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而且我發現亞克斯王人現在就在雷瓦家。"他肯定額首,饒是亞克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戰敗後,他並沒遭到俘虜,趁隙負傷而逃,說他懦弱膽小也好,貪生怕死也罷。總認為留著一條爛命,往後還會有所做為,無需傻氣的與人硬拚,賠上寶貴的性命。
直覺告訴了絲芮亞克斯是誰,可是她仍懦弱選擇不信自己的猜測,她語調脆弱的問:"他是誰?"
一顆心飄蕩無所依恃,她甚至已失了站立的力氣,多想雙腿癱軟跪坐下來,但她盡量維持了尊嚴,只是臉色蒼白的像隨時會倒下。
來者留意到絲芮不尋常的慘白,意識到他帶來的消息帶給她極大的震撼,突然間,遲疑著是否要說出答案來,他知道若答案攤在太陽底下,第一個受到傷害的人鐵定是眼前的女人。
"告訴我,他是誰?"嘴巴不受控制無意識清晰問出口,話出了口,連她自己都感到掠訝,她居然能一字一字緩緩道,她以為到目的詢問會氣虛的語焉不詳呢!
"夫人,我知道你和他交情匪淺,說出來會傷害到你,可是我不想讓大人死不瞑目,也不願夫人被蒙在鼓裡,請原諒我。"他飽含歉意跟她道歉。她看起來好慘,好慘!儘管穿著一身高級的衣料,腳踩質地輕軟的皮靴,擁有成堆的僕傭供她使喚,以及享用不盡的美食,她卻是他見過最慘的女人。在她眼底他著見悲淒,其實她並不如外表來的堅強啊!
他的作法是否錯了?心底產生懷疑。但隨即想起安德魯對他的知遇之恩,趕忙揮下過多的同情心,不再令自己陷入永無止盡的自責中。
交情匪淺?所有亞羅斯人中與她交情匪淺的唯有一人,而那人竟是殺害安德魯,並坐擁江山的君王?是啊!她怎會笨的沒發覺?光他的氣勢即可猜出不凡的出身,還有身邊的守衛,雖然僅有三名,可是仍可著出他們對他過分的尊敬,且對其他人的過度防範,一切行為皆指明他是王者,是他們日咒夜恨的敵人。
她太糊塗了!居然沒發現如此明顯的事實,若非今日有人特地來點醒她,約莫她會受騙一輩子。
呵!難怪他從不提自己的姓名,因為一提就洩了底,可笑的是,她亦未興起問他名字的念頭。
現下想到他們相處的所有情景,自拔是場鬧劇,無疑的,她是其間最可笑的丑角。
"夫人,你沒事吧?"他擔心的望著絲芮。
"我?我當然沒事,你怎會以為我有事?我好的很!非常好,她詫異的反問他。
她身體好好的,人也活得好好的,不認為她的外觀會帶給人不好的感覺。
"因為……因為……"他支支吾吾不太敢瞞向她的臉。
"因為什麼?怎麼不說?"
"不!沒事。"趕忙揮手,他不好意恩跟絲芮解釋會認為她不舒服全是因為她的兩頰掛著兩行清淚,而更多的淚水正源源不絕湧出美麗的眼瞳。
"謝謝你特地通知我這件事,這的確非常重要,我居然傻的讓敵人入侵雷瓦家而不自覺,我會處理的。"既然他說沒事,那她不好再堅持追問,話題一轉,向他道謝。
"不!不客氣,夫人,這是我應當做的事,大人走了,我……做部屬的是該照顧夫人。"面對絲芮真誠的過謝,他倒不好意恩羞紅了臉。
"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會讓雷瓦家的人陷入危險而不自覺。"是啊!亞羅斯人可能會一夜之間將雷瓦家的人屠殺光,差點她就犯下致命的錯誤。
"夫人,我想我要跟你道歉,因為我聽說你跟亞克斯王……"話說至此,接下來的反而不敢說出口,總覺得接下來的話語會褻瀆到心中美麗的女神。
"你無需為他的事跟我道歉,我跟他之間一點關聯都沒有。"除去一層肉體關係,她與他能有什麼關係?充其量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玩玩的女人,在他眼中她與娼妓無異啊!她豈會自抬身價誤以為她是不同的。
她想,他護送安德魯的造體歸來,必有特定的用意,不然亞羅斯國那麼多軍官將士,何必他親自出馬,只是目前她想不出他因何而來,但不管他目的為何,她不會順他心意,絕不!
"啊?"來者掠訝的抬首,怎麼她說的與他所聽的不同?他以為她與亞克斯的關係已親密到不能再親密。
"夫人,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恩,我希望你能明瞭,那不是你的錯,我想大人會原諒你的,我是說……"拉拉雜雜扯一堆,誤以為絲芮是怕惹得眾人的責怪,是以不思承認。
"不是我的錯?"朝著他綻放出美麗的嬌靨。真不是她的錯嗎?想騙誰?欺騙自己?未免太可笑了,犯錯就是犯錯,無論端出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仍舊是犯錯,既然如此,何必為自己的行為狡辯。
"夫人……"美麗的笑容看得他失了心魂,恍惚中誤以為自己不小心撞見天上仙人。
"我讓僕人帶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你很累了,她善意的讓他待下來。
"那……謝謝夫人。"搔搔頭,身上好癢,的確,他是需要選個痛快的操,好久不曾嘗到洗澡的滋味,身上都快長跳蚤了。
"不客氣,她的回話極為輕忽縹緲,好似整個人會隨著話於瞬間取走消失般。
溫吸的風徐徐吹來,卻帶不進半點溫度進人冰寒的心,抬手輕輕撥開被風吹落的髮絲,碧藍的眼瞳凝視著埋葬安德魯的方向。
冰冷的地底躺著心愛的丈夫……孤獨的丈夫‥
★ ★ ★
黑幕降臨大地,絲芮身著落紗睡衣赤足走在冰涼的石板地上,手上執著照明的燭台,金色的長髮直洩而下,為高傲的嬌容帶來一絲嬌柔。
她緩步而行,不急不徐像在散步,纖纖細指甚至無意義的隨著步伐的前進畫過石牆,似留戀,似想留下曾有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