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街上鑼鼓喧天,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行向御鷹山莊,夾道的百姓們對迎親隊伍指指點點,看著一箱又一箱的嫁妝,皆發出讚歎聲,不虧是武林兩大山莊的結合,婚禮熱鬧滾滾,據說席開百桌,只要願意即可上御鷹山莊白吃一頓。
乞兒們還可領到一錠銀子呢!這等好事不常有,只見御鷹山莊擠滿了人,所有人見著莊內的管事,都是好話說盡,更是增添喜氣。
相對的,折劍山莊冷清許多,念奴與偉豪兩人相對而坐品茗。
念奴舉杯輕啜香醇的龍井,風偉豪一早便派人邀她上折劍山莊品茗,順道試嫁衣,嫁衣是試了,還試了一堆新衣,念奴不得不懷疑他邀她的動機,畢竟今天是樓宇凡的大喜之日。
「你是否怕我會上街阻撓迎親隊伍而有損你的顏面?」念奴說出心中的想法。
偉豪搖頭輕笑,「你真要這麼做,我不會阻止你的,可惜你的理智不許你做出此舉,不是嗎?」一層又一層的道德觀約束住念奴,他太瞭解她了。
念奴手一顫,茶水潑出來濺濕了她的衣袖,她沒料到他竟會看穿她,她不喜歡凡事被他掌握的感覺。
偉豪不語的看著她拿出手絹擦乾衣袖,她是心虛還是心驚?
念奴將衣袖拭乾後,才將目光迎向偉豪,「你說得對,我不會鬧笑話給人看的。」
她不打算明說自己對於樓宇凡娶妻已無感覺,她認為這對風偉豪來說並不重要。
「有沒有想過聽從自己內心的話一次?你不覺得你受禮教的束縛太久,變得失去了真實的自我。」
「我可不這麼認為,難不成你希望我同你一樣的狂妄?」念奴嘲諷的微笑,風偉豪的狂妄人盡皆知,想必是他常聽內心的話所得來的結果。
「狂妄有何不好?至少活得自在,不像你一點都不自在,甚至毫無快樂可言。」風偉豪不介意別人說他狂妄,那正是真實的他。
「誰說我不自在、不快樂?」念奴差點沒拍桌大喊。他憑什麼來斷定她的情緒,他們不過才見過幾次面,他未免太有自信了吧?
「我說的。」偉豪輕笑,輕佻的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濁重的呼息吐在她的嫩頰上。「你敢說你現在不是想發脾氣?」
念奴因他突如其來的接近,心不規律的跳動著,他吐出的氣息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她甚至連舉手拍掉他輕佻的手的力氣都沒有,紅著臉任由他挑逗。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硬著聲音質問。
「我在放鬆你的情緒。」偉豪不在意的大笑,帶點邪惡的眼睛不客氣的瞅著她。
天!念奴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他的眼睛似會懾人魂魄般地狠狠的揪著她的心,倏地,她打掉他的手!她竟會打掉他輕佻的手,她是著了什麼魔?林念奴永遠是柔順有禮的,不會做出不合宜的動作……她慌亂的睜大眼盯著他看,他是個危險人物,她要遠離他,但逃得了嗎?他們已訂了親。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剛剛你已在表現真實的自己,為何又要逃避?怎麼,不相信那是真實的你嗎?」他笑看她驚慌的眼神,嗯!惹人憐愛。
「我要回家了。」她急急的起身,不想與他多談。
偉豪迅速的閃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一壺茶都還沒喝完,為何急著離開?」
念奴不安的想抽回手,卻是掙脫不開。「風莊主,請你放尊重點。」她惱怒的提醒風偉豪記起自己的身份。
「要尊重是嗎?」他輕笑著俯身攫住她紅艷的唇瓣。
念奴倒抽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的唇在她唇上肆虐,他的氣息包圍住她,他的吻使她的嬌軀軟弱無力,她只能發軟的癱靠在他身上。
過了許久,偉豪才放開被他吻腫的紅唇,見她仍是一臉茫然,嬌憨的模樣令他情不自禁的又啄吻幾下。
「你……你在做什麼?」念奴終於有了反應,顫抖著雙手推開他的臉,只覺渾身燥熱,相信此刻她的臉一定是紅似朝霞。
「做我想做的事。」
念奴惱怒的想責備他,卻說不出話來,她聽見內心有股聲音悄悄的道:「這感覺是美好的。」她試著忽略內心的聲音,輕咬唇瓣瞪視他,若讓旁人撞見了方纔的行為,她哪裡還有臉做人,定是他的眼眸迷惑了她,才使她沉淪在罪惡當中。
偉豪走回他原先的位子,若無其事的拿起杯子輕吃一口茶,「不坐下來嗎?」
「不!我要回去了。」她防賊似的盯著他,他怎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難不成他常以剛才的舉動對待其它女人?念奴厭惡的皺皺眉,這男人真不知羞恥!
偉豪的唇邊浮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可以啊!只要你不介意讓人瞧出方纔我吻過你。」她的唇明白的告訴旁人她被人仔細的品嚐過。
「什麼﹖﹗」念奴倒抽一口氣,驚慌的撫上紅唇,有點熱、有點癢,可能也有點腫,該感謝他的提醒嗎?不!這是他一手造成的,同他道謝不如一頭撞牆算了。
「坐下來喝完這壺茶再走也不遲。」偉豪在她的杯子中斟滿茶水。
念奴迫於無奈,只好不甘願的坐下,她太大意了,不該讓香吟留在斷腸廳的,風偉豪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從今以後,她要小心避免與他單獨相處,誰曉得下回他會不會又做出邪惡的事來。
「我不會吃了你,怕什麼﹖﹗」他笑看她防備的神情。
念奴白了他一眼,不想與他交談。
「總有一天你會真正的屬於我。」偉豪盯著她姣好的容顏,突發豪語。
念奴不解的望向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偉豪故意忽略她眼中的不解,優閒的品茗。
念奴一夜輾轉難眠,只因那一吻。
最後她放棄睡眠坐起身來,雙手悄悄的撫上紅唇,曾經他的唇緊貼在她的唇上,他的舌……倏地,她漲紅了臉,他的邪惡已經影響到她,使她變得和他一樣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