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劍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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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今晚我與不悔兄同房,除了水練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面將就一夜吧。」

  ★ ★ ★

  「喂、喂,醒醒。」

  衣不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什麼時候睡著的?這是哪兒啊?

  「不能睡了,該辦事了。」

  「辦什麼——」不倦猛然跳起來,卻又硬生生讓他給壓住了身子。 

  「別動,會被發現。」 

  灰衣漢子壓低她的頭,兩人躲在草叢裡往外看。 

  「瞧,外邊可熱鬧了。」 

  她這才發現草叢外是一小片密林,幾名黑衣人鬼祟地在密林間緩緩移動,算計著什麼……

  「搞什麼?」

  「你睡過頭,錯過啦!剛剛精采得很,他們打算突襲上山的武林人士,而且看來已經成功不少次了。」 不倦緊張地瞪著灰衣人。她睡著?不是在路上跑著嗎?莫名其妙一陣風似的拉著她狂奔,她都快累死了,那哪是睡著!根本就是昏過去!他有沒有發現什麼?她到底睡了多久?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想問,但又問不出口,只能死命瞪著他,臉脹得通紅。 

  灰衣漢子卻只是專心地注視著密林外的動向,喃喃自語似地叨念:

  「這計劃高明得很,若不是在這裡識破他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悶虧……不過現在識破他們說不著也晚了……有多少人被他們殺了滅了?是殺了滅口?還是留活口另謀它圖?」

  他突然發現身邊的不倦半句話也不吭,莫名其妙回頭。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你——你怎麼了?傷口很疼?我有金創藥,幫你敷點藥好吧?」

  不倦死瞪著他,簡直像是看透他腦袋裡所有的念頭。

  「我……睡了多久?」

  「有一陣子。那個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

  「什麼不重要!重要得很!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灰衣人愣了一下,他的斗笠已經拿掉了,只不過拿掉跟沒拿掉沒什麼兩樣,因為他留了大把落腮鬍,整張臉還剩不到一半;倒是一雙亮晃晃的眼睛大得很,精光閃耀,雖然還是有那麼點呆頭土腦,但總算還不算長得太難看。

  「什麼算該說?什麼算不該說?」

  「我我我……我怎麼知道?!」

  灰衣人瞇起眼睛。

  不倦眨眨眼,好吧,她承認她的問題很蠢,誰叫自己那麼不小心居然睡死了!

  驀然,密林裡有了動靜,黑衣人全飛躍上樹,而遠處正有十萬火急的馬蹄聲快速往密林方向馳來。 

  「來了!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灰衣人笑了笑說道:「等一會兒小兄弟你可別出手,待老子收拾這幾個毛賊——」

  他這一聲「兄弟」可教不倦放下了心。她立刻眼光發亮地低嚷:「愛說笑,此等場面怎可讓我落單!」

  「你還有傷在身——」

  「這點傷不礙事,咱們學武之人怎能如此婆媽?就這麼說了,你對付前面四個,後面這兩個留給我了!」

  灰衣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這小子說變就變?只不過馬蹄聲愈來愈近,他也無暇去想個中緣由,只揮個手道:「那好,你自個兒多保重,應付不來叫我一聲便是。」

  「哼,誰應付不來啊?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馬蹄聲轉眼已經到了跟前,只見三匹駿馬馱著四個人飛也似地從山下狂奔而來,行色相當匆忙。馬匹剛到密林前,突然,為首的馬呼地仰起前蹄長嘶一聲,馬上的人還反應不過來,已經被狠摔在地上,後面的兩匹馬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後面三個人閃避不及,險些被壓在馬匹下。

  「這暗器手法……」不倦愣了一下!這暗器手法怎麼會跟無影門如此神似?爹在外面並沒有弟子,這獨門手法該只有衣家的人才會啊。

  來不及細想,密林裡埋伏的黑衣人已經飛身竄出,身影飄忽詭譎,剎那間四個人竟毫無反擊之力地被制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呵呵,原來是少林弟子,怎如此不堪一擊?」

  黑衣人說話的聲音令不倦又是一愣!這不是破廟裡千嬌百媚的端木虔?

  「把另外三個嘍囉殺了!」

  三把亮晃晃的鋼刀,手起刀落,竟沒有半點遲疑,少林寺的另外三名和尚登時命喪刀下,連哼都沒哼半聲。

  不倦瞪大了眼睛,全身都涼了!不敢相信就這麼一下,三條人命就在她眼前了結! 「快把這面具戴上。」 灰衣人將一張人皮面具交到她手中,自己則自草叢中呼地竄出——

  「誰?!」

  端木虔沒想到後面還有人,她的反應也算快的了,隨手揮出一串銀花,若不是灰衣人身手不可思議的俐落,早被打得趴在地上。

  不待細想,不倦立刻將面具戴上,也隨之從草叢中竄出。

  三名黑衣殺手將灰衣人團團圍住,灰衣人身影極快,立刻竄出林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想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另外兩名則正打算上前幫手,一看到不倦的影子,立刻轉身。

  這些人下手太殘忍,而她又見過端木虔的身手,若不能殺他個措手不及,立即取勝,恐怕她跟灰衣人的小命就要不保。

  想到這裡,不倦使出泥鰍身法,手上的功夫也沒停著,幾枚透骨釘飛竄而出!

  一名黑衣殺手揉身撲了上來,才碰到她的衣袖,觸手竟是軟綿綿、滴溜溜地使不出力,驚駭之餘猛然後退,卻給透骨釘打個正著,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另一名黑衣殺手不明就裡,只是見到同伴連出手都沒有便給撂倒在地上,不免有些心驚,出手也就謹慎得多;可惜泥鰍功講究的是以快打快、以慢打慢,對方不動,不倦也就擺出懶洋洋的姿態,斜眼睨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那張人皮面具簡直丑到極點!臘黃有如枯屍的臉色,配上一雙帶著邪氣的眸子,還有張黏在臉上似有若無的大嘴,看起來彷彿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索命鬼。

  一陣冷風吹來,黑衣殺手嚇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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