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被他們沒頭沒腦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她真的弄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她只知道楚陽可能有危險。她懇求地看著白衣說:
「請告訴我要怎麼做。」
「快到舊屋子裡去。」白衣連忙開口:「他現在和蘇真在一起,你再不去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小雙猛然跳了起來,拔腿便往舊屋子的方向跑去。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若葳和關駱軍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
「小雙!」
她卻什麼也聽不見,腦海只迴盪著白衣所說話——
快去!要不然一切就再也來不及了。
「我們快點追上去,她又發瘋了!」若葳急得險些摔倒在地。
關駱軍急忙扶起她:
「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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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愛我?」蘇安妮的眼神有些呆滯,她看著楚陽的臉,傻傻地笑了起來。「是因為我不夠美、不夠年輕嗎?」
楚陽蹙起眉,安妮的情形不太對。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你啊楚孚。」她沙啞地說道,淚水順著美麗的大眼滑落了下來。「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傻傻的等了你好久?等得我好苦啊——」
「我不是楚孚。」
「你是!你是楚孚!你把我忘記了、也把你自己忘記了。」
蘇安妮焦急地上前。「你忘了我們是怎麼相遇的嗎?我的車子不小心撞了你啊,那些傷現在好了嗎?讓我看看……」
「安妮!」
楚陽握住蘇安妮的手,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
「你清醒一點!我不是楚孚,你也不是蘇真。那些事都過去了,你放過我和小雙吧!」
蘇安妮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她恨恨地甩開他的手。
「又是杜小全!都是她,都是她害得我們不能白頭偕老,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你知道嗎?我都已經打算好了,我再也不去夜上海上班了,我要在家裡好好地做你的妻子、你孩子的好母親。不管日子過得再怎麼苦,我也不要出賣自己了。都是她!都是她害得我變成這個樣子的!」蘇安妮歇斯底里抓著自己的頭髮。
「安妮!你聽我說,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楚陽上前緊緊握住她的雙臂,試圖將一些理智灌進她的腦海裡。「你醒一醒,現在是一九九七年了。」
「不是的?」蘇安妮尖叫著掙扎。「你騙我!你只是為了要和那個小賤人遠走高飛才這麼說的!你是我的!」
她突然停下來,冷冷地看著他說: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屬於對方的,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會幸福快樂。為什麼你一直搞不懂這一點。」
看來他再怎麼說都無法讓她清醒。
楚陽放棄地鬆手。
「你愛這麼想就這麼想吧。」
「楚孚!」安妮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他,無助地哭了起來:
「別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楚陽?楚陽!」
遠方傳來小雙急切的呼喚聲,楚陽驚愕地往樓下看。
「小雙!」他立刻推開安妮想轉身下樓。
「我不會放你走的。」蘇安妮死命地拉住他,雙眼冒著瘋狂的火花。「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絕不會在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蘇安妮,你真的瘋了。」
「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們逼的!」她哭得近乎崩潰。「我要的只是你的愛,我要的只是你的愛而已。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連一點點感情也不肯分給我?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楚陽!」小雙氣喘吁吁地衝上樓梯。
「別過來。」蘇安妮擋在楚陽面前,凶狠地瞪著她說:「他是我的!」
「安妮,你這是幹什麼?」楚陽實在氣不過,猛地推開她。「閃開!」
「楚陽--」楚陽的身體才閃過她,蘇安妮立刻掏出利刃抵住自己的頸項威脅道:「你會後悔的!」
「不要!」小雙嚇得尖叫。
楚陽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從她的手上把刀子搶過來。
「你這個瘋女人!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男人做這種傻事值得嗎?」他氣得暴吼。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既然我不能得到,那麼誰也別想得到!」蘇安妮瘋狂地嘶吼。 兩個人為了那把刀子搶得雙雙倒在地上。
「我寧可死也不要眼睜睜的看著幸福從我的眼前溜走。」
「你到底懂不懂?要兩個人相愛才會有幸福!沒有愛哪裡來的幸福?你真的瘋了,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嗎?」
「你就是我的幸福。」蘇安妮哭叫著拚命想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戳。
「我真是給你氣死了!」楚陽氣得也紅了眼,猛地一巴掌打在蘇安妮的臉上。「你清醒一點!」
蘇安妮被那猛烈的巴掌打得愣住了。
刀子從她的手中落下,楚陽立刻將它踢到一邊。
「什麼前世?什麼愛?你本不懂愛,你只知道搶奪、只知道佔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你的愛?男人不是寵物,男人不能被你養在懷裡的!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
安妮楞楞地看著他。
楚陽激動的繼續說道:
「你這是什麼愛?已經完全失去尊嚴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愛!」
「愛,到了最後往往連尊嚴也沒有了,可是愛到了沒有尊嚴的時候又剩下什麼?」
小雙楞楞地站在走廊前端,看著跟前的這一幕,腦海裡閃出了完全不同的畫面與聲音——
「愛到了沒有尊嚴的時候又剩下什麼?」
「楚孚早已經沒有尊嚴了,他不能死、死不掉,而且他該死的永遠不會忘記她。」
「那是人世間最可悲的事!因為他永遠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他只能幾生幾世的找著她、想著她戀著她!」
楚陽看著安妮,帶著一絲憐憫、一絲痛楚緩緩地開口:
「我就是這樣走過來的,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吧?安妮,趁現在還可以抽身,放棄吧,你並不是真的愛我,你只是想得到我,如果你可以這麼想,一切都會好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