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半晌工夫便來到今夜的目的地,看著合上的大門,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沒有遲疑,抬手輕敲門扉。
"誰?"裡頭的人早透過厚重的門板看到她的來訪,不過他仍佯裝不知問出口。
"是我?請開門好嗎?"嘴角的笑容不曾減去半分,依然笑得從容自在。
亞克斯懷疑著她今晚來訪的目的,若說是要與他談論正事,那她的衣著與地點皆不適合,會是私事嗎?可是穿著睡衣與他談未免也太怪異,況且以她巴不得遠避他的行為看來,她的夜訪在在顯得不尋常。
到底她今夜是為何而來?
"為何不開門?不會不方便吧?"久久等不到他開門,她的語氣不曾急躁過,依然平靜無波。
"怎會!歡迎之至。"亞克斯坐在床上,大手一揚,沉重的門扉立即像羽毛般被他揮開來。
對於門扉自動打開一事,絲芮僅是訝異的揚揚眉,不再有其餘表情,舉步踏進房內。
門在她踏入房內後,馬上關上,看來若沒有亞克斯的指揮,她不可能有能力離開,不過她不在意,她本來就沒離開的打算。
"這麼晚了,你怎會想來找我?且還穿得如此誘人,是想誘惑我嗎?"亞克斯雙手環胸,黑眸赤裸的欣賞她姣好的身段。
"誘惑你?我行嗎?"她嬌柔一笑,似乎對自身擁有的魅力毫無所覺。
這一笑,笑得亞克斯一雙黑眸變得更深、更沉,活像有股漩渦於其中,可以將人狠狠吸入、捲走。
"你可以的。"坐起身朝她伸出手,做無言的邀請。
"謝謝你的稱讚。"扔下手中的燭火,伸出左手搭在他伸出的手心上。
燭火被她扔在地板上美麗卻短暫的人苗立即熄滅,不再燃燒。
"相信我,你是美麗的。"用力將她拉進,大掌溫暖著冰涼的嫩頰。
他喜歡方纔她那一笑,那是她頭一次對他報以微笑,本以為他不會在乎她會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直到那一笑展現後,方曉得心底強烈的渴望;他是如此強烈希望著,希冀從今以後她只對他一人而笑,不許她對其他男人報以相同的笑容,那是僅屬於他的私密!他要霸道的獨佔!
"再對我笑一次。"他輕聲命令。
絲芮順從他的心思,再次綻放出此生最美的笑容,這笑容中沒有仇恨,沒有敵意,平靜的彷彿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最親的親人。
是的!他們很親密,很親密兒再也沒有人比他跟她更親密了,可是他們卻不是親人,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他們是敵人。
亞克斯想到他倆間突兀的關係,臉不禁沉了下,隨即又拋棄腦中的陰影,他不想讓複雜的關係影響到此刻的悸動。
現在,他只想好好品嚐她的美與媚!
"為何出現?"他仍舊弄不清她出現的原因。
"因為想見你。"沒錯!她想見他!非常、非常的想見他。
一句想見你令亞克斯衝動的將她擁人懷中熱情的鎖住身下甜美的櫻唇,狠狠的怒意伶愛一番。
激狂的吻因她的回應火爆炸開,他們狂亂的吻著對方,像是分離許久的戀人,像是摯愛的情侶。
熱烈的吻便兩人體內的溫度迅速達到燃點,充滿熱力的大掌略為粗暴的撕扯著脆弱的睡衣。
蠻橫中帶著綿密的吻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亞克斯才依依不捨鬆開她的唇,轉攻白細的頸子,可是杯中的人兒不再回應他,甚至發出奇怪的笑容,終於她的笑聲引起亞克斯的注意,他困難的由她的頸側抬首,納悶的著著她。
"你怎麼了?"她的笑真的是非常奇怪,看起來她並非真正高興,炫目的笑容中帶有深沉的悲哀,倏地,他覺得他不會想知道她的答案。
"你想知道?"修長的食指刮起他唇上沾染到的胭脂,伸出丁香舌緩緩舔入口中,藕臂成環勾住他的頸子,以額抵住他的額,鼻尖親密的貼著他的鼻尖,吐氣如蘭道:"跟我一起死吧!"
做出美麗的死亡邀請,絕艷的笑容不曾因駭人的言詞而褪去。
亞克斯的反應是瞪著美麗的嬌容看,最後的定點膠著在塗有艷紅胭脂的朱唇上。
胭脂有毒!
"委屈您了,英明神武的亞克斯王。"暈黃的燭光襯著紅艷艷的嬌容,與攝人心魄的笑靨。
"你知道了。"亞克斯聽到她直接點出他的身份,便曉得他的身份己曝光,她應是亦知曉他是親手殺死安德魯的人,莫怪會趁夜前來毒殺他。
"差點就讓你騙過去,許是上天著不慣你的作為,特地派人前來揭穿你。"她的頭有點昏,毒性開始在她體內發作。
清亮的碧眸微閃神,隨即對準焦距,將全副心神皆放在他身上,不去在意毒性發作的進度。
"原來那人是前來通風報信。你為了閉會替丈夫報仇,想與我同歸於盡?"她為了安德魯可犧牲自己性命的行為令他十分不滿,思及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毒殺他,使他氣不過,直想當場掐死她,無情再等她毒性發作。
"是啊!我要與你同歸於盡,唯有絲芮自己本身曉得這話中含有深層的悲哀。
她所犯下的錯,該由她親手收拾,儘管這絕非她所要的,她仍不會推卸責任。
"你!信不信我不用等你毒性發作便可一掌打死你?"亞克斯暴怒瞪著她,氣憤她的直言無諱。
"我相信。"不行了!她頭好昏、好昏,連眼前他的身影看起來都模模糊糊。
眼神黯淡,全身無力軟下,頭垂軟的枕在他的肩窩,呼吸開始急促、短淺,一陣陣刺痛刺向脆弱的心房。
"該死的你!"亞克斯怒咒,大掌火爆的抓起頹弱的嬌軀用力搖晃。
經他用力粗魯的晃動,一顆心形小石由她身上掉落在床鋪上,亞克斯眼尖的發現那是安德魯最後寄出的愛語,當下被氾濫的嫉妒用力啃噬著心房。她預備帶著安德魯的愛語死去,那他呢?究竟她將他擺在哪兒?是視他為要毒殺之人,對他沒有任何情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