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戰事平定下來,一時間讓他倆找不到事打發時間嗎?看看又不像,成堆的國事待亞克斯王處理,戰俘亦需邁爾爵爺發落,他們豈會無事可做,根本可說是會忙不過來,但他們偏又有時間發脾氣。
這樣的怪事已持續好一段時間,教眾人想破頭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獻上體態婀娜的美女,得到的是上位者的白眼;提議辦活動,紓解眾人壓力,得到的是可怕的冷哼聲,以致於再也無人敢出點子,眾人噤若寒蟬,乖的像個小媳婦。
唉!難道任由君王一日日怒火中燒下去嗎?是有人想到向左右護衛探聽,但左右護衛的嘴緊的像蚌殼讓他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且左右護衛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於是一條路又活生生遭到阻斷。
日子不能再這樣下去,亞克斯王再繼續陰鬱下去,他們擔心他會氣出病來,但偏又找不出方法好對症下藥,著實折煞所有人的腦細胞。
後來有人及時想起善於卜卦的祭司席恩。是啊!他們怎會忘了國內有這號厲害的人物,只要請教祭司定能找出原因來。
然而,席恩聽完所有人訴說有關亞克斯王的反常後,僅是神秘一笑,沒特別講明亞克斯王會暴怒無常的原因,他倒是稱了眾人的心,同意進宮與亞克斯王談談。
眾人聽聞有人肯為大家解難後,高興的露出連月來因積鬱而未綻放的笑容。
反證席恩是國內最神聖的祭司,就算話語中得罪了亞克斯王,相信亞克斯王也不會為難祭司,他們對祭司深具信心,相信祭司定能為他們帶來好消息,同時解除亞克斯王的煩躁。
祭司席恩進官帶給眾人希望,宮內每個人其不帶著欣喜的歡迎他,機靈的侍衛趕忙進去通報。
如眾人所願,亞克斯王同意接見祭司席恩,席恩帶著眾人的希冀步入內殿。
"王。"席恩拘謹的向亞克斯行了禮,銀眸刻意在擺明寫著不快的面容上停留半晌,復恭敬下看。
"免了,有事嗎?"亞克斯沒法令自己對多日不見的好友展露笑容,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何近日來心情會如此煩悶,好似有股氣壓著,想狠狠發洩出來卻找不出得當的方法,使得怒火愈燒愈旺,跟著讓伺候他的人每日如坐針氈,生怕會無意間激怒他。
是想過要恢復從前的好脾氣,可是他沒辦法,真的沒辦法!每一次脫口的話是又火又衝,壓根沒機會壓下,他猜,這股氣約莫會在體內積上好一陣,或許會積一輩子也說不定。
他大概是無法當個擁有好脾氣的君王了。
"我聽聞王近日心情不大好,所以特地前來瞭解原因."席恩笑嘻嘴坐在亞克斯賜予的座位。
"有嗎?本王倒覺得心情舒暢,沒什麼不好的地方。"亞克斯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認近來他脾氣火爆的讓人難以忍受。
"我以為我在王的臉上著到陰鬱之色,莫非是我眼花?"席恩不容他不承認,故意點明。
"的確是你眼花。"亞克斯不客氣反擊。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何會心情不佳,不過他倒是十分清楚,此種情況,他不願讓旁人探知,這算是他的私密,沒必要攤在太陽底下向眾人報告。
"不知王日前到外頭游賞名川景勝有何新奇的發現?"席恩佯裝一臉好奇問。
"看山便是山,看水即是水,你認為會有何新奇發現。"亞克斯開始不悅扳起臉來。
"呵!我以為王眼中所見非山亦非水,而是人呢!"席恩嘴角揚起可惡的笑容。
"席恩,你究竟想說什麼?"亞克斯的臉色瞬間下沉。
"我認為王心中有個人,且是個極重要的女人。"席恩大著膽說。
‥席恩!你好大的膽子,妄加猜測本王的心。"亞克斯怒瞪席恩,沒否認也沒承認。
是嗎?他心底真有個人,且是個極重要的女人?他知道席恩說的是誰,可是他不願承認。
不可能!他心底怎會有她?!他早得到她,對她已失去新鮮感,怎會想她,甚至將她擱在心頭上?況且她還意圖毒殺他,對這樣毒辣深具心機的女人,有何值得想念?
至今亞克斯仍想不通為何要救她,乾脆順她的心意,讓她死了算,省得每回想到她便怒火奔騰,恨不得將她抓至身前來,狠狠恣意折磨凌虐一番。
但事實是,他會嗎?他真的捨得折磨她、凌虐她嗎?他的心頓時遲疑,她的情神令他折服,他欣賞她的高傲、她的堅強,以及她的忠貞,可是最終教他唾棄的亦是她的忠貞。
他厭惡她對安德魯忠心不二,難道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嗎?難道……難道他比不上死人安德魯?!
算了!不想那些惱人的問題,反正他沒有在乎她,她之於他,是過眼雲煙,轉眼間就忘,根本不算什麼。
況且他也達到狠狠折磨她的目的了,他摧毀了安德魯遺留給她的愛語,使她永遠傷心、難過。
想到之前憤怒摧毀掉心形小石一事,令他快意的露出殘酷的笑容,可是心底另有一股說不出怪異的滋味攙雜其中,好似……好似他不願她為此事傷心般。
她絕對會為此事哭得梨花帶淚,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心底再度升起氣悶,體內的怒火熊熊狂燃,疑有將人焚燬之能。
"但卻被我猜對了不是嗎?"席恩沒忽略亞克斯不斷轉幻的心恩,亞克斯還想騙誰?明明心底牽繫著那名女子,承認又何妨。
瞬間,亞克斯靜默的瞪著席恩看,一言不發,雙掌握住王位上的扶手,手背上隱約可見浮跳的青筋。
"依我之見,既然王思念她,何不派人將她帶來王宮,如此一來,既可解相思之苦,又可讓心情歸於平靜,何樂而不為。"席恩不知死活提出可行的建議。
"相思?!"亞克斯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不屑,"身為祭司的你可懂相思?可知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