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對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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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當然也不知道鍾浪心裡怎麼想,但是她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愛情,沒有人可以跟另外一個人相處兩年、照顧對方兩年。

  也許他們都錯了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

  人──很多時候總是那麼一廂情願!

  ※※※

  「狐狸對小王子說,請你養馴我吧!若你養馴我,那將像太陽照在我的生命上,我會認出一種腳步聲和所有其它的腳步聲不同。別的腳步聲使我倉倉皇皇地跑回地下,而你的腳步聲卻像音樂一樣喊我從穴裡出來。請看那邊的麥田,你看到了嗎?我不吃麵包,小麥對我沒有用,麥田與我沒有什麼關係,這是可悲的,但是你有金黃色的頭髮,想想看,當你養馴了我時,那會多麼好啊!顏色也是金黃色的小麥會使我想起你,同時我將會喜歡聆聽麥田里的風聲……」

  學生們專注地凝神聽著她所說的故事,下課的鐘聲響起時,他們忍不住發出遺憾的聲音:「老師,再說下去嘛!」

  韓似水笑著合上書本:「不行,我們不是說好每天只說一部分,然後你們回去把對故事的想法寫下或畫下來的嗎?」

  「那小王子到底有沒有養馴狐狸呢?」

  「明天就知道啦!」她起身對他們微笑:「下課了!」

  「喔……」學生們不捨地收拾著書包,幾個人擠在一起討論,猜測故事接下來的發展,韓似水看著他們,不由得輕輕地笑了起來──這可不就是一群小王子、小公主嗎?

  等他們全都走了她才緩緩地走出教室,黃昏的夕陽照在她的臉上閃耀著平靜的光芒──

  「似水。」

  她愣愣地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大樹,鍾浪那熟悉的身影映著夕陽落在她的眼裡。

  她訝異驚喜地:「鍾浪……」

  雖然已經知道他會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狐狸被養馴了,而王子也離開了他。」他淡淡地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因為這樣,所以小王子才會知道自己星球上的玫瑰是多麼的珍貴是嗎?」

  「你看過這個故事了?」

  「當然,因為我就是狐狸啊!」他笑著回答。

  「是嗎?那誰是王子?誰是玫瑰?」

  鍾浪替她牽腳踏車,緩緩走在她的身邊:「我原來以為我知道,後來發現其實也不盡然是那麼簡單。」

  「因為芊芊離開了你,而你不知道芊芊究竟是小王子,還是那朵星球上等待著的玫瑰是吧?」韓似水微微地笑了笑:「也許你也不是狐狸啊!」

  「她來找過妳?」

  「嗯。」

  鍾浪走在夕陽下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韓似水無言地垂下眼;兩年的時間竟然可以改變那麼多的事情!

  「妳……過得好嗎?」

  韓似水肯定地點頭微笑:「很好,還是鄉下適合我,每天跟這些小朋友在一起讓我覺得很快樂。」

  「這麼說,妳是不打算再回都市裡去了?」

  「不回去了。」韓似水深深吸一口稻田里淡淡的稻香,表情恬靜自然。「這裡才是我該歸屬的地方。」

  「陳媜呢?這幾年偶爾看到她總是匆匆忙忙的,有時候我會覺得她忙得不可思議!」

  也許陳媜是故意讓自己這樣忙的,只要忙就可以忘記一些傷痛,一些不願意去面對、即使面對了也無法改變的事情──

  「我們這陣子也聯絡得少了,不過她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她笑了起來:「她說過,有一天會解甲歸田的。」

  鍾浪朗聲大笑:「解甲歸田?陳媜?如何想像?」

  「這有什麼好笑的?」韓似水又好氣又好笑地橫了他一眼:「我們還說好了將來要結婚,領養一堆小毛頭,她當爸爸,我當媽媽呢!」

  鍾浪愣了一下,錯愕地看著她!

  韓似水笑著甩甩愈發秀麗的長髮:「這有什麼好意外的?我和她都覺得那樣很好,也許將來真的會去過那樣的日子!」

  鍾浪還是怔怔地無法反應。

  韓似水反而爽朗地拍拍他的肩:「來吧!就在我家住下來,幾天之後說不定你就能明白了!」

  「明白?」

  「是啊!」韓似水笑著點點頭:「明白你到底是小王子、狐狸,還是那朵玫瑰?」

  第九章

  「這兩年你都到什麼地方去了?連一點消息也沒有,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死在某個地方了。」陳媜邊吃著東西邊說道。

  唐書瀚一句話也沒回答,只是深深地、靜靜地凝視著她,他手上的煙燃燒著兩年來的思念,無言地往上裊裊上升著。

  她知道他是如何地想念著她嗎?說出來,她恐怕一句也不會相信吧!?

  他愈是看,陳媜的頭垂得愈是低,直到臉都快垂到餐盤上了她才猛然抬起頭來瞪著他:「你有病啊?為什麼這樣看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他淡淡地笑了,笑容裡有一絲的傷感──為什麼這樣愛著一個人呢?

  以前不是也愛過似水嗎?

  為什麼那時候沒有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那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心痛」?

  為什麼那時候他竟然不知道什麼叫「思念」──不知道「思念」可以把一個人所有的意志完全摧毀?

  「你好怪異。」陳媜看了半晌之後,終於下了結論:「出國兩年你愈變愈奇怪了。」

  「是嗎?這樣看著妳就叫奇怪?」唐書瀚澀澀地一笑:「有時候我覺得妳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女人,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妳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因為我說你奇怪,所以我就成了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陳媜瞇著眼睛瞪他。

  唐書瀚突然把身體往前一傾,認真地說道:「因為我並不奇怪,我之所以會這樣看著妳是因為我非常地想念妳!這兩年我想妳想得我心都痛了妳知不知道?可是妳卻說我奇怪,妳說妳是不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陳媜愣愣地眨眨眼,想了幾秒鐘,還是眨眨眼──他說的是真的假的?聽起來是真的、看起來是真的,可是……怎麼去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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