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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怎麼了?」

  「我們吵成這樣,怎麼老祭司都沒動靜!?」他奇怪道,連先前被引開的侍衛聽到吵鬧聲都趕回來,一見到大神官在,才沒有疑問的返回工作崗位。

  「所以我才來察看老祭司的安危。」

  「你懷疑……」

  「難道你沒懷疑過?」席斯的聰明可是聖院出名的。

  「剛到銀月古都我就懷疑了。」

  「那你怎麼不想辦法一探究竟?」

  「因為我怕死。」他理所當然道。

  「你——」

  「所以我一直等你腦袋轉過來,好一起進去。」沒想到轉了這麼久。

  「身為大神官,你一點慚愧感都沒有嗎?」居然還說得這麼驕傲。

  「飛飛,上帝告訴我們,要愛護、尊重生命,我親身力行,先從愛護自己做起。」

  「你做的真是徹底呀!!」除了貪生怕死外,一旦出了事,他馬上置身事外,不進入是非圈內。

  「留有用之身,才能讓更多的人感受到我散播的恩澤。」他手掌交疊在胸口,一副偉大的聖職者模樣。

  嘖,懶得理他的蘭飛,逕自推開門,門後是一片寂靜到悄無聲息的感覺。

  「這、這個光……」蘭飛和席斯愕然地看著滿室呈一片金黃之光。

  「聖印!」身為大神官的席斯一望即知。

  「這個房間被聖印守護,有聖印在,就算是修羅界的人也沒辦法進到這兒。」蘭飛訝看四周。

  「瞧這房間,已經好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傳聞老祭司閉關一年,如果他不在這寢室中,是到哪去了?聖印又是誰下的?」能下聖印的,必須是四大聖君或大司聖才有辦法,會是月帝嗎?為何要這麼做?蘭飛充滿疑惑。「最重要的是修羅界的半神魔人如果不在神殿,那他究竟在哪?」除了這裡,真難以想像銀月古都還有哪兒,是不被月帝發覺的。

  兩人沈默片刻,席斯首先道:「還有一個方法能不受聖印影響進到此。」

  「你也想到了。」

  「只要殺了具有聖職之身的人,就可以潛伏在對方體內,如此不但可以掩掉魔氣,聖院的結界封印也影響有限。」

  「可是,只要聖院出來的人都具有聖職者的身份。」以此推論,誰都有可能。

  「嗯。」席斯搓著下巴。「飛飛,你也看過很多故事,應該知道每當這種危機時刻,真正的兇手常常很有可能……」

  「就是身邊最信任的人。」蘭飛說出彼此的懷疑。

  兩人看向對方,猛然各退一步。

  「說清楚你到底來這做什麼?」席斯指著她喝問。

  「剛剛就說過我是來察看大祭司的情況,你又來這做什麼?」蘭飛也威嚇的回問。

  「我是這裡的大神官,當然要每天來問候老祭司!」

  「是這樣嗎?席斯你在當大神官之前,有好幾年在各國遊歷,不會那時就已經被什麼妖魔給控制了吧?」

  「那我就更懷疑你十四歲才到光城聖院,之前沒被什麼妖魔騷擾而潛伏在體內吧?」

  「太可笑了,如果有妖魔之氣,能接受春之印嗎?」笨蛋。

  「大神官已是聖水淨化之身,妖魔能控制得了嗎?」呆子。

  雙方神情嚴厲地看向彼此。

  「飛飛,我想在這種情況下……」

  蘭飛頷首。「沒錯,不要再狗咬狗了!」

  嗟,兩人這才覺得夠了的收起戒備的目光。

  「這是什麼?」蘭飛被房內一顆特殊的球體給吸引住。

  正要碰到那顆金黃又帶著澄澈的球體,卻被另一個更快的力量握住手腕。

  「那是朕和大司聖與老祭司聯絡的鏡球,就和你的傳訊珠一樣。」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道。

  月帝!蘭飛訝然回首,迎上那雙睥睨的藍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月帝打量著房內的兩人。

  「這……因為臣懷疑……」蘭飛想抽回手,對方卻不放。

  「陛下,是臣的錯。」席斯認錯行禮。「春之聖使不相信臣說老祭司早就保護前任月帝和王后到另一座別宮長住,執意要到這來一探究竟。」

  「老祭司保護前任月帝和王后到其他別宮長住?」才以為席斯很有擔當的蘭飛,立即為他所說的話而詫異。

  「飛飛,這些先前我都告訴過你,唉,你卻老是要眼見為憑。」席斯歎息又無辜道。

  「你、你——」蘭飛深呼吸,否則怒氣可能會在體內穿孔。

  「月帝陛下,臣願意承擔這份罪,春之聖使沒錯,她只是太擔心冬了。」置身事外,看熱鬧之餘,還要懂得演好人。

  「又是冬!」月帝迸出怒火,更攫緊蘭飛的手腕。「為了冬,你什麼都不顧嗎?」

  「我……我……」事情的演變,已經讓她說不出任何話了。

  哪怕被月帝帶走,蘭飛都只能恨恨瞪住席斯,對方正微笑滿意地朝她揮揮手,像在說——今天這場遊戲真是好玩。

  第九章

  「請陛下恕罪,臣非有意擅闖大司聖的寢室,而是、而是……」天呀,被席斯一攪和,連話該怎麼說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月帝卻只是環胸凝鎖著她,耀眼的金髮在陽光下,襯著那張無瑕俊顏,有幾分清靈的逼視,神情之專注竟令蘭飛不自然的垂首。

  她心中犯嘀咕:如果傳言屬實,受傷時在迷糊中,她真把月帝怎麼樣的話,救人還被冒犯,以月帝那種小人心胸,鐵定……不會讓她好過!

  突然間有種血液全流到頭皮、毛髮繃緊的感覺,眼角偷瞄一眼前方的月帝,淡抿的唇像要開口——

  「臣知錯!」蘭飛馬上單膝跪下,就怕他開口。「臣不該擅闖老祭司寢宮、不該平時就在心中把月帝罵得狗血淋頭、不該覺得月帝有張表皮沒有內涵,無論如何,臣對月帝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因為那可能會造成我英年早逝,啊,臣是說:無論什麼事都是臣的錯,請月帝恕罪!」

  「你……的意思是,喜歡朕,會讓你早死?」月帝的臉色非但不見好轉,反有加劇的傾向。

  「臣……失言。」完了、完了,講太快也太誠實了,蘭飛扼腕,她幹麼見到月帝就亂了陣腳,真是有負她遇事冷靜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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