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們接受他一連串的指示,快樂的動起來,雷瓦家有了他的帶領只會走向更好的境界,而非敗亡,真是太好了!
賤女人總算受到應有的懲罰,結局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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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堂亦或是地獄?
蒙上層淒迷不清白霧的眼,看到的是斑剝的牆、陳年的灰塵、老舊的傢俱以及網網相連的蜘蛛網。
這就是地獄的情景吧!
絕劣的作法終讓她下達地獄。是啊!她怎會天真的以為像她這樣的人能夠上天堂?
寧靜平和的殿堂容不了她,唯有充滿罪惡的地獄才適合她。
毫無血色的唇角揚起一抹苦笑,恍惚中,抬起右手輕放在擁有死亡之吻的唇瓣上。
亞克斯可有死在她手中?她……真的殺了亞克斯嗎?或者她沒殺死他?她不知道答案為何,也沒有人可以告訴她。
無力的右臂甩落床沿,迷亂的眼望向窗外,看見一片澄淨的藍。
在地獄可以看得到天空嗎?
疑問浮上心頭,令她產生己身是否真正死亡的懷疑。
人死了會有感覺嗎?如果沒有,為何她喉頭乾澀的恍若枯竭的沙漠?還有為何她頭昏的宛如迫人重擊?肉體各處傳來大大小小的不適,使她不得不懷疑,同時蹙了蹙眉。
"哼!真是倒楣,我居然被派來伺候賤女人。"女僕粗聲抱怨,以鑰匙由外頭打開緊合的鐵門。
粗手粗腳端著餐盤進來,不滿自己被分配的工作,她寧願在炙熱的廚房工作,亦不願到北塔來照顧賤女人的起居生活,要她成日面對可憎的賤女人,恐怕會讓她食不下嚥。
聽聞人聲,絲芮緩緩掉頭著,認出來人是雷瓦家的女僕,女僕的到來同時明確告訴她,她沒死。
"你醒了?!"女僕訝異發現她已清醒,臉上的表情除了厭惡外還是厭惡。
"這裡是哪兒?"絲芮啞著聲問。可以確定此地非她的臥室,就不知是哪個地方,在她昏迷時發生了什麼事。
"北塔。"女僕不屑朝她扔下話,連同餐盤一道扔在木桌上,餐盤扔在木桌上時激起滿桌的灰塵,碗中的湯湯水水跟著潑灑出來。
北塔?!絲芮聽到時內心一震,隨即恢復平靜。北培素來是雷瓦家用來關族中最好惡、難馴之徒,有的是關到老死,有的則是擇日處以極刑,至於她是哪種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心腸好饒你不死,將你驅逐到北塔來,倒是亞克斯王日後會如何對付你這種惡女人誰曉得?不過我倒是挺感興趣的,最好是不輕饒你。"女僕惡意的想像她有著極悲慘的下場,好警惕世人。
"他沒死?"略揚高聲問。
"當然!亞克斯王是多麼英勇,豈能輕易死在淫娃蕩婦手中。"女僕以充滿少女夢幻的口吻稱讚著亞克斯,壓根不願去記當初亞克斯到訪時,她有多厭惡亞克斯。
他終究是沒死。說不出心底的感受是釋然或著是愁悵,不過有股微弱的聲音清楚告訴她,其實她也不想亞克斯死的,只是該死的她為何會沒死?她不該存活下來啊!
"我們所有人會被你害死!你一個人要死就算了,為何要拖累所有人?你竟然在雷瓦家毒殺亞克斯王,你是存心的要大家跟你一塊兒死嗎?哼!光想到這點我就氣!"女僕氣呼呼的把怒火發洩在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用力一踹,老舊的木椅不經踹立刻解體,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
絲芮沒有搭腔任女僕咒罵。
"你啊!平日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淑女,結果到頭來不過是娼妓一個,瞧你是跟亞克斯王上了床,然後呢?你得到了什麼?亞克斯王對你根本是不屑一顧,你之於他,哈!"女僕覺得她的境遇是自找的,活該!沒人會同情她。
難聽的字眼衝擊著她的耳膜,一聲聲娼妓無情的鞭撻她的自尊。和亞克斯上床她從未想由他身上獲得利益,不錯!她是想過在亞克斯得到她後,或許就不會再對她糾纏不休,最後,她是得到她所要的,可是為何她的心會感到難受,甚至覺得被傷害了?
她神色黯淡回想著所有事,其中有安德魯有亞克斯,他們兩個算是出現在她生命中佔有極大份量的男人。
安德魯是她愛亦愛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亞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這個男人?究竟她將他放在哪個位置?
"你啊,暫時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別妄想作怪。"女僕警告的瞪著發楞的她。
絲芮猶在想關於亞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根本沒心思聽女僕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女僕見她沒反應,凶狠的衝上前,揚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雙手叉腰怒斥。
在女僕眼底,絲芮的身份早比傭人還不如,是以女僕敢大著膽對她動粗,反正整個雷瓦家沒人會為賤婦出頭,怕什麼!
刺痛傳導進整個左臉頰,頭一次挨耳光,沒想到打她的人竟是名女僕,絲芮怒瞪狂妄的女僕。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雖然她人被關進北塔,可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負而不敢反抗。
女僕被她的氣勢壓倒,嚇得倒退一步,驚嚇中,眼花的誤以為眼前仍是高貴的大人。
‥你…你憑哪點責問我?"繼而想起絲芮已失勢,她無需懼怕,抬起胸膛往前踏一步。
"刁蠻的奴僕,任誰都能責問教訓。"絲芮從容不迫點明女僕的身份。
"你不要臉啊!你不過是名娼妓,居然好意思自視身份比我高;你以為你還是雷瓦家的夫人,高莫家的千金嗎?你不是!沒有人會承認,你此次的行為只會讓自己惡名在外,讓所有人唾棄你罷了。"女僕氣的跳腳,指著絲芮的鼻頭大叫。
尖銳的怒吼聲迴盪在空蕩的北塔中,一聲又一聲,刺耳的教人不舒服"
"別人要唾棄我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吧?你何必氣的咬牙切齒。"對女僕氣的人冒三丈的舉動,她覺得無聊,淡漠的回應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