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慮。」
「錡齊!你真的是已經走火入魔了!」她怪叫。
「噓——」錡齊連忙將她的頭壓低。「有人出來了!」
「是賀東和宗撼!」國恩輕叫。
錡齊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隻眼看著他們。
從那次之後,宗撼真的沒再出現過,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她在心裡歎息著,總覺得有點委屈。
「賀東打過電話給我,說今天想找我出去。」
「那你怎麼沒去?」
國恩沉默一會兒:「不想去。」
錡齊看著她,猶豫了三秒鐘才垂下眼,「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或許是。以前不知道的時候無所謂,現在知道了總覺得對不起他們。」
「國恩——我想這件事或許我自己去做就可以了,反正這次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錡齊!」
「別——」她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有人在車窗外敲敲窗子。
宗撼微笑地臉出現在她們的眼前:「很特別的賞月方式。」
「這下有趣了——」
第三章
坐在宗撼黑白分明的客廳裡,她們兩個像是受審的犯人一樣,表情像是做錯事被逮住的孩子,有些委屈、有些心虛,連頭都抬不起來。
宗撼和賀東見到她們那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坐在她們前面打量著她們,委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
國恩看了椅齊一眼,實在忍不住地嚷了起來:「你們到底要說什麼?瞪著我們看什麼!」
「我們還想問你們呢!三更半夜你們躲在車子裡做什麼?」賀東閒閒的說著,不懷好意地斜睨她;「該不會那麼好心來接我們下班吧?」
「誰去接你們下班!好意思說這種話!你們怎麼不來接我們F班!」國恩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好啊!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在哪裡上班才行啊。」賀東悠哉悠哉的抽著煙,胸有成竹地回答。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地瞪著他看。
錡齊不安地移動一下身子,委屈地咕噥著:「又沒有人規定我們不可以躲在車子裡,關你們什麼事?如果我們高興、我們喜歡住在車子裡,你們也管不著啊!」她抬起頭偷偷看了宗撼沒有表情的臉一眼,看他沒有反應才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更何況我們又沒有做壞事。」
「你們剛剛當然是沒有做壞事,可是你們是不是打算做壞事呢?」宗撼的聲音是危險地輕柔,催眠似的溫和,但聽在她的耳裡卻是催命閻羅的聲音!「這麼晚了,你們到底在那裡做什麼?」
錡齊回答不出來,手心冒冷汗,全身都像是泡進了冰水裡一樣。
「那不干你的事!」國恩護衛著她。「我們沒必要對你交代吧?」
「賀東?」他看了他的好朋友一眼。
賀東聳聳肩。「好吧!」他說著,有禮貌地了個手勢,「請吧!」
國恩朝沙發裡縮了一下,強裝出勇敢的樣子。「去哪?」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要看你有多合作了。如果你乖乖的,我大概不會殺人滅屍吧!」
國恩哭喪臉看著錡齊:「我一定要去嗎?」
錡齊深吸一口氣瞪著宗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去吧!我等一下就出去。」
國恩只好點點頭和賀東往外走,但她的表情卻輕鬆多了。
看錡齊那個樣子,如果宗撼識相的話他就該知道,他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錡齊雖然對他心有愧疚,但是她還沒有軟弱到任他宰割。
宗撼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等他們出去之後,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有什麼話要說的,說吧!」
他再一次對她的多變感到不可思議。三秒鐘之前她還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的,三秒鐘之後她的表情居然像個烈士!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忍不住問道。
「你特地叫賀東帶走國恩,就是要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她瞪著他。
宗撼搖搖頭,點起一根煙。「我想問你,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這種時間會在我公司的門口?」
「我說過那不干你的事!」
「如果你正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賊,那就干我的事了!」
錡齊猛然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他:「你指控我是個賊?」
宗撼微微一驚,但他倆回視她的眼,企圖從裡面找倒蛛絲馬跡。「我只是希望知道你們究竟在那裡做什麼?那家公司是由我和賀東負責的,我有必要知道。」
錡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眼裡充滿了挑戰。「如果我真的是打算去當賊的話呢?你想怎麼樣?」
宗撼楞楞地看著她,好半晌才別開臉。「我希望不是。」
「如果是呢!」她仍不放棄地追問。
他看著她那美麗、幾乎帶著妖艷的臉,那雙如星子般漆亮的大眼裡,閃著幾乎無令他無法自制的的光芒。
他凝視著她,沙啞地開口:「你不知道你在玩火?」他一語雙關的說著,深深地凝視著她。
錡齊猛然後退一步!剛剛籠罩在他們之間的是什麼?!
她傻傻的看著他;他的身軀緊繃,臉上的表情奇異得令她緊張。
宗撼連忙深吸一口氣。手上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轉過身子重新為自己點起一支煙。
他努力地平靜自己。手居然有些不可自制地顫抖。
她怎麼可以有那種、那樣脆弱的表情?是她點起來的火,但她去像是見到大野狼的小紅帽一樣!
「宗撼?」她怯怯地輕喊。
他歎口氣苦笑:「我送你回去吧?」
錡齊搖搖頭。「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去。」
「賀東已經把車開回去了,他現在應該和國恩在路上。」他轉過身來,很慶幸這麼多年來的訓練使他的自制力收放自如。
或者說在他還能收放自如的時候,他還找到他的理智。呵!
車內的氣氛是尷尬的沉默。她如坐針氈地坐在他的身邊,想不出要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他的表情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她根本沒坐在他的身旁似的,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