宿學校,剛開始過年過節時他 會想念父親,想回家看看那女人與小弟弟,但回家後的情景不如他所預期的好,父親當 他是瘟疫般厭惡,那女人則當他是隱形人,傭人們也不理會他,吃團圓飯時,他不能與 家人同桌,只能待在房裡吃著傭人們送來的飯菜,由傭人口中得知母親的死因後,他對 任家的恨意與日俱增,他不願再回家看那群人的嘴臉,沒想到父親又絕情地斷了父子之情,因此他把自己訓練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人,不願再當個任人欺陵的爛好人。
憑藉著自己的雙手與善於揣測他人的心理,他專業化一手空拳地打下屬於自己的一 片天,逍遙自在的在國外生活,沒想到竟會接到任天宇寄來的喜帖。哼!當初父親不是 說很明白嗎?不許他再踏入任家大門一步,怎麼他親愛的小弟會寄喜帖給他?哈!未免 太好笑了,當初父親去世時可沒人想到要通知他,怎麼今日結婚就非要他出席參加不可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既然對方擺好了陣式等他,他總不能空手到不是嗎?所以他准 備好了大禮送過來,而任天宇也已收到了他送的大禮。
看了眼病床上高燒不退的楚夜語,他嘲諷地掀起嘴角道:「楚夜語啊楚夜語,要怪 就怪你的命不好,死了父母就算了,還倒霉的讓任堂收養,認識了心思歹毒的任家人, 這一生想鹼魚翻身是難上加難□。」
「天……天……」昏迷中的楚夜語雙頰酡紅地低喊道,似感受到不安地氣氛。
「天傑,任天傑!」他低頭附在她耳邊道。
「啊!」昏迷中的楚夜語因他的名字而嚇得倒抽一口氣,巨大的黑影再度襲來,她 開始不安的搖著頭。
望著她的不安,任天傑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名字挺有震撼力的,竟能讓她嚇得渾身 泛著冷汗。
「要死要活你可以自由選擇,若你死了,我會?你舉行個隆重的葬禮,可惜的是你 不能與任天宇合葬,他的屍體大概被大海中的魚蝦啃食光了吧。」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
他向來篤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別人的命運呢?任天傑冷冷一笑,當然也是掌握 在他手中,其中包括了楚夜語的命運。
事情全照著任天傑的劇本走,楚夜語退了燒,脫離險境,目前雖仍在昏迷中 ,觀察幾天後,楚夜語出了院,回到任家別墅,發生已無大礙,就等她清醒了。
不過尚文龍很不滿,真是麻煩,楚夜語沒死代表日後將有無窮的麻煩蜂擁而至,只 要楚夜語隨便到外頭放話人是他們殺的,警察不上門查問才怪,他實在搞不懂任天傑? 何要救任天宇的女人?照理說任天傑對楚夜語的瞭解並不深,而楚夜語老早與任天宇訂 婚,據聞他們經常同床共枕,恐怕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以任天傑的條件實在是毋需撿任 天宇的破鞋穿,那太糟蹋任天傑了。
「任先生,我們打撈許久,一直找不到令弟的屍首,但是經過這些天,他存活的可 能性不大。」警方向任天傑報告他們的搜尋結果。
「我瞭解。」任天傑悲傷的點點頭。「辛苦你們了。」沒見到屍首,他不會判定任 天宇已死,有些人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小心駛得萬年船,防著點準沒錯。
「對了,楚小姐醒了嗎?」楚夜語可能是唯一看到歹徒真面目的人,警方急著由她 口中探知案情,以便逮人。
任天傑搖頭歎道:「唉!醫生說她雖已脫離險境,但人尚未轉醒,我想她經歷了這 麼可怕的事,而未婚夫又死在她眼前,恐怕她會承受不了打擊而精神錯亂。就我所知, 她小時候家中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因此得了自閉症而不敢接近陌生人。」他故意誤 導警方的判斷。「是有這個可能。」警察局長點頭同意,他曾看過楚夜語,像她那樣柔 弱的女子,豈能承受生離死別這樣大的打擊?唉!想到要由她口中方能得到真相便讓他 頭痛,希望屆時楚夜語不會語無倫次,能夠幫忙理清真相。
「任先生,外頭聚集了許多記者,急著搶得第一手的消息。」尚文龍岔開話題。
「你去請他們離開。唉!真兇尚未抓到,我哪有心思去應付他們。」任天傑再次重 重地歎氣,尚文龍瞭解地出去執行他的命令。
「任先生,警方會再進行打撈,我們會盡可能找到……」
警察局長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突然,樓上傳來看護的叫嚷聲,警察局長、任天傑與其他在場的警察皆把目光移向 樓梯口,就見一個一個長髮女郎穿著睡衣,拖著虛軟的身體跪坐在樓梯口,雙手捂面, 氣弱游絲地哭叫道:「天宇!天宇!你在哪裡?」
看護這時追了出來,伸手要扶起坐在地板上的楚夜語,卻被打掉,甚至不讓看護靠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