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面具下的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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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這……那……」有關古蒼鐸與朱丹毓的事完全由他父親全權處理,哪有他說話的餘地?可是他瞧朱丹毓說得好不可憐,好似她真受到不人道的虐待,心底有股想幫助她的衝動,但就是不敢違抗父親,無用的支支吾吾,發不出正義之聲。

  「朱小姐,令尊與令堂那兒我想我的手下已經很明確的告知過你;在你初來到此地時我們已經知會過他們了,你不如將萬家當作是度假聖地,好好待下。」為避免兒子說傻話,萬聖豫搶先代為回答,並且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示意他的不快。

  希望落空!朱丹毓含糊的哼了聲,將所有不滿發洩在牛排上,用力切割,想像她正將萬家父子千刀萬剮。

  打發她後,萬聖豫切入正題,對著古蒼鐸說道:「不知古先生作畫時需要哪些器具?你不妨開出來,讓我們事先準備好。」

  「鹿膠、羅紋宣、石青、石綠、硃砂、赭石、珍珠粉、花青、籐黃、洋紅、黃金。」古蒼鐸一口氣道出所需的顏料與宣紙。

  在他口述時,萬聖豫立刻要手下記下來。

  「山馬筆、長流筆、葉筋筆、臥筆、狼毫、油煙墨錠與端硯各二,另外調色與儲色碟、筆洗、煮膠鍋、氈毯、紙鎮、裁刀、炭筆全都準備好。」

  他拉拉雜雜念了一長串,朱丹毓聽得頭都昏了,卻見萬家人一臉認真。她冷哼一聲,瞧見他們有求於人的嘴臉就有氣,古蒼鐸怎不耍大脾氣氣他們呢?她難得大發善心地代古蒼鐸惋惜。

  如果今日換作是他們有求於她,她非得把握大好機會狠狠耍他們一頓不可。

  「請問還有其它的嗎?」萬聖豫降低身段好聲好氣地請教。

  「大概沒了,若還有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古蒼鐸聳聳肩,繼續吃牛排。

  他的態度激怒了萬聖豫,但礙於不好得罪他,敢怒心不敢言地強忍下來,把怒火發洩在倒楣的手下身上。

  「你們都記清楚了沒?」萬聖豫惡聲惡氣,絲毫不把手下當人看。

  「是,全記好了。」手下鞠躬哈腰,必恭必敬地回道。

  喔!終於讓她找著比她更倒楣的人了,她可憐萬家的手下瞎了眼跟錯人,才會遭人惡意罵,可悲啊!

  對於旁人代他受罪,古蒼鐸一點也不會良心不安,反正萬家上下沒個好東西,讓他們吃點苦頭也算為曾經吃過萬家人虧的人出氣。

  他好不痛快地大口、大口咀嚼著美味的牛排,與朱丹毓心有靈犀地同時抬首互著對方,為僅有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啟唇綻笑。

  第七章

  朱彥駒單手扛著背包,嘴裡哼著歌,在玄關處脫掉球鞋,猛然發覺今兒個家裡有點不同,究竟是哪裡有異呢?他東張西望,試圖找出異樣來。

  啊哈!他高興的吹了聲口哨,找出問題所在了,原來是不見朱小妹板著苦瓜臉、捧著鮑受摧殘的花草聆聽母親大人的訓示。奇怪,苦瓜妹跑哪兒去了?他好生失望地找尋妹子的蹤跡,卻遍尋不著。

  唉!好無聊啊!每天回家嘲笑妹子的大作已經成了例行公事,今日沒得取笑她,頓覺全身不舒坦,好想快點見到妹子啊!

  妹子,妹子,你在哪兒?

  等等,依平日的作息她早該在晚飯前就回到家了啊,為何今天遲了?莫非是今日她插花插得委實過於差勁,受到眾人譏笑,以致不敢回家!太可惡了,就算再怎麼難堪她也不該枉顧他的權利,應該捧著花回家讓他笑笑啊!.

  但仔細想想,朱小妹的臉皮比平常人來得厚,被人嘲笑她頂多多難過三秒鐘,馬上就會不在乎了,哪會想不開不敢回家?

  那到底她是躲到哪兒去了?朱彥駒找不著人,乾脆請示母親大人會快些。

  「媽咪,美麗又年輕的媽咪在哪兒?」他朝著廚房的方向呼喊,語氣輕佻無比。

  「來啦,有事嗎?」儘管心裡高興得甜,馮韶音仍是擺出身為母親的威嚴問。

  「敢問親愛的母親大人,朱小妹為何消失無蹤。,莫非是被你罵跑了?」會不會母親罵得太過火,讓朱小妹一時受不了刺激而離家出走?雖然其中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可是朱彥駒已經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傻兒子!」馮韶音送他一記爆栗子。

  「哎喲!輕點,別忘了我可是朱家的獨生子,打死我可沒有人為朱家傳宗接代。」朱彥駒耍寶似的叫得誇張。

  「哼!不缺你來傳宗接代。」馮韶音反唇相譏,再送他一杞爆栗子。

  「媽咪,手下留情。」他護住頭部慘叫,活像飽受虐待的受虐兒般,目中含淚,「媽咪,你還沒說朱小妹流浪到何處。」

  「不正經。」馮韶音輕嗔,「她重新回到古先生那裡當助手了。」因為馮韶音未曾見過古蒼鐸本人,無從得知他的真實年齡,所以一直尊稱他為古先生。

  「不會吧!她不是被FIRE了嗎?怎麼又吃回頭草?未免太沒有個性了,等她回家之後,我非得對她再教育不可。」朱彥駒提高音量,無法相信朱小妹會懼怕插花到不惜回頭求人,太沒志氣了!

  「淨說些渾話,你怎不想想丹毓可能非常喜愛當助手的工作,才會回頭爭取啊!」馮韶音不滿兒子的用詞,她認為好工作全要靠自個兒爭取,無關乎吃不吃回頭草、有無個性的問題。

  「媽咪啊!你沒問她是她自己想回去,還是姓古的邀她回去嗎?」他得先弄清楚朱小妹是如何走上回頭路的。

  「我不清楚,怎麼,那很重要嗎?」工作就工作嘛,有需要查明是誰先低頭的嗎?

  「當然。或許是姓古的要朱小妹再回去上班也說不定。」朱彥駒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回憶起朱丹毓對古蒼鐸的種種不滿,愈想愈有這個可能。

  「這樣代表他看中丹毓的工作能力不是很好嗎?」她驚異於兒子為何一臉不妥。

  「當然不好,我們根本不瞭解姓古的為人,我聽說有些名人年老性情古怪,特別喜愛幼齒的妹妹,咱們家的朱小妹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但至少年輕可愛,難保古老頭面對她時不會色心大起,不然當書僮磨墨這種小事,他為何執意要找丹毓?隨便一找都有。大把人肯當書僮啊!待會兒她回來後,我走要她開除老闆,免得被老色狼吃了。」朱彥駒危言聳聽,說得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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