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娘,多謝你。」慕容塵誤以為是金錦繡幫他扶雪凝下馬,不然以雪凝的身體 狀況甭說親自下馬,連站都有問題,糟了!差點忘了雪凝身上仍有傷,他得快以為她療傷才是,「抱歉!我先走一步。」他抱拳歉然道,急急的趕回雪凝的房裡。金錦繡不曉得他在急什麼,難道那兩人的感情已濃烈到無法分開一時半刻?
「真不曉得他看上那女人哪一點,看了她一天還嫌不夠,換作是我,早吐死了,哪還會有興致盯著那女人看。」沈孟大說他的評語。
金錦繡聽了直搖頭,這沈孟不曾與人談過感情,所以不曉得愛戀的滋味,等哪天他遇上了命定的人兒才會懂。
慕容塵奔至雪凝的房裡時,不用他開 門,門早已大開,他看到的不是雪凝沉穩的坐在椅子上,而是趴倒在門口,慕容塵心驚的抱起地上的她,瞥見她嘴角的鮮血時,他心痛至極,雙手顫抖的快抱不住她,怎麼會這樣?!他以為他為雪凝療傷雖沒全部去除她身上的內傷,至少可以讓她情況好轉,她 怎麼還會吐血?!
他腦中一片空白,輕輕的把雪凝放在床上,整個人呆愣住了,他已無法作出最好的決定,他的手甚至不敢再碰雪凝,怕碰到她時,她的身體是冰涼的,他不敢探向她的鼻息,怕她已無呼吸。他的喉嚨哽咽,叫不出她的名來,好怕喚她時,她會毫無反應。
就這麼怔忡的望著她那緊閉的眼瞼,直到她輕微的眨了一下,嘴角再流出鮮血,他才意識到雪凝沒死。她仍是活著的。
他感動的緊擁著她,想大聲的感謝上蒼,把雪凝留給他,不,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他該為雪凝療傷,顧不得他身上也帶有內傷,勉強為雪凝療傷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心中唯一知道的是,他要救活雪凝,不管付出何種代價。
扶起雪凝盤腿而坐,便開始為她療傷,雪凝的胸口凝聚了股悶氣,慕容塵的體力已達極限,身上的傷正在作怪,他冷汗直冒,想衝破那道悶氣,逼出瘀血來,他強忍住喉 頭極欲吐出的熱流,專心一致的輸送綿延不斷的內力到雪凝體內。
他的內力在雪凝的身體中沖了好幾次,在差點衝破那道悶氣時,又打了退堂鼓縮回來,慕容塵抿著唇,再一次運功,把內力盡數輸入雪凝體內,高強的內力終於衝破雪凝 中的悶氣,逼她吐出胸中的瘀血,同時,慕容塵跟著渾身一震吐出喉頭的熱流,他輕撫著胸口,吐血事小,他差點就走火入魔,但總算是救了雪凝。
雪凝在胸口的瘀血被逼出後,緩緩的睜開眼,她怎麼了?猶記得在踏入房門的那一剎那,眼前一片黑,然後便不省人事,怎麼一醒來人已坐到床上來?她疑惑的看看四周 ,終於看見慕容塵胸口一片烏血,緊閉雙目。
「你怎麼了?」她心驚的急問,結果出口的話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大聲,簡直可說輕如蚊蚋,她的身體仍虛弱,但比方才要好得多。
「別碰我。」慕容塵輕聲道,不敢亂動,怕擾亂週身大穴,開始運功?自己療傷。
原本想碰觸他的小手僵在半空中,雪凝眨眨無辜的眼,頹然的放下,他討厭她,連讓她碰一下都不願意。
晶瑩的淚珠無聲的淚下,她可憐兮兮的望著慕容塵嚴肅的臉龐,她真的那麼令人厭惡嗎?不然他為何連碰都不讓她碰?
她哭得淚漣漣,卻不敢哭出聲來,怕被慕容塵發現,唯有在他看不見之際,她才敢稍稍露出愛慕的眼神。
忽然,她綻放出淒絕的笑靨來,晶瑩的淚珠猶懸掛在修長的睫毛上,作夢都想不到她會在短短一個多月內淪陷,還記得當時她非常討厭慕容塵,甚至可說恨透他了,曾聽人說,愛與恨只有一絲之隔,果真如此,儘管之前慕容塵待她的態度稱不上一聲好,她 仍是情不自禁深陷下去,愛他愛到無路可退、無法自拔。
或許是上天在懲罰她吧!因過往她欺壓百姓,所以要她愛上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男人,她好想好想聽他說一句愛她的話,即使是假的也沒關係,她甘心受騙。
慶親王府如往常一樣百花盛開,充滿寧靜與詳和,慶親王摟著愛妻坐在為她特製的鞦韆中,房織雨的頭輕輕枕在丈夫厚實的肩上,只手把弄丈夫的衣衫,慶親王則滿足的閉上雙眼,大手輕拍著愛妻的背,讓鞦韆慢慢搖動著。
「王爺,雪凝怎會到江南那麼久?我有點擔心她是否出事了,不如我下江南一趟,帶她回府好了。」房織雨不放心愛女在異地待太久,人生地不熟,誰曉得雪凝會不會被人欺負了。
「不成!」慶親王想都沒多想就一口回絕。
「為什麼?」房織雨不悅的嘟著嘴問,她難得想出門,怎麼會換來一句不成。
慶親王睜開雙眼,愛憐的看著懷中的妻子,輕撫她的嫩頰,「就你一人到江南去太危險了,我不放心。」愛妻的容顏教他百看不厭,每天總是對著她的容顏癡看好久。
「胡說!雪凝不也是獨自一人,她可以去,為何我不成?」 房織雨發脾氣的拍開丈夫的手。
妻子無禮的舉動並沒惹得慶親王不悅,他笑呵呵的輕啄一下愛妻的俏臉,「你們不同哪!雪凝她有本事照顧自已,而你沒我在身邊照應,我不放心。」
「我的王爺,你似乎忘了,雪凝是我的親生女兒,沒道理女兒有法子照顧自己,而為娘的我沒辦法吧?若要我說,我認為你的保護欲過強。」房織雨輕點一下丈夫的鼻子嬌聲道。
「我的愛妻,假如我的保護欲過強,相信我,那也只針對你一人。」他俯身輕點一下愛妻的朱唇偷香道。
「呵!你老是這樣,不怕教下人見著要笑話你。」她害羞的投入丈夫寬大的懷抱中 ,雙頰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