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委屈又難過地想著:賀東雖然看起來溫和、好商量,可是事實上他和宗撼一樣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力!
她為什麼要忍受這一切?為什麼要象犯人一樣坐在這輛「囚車」裡?
國恩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真的很想叫他下車,讓她自己回去算了,也不知道為會麼;明明不長的路程為什麼會特別顯得難熬?
「心虛了嗎?」
「什麼意思?」她突然生起氣來,「我真的不知道你希望從我這裡知道什麼,難道我承認我是個小偷,你就高興了嗎?」
賀東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你們的口風可真緊,為什麼不痛痛快快承認就算了!」他在紅燈前停下車子,「我們想知道的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隋國恩怒氣衝天地瞪著他。「就算是又怎麼樣?你們損失了什麼嗎?你們自己設計的公司被偷,那是你們自己學藝不精!為什麼就一定要找個賊來當替罪羔羊呢?」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後面的車子等得不耐煩,猛按喇叭他才啟動車子。他緩緩的舒了口氣才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損失什麼?」
國恩一楞。「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賀東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過身子面對她。「那些都是你們做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迴避著他的眼神。
「國思——」他歎了口氣:「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嘴硬?當我和宗撼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你們和老將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猜到大概了。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死也要否認?」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死也要追問!」她生氣地嚷著:「知到這些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打電話約我也是為了這件事對不對?你就是想從我這裡套出話來!」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他輕柔地問著。
國恩別開臉去不理他,無限的委屈明白地寫在她的臉上。
賀東又歎了口氣,點起一根煙緩緩開口:「如果我和宗撼不在乎你們的話。我們又何必苦苦追問呢?你們到底是不是小偷,對我們又有什麼要緊的?你真的那麼遲鈍?」
國恩垂下眼不說話。她不知道面對這種情形她能說些什麼?他們處的是敵對立場;都怪老將,明知道是這種情形卻還介紹他們認識!
「國恩——」賀東想了想,有些煩燥地抓了抓頭髮。「唉——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或許我們根本不應該認識,只是徒增困擾而已。」她歎息地說著。
他即使還想間些什麼也沒開口,有些事情說清楚了未必就好,有時候不問比間來得恰當,尤其是在感情上!
「我想回家了。」她說著,聲音裡有強忍的委屈和難受。
賀東看著她,忍不住輕輕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事情沒有那麼槽的,就算你的錡齊真的是賊,我也不會在乎的。」他凝視著她的眼:「雖然我真的希望不要發生那種情形。」
她咬著下唇只能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他輕輕地問著。
國恩看著他,仍是搖搖頭。
賀東苦笑兩聲:「原本我也不信——」
她們幾乎是同時到家的,賀東再坐宗撼的車回去。當她們在家門口見到彼此的時候,只能相視苦笑!看來兩個人都過了很辛苦的一個夜晚。
「你還好吧?」錡齊一邊掏鑰匙一邊問著。
「你說呢?」國恩無奈地歎氣:「以後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是誰說戀愛是件快樂的事?那個人應該判死刑!」
錡齊乾笑兩聲打開了門。她們還沒進門,水平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她們回來了!」
「誰在家裡?」她們莫名其妙地問道。還來不及弄清楚,水平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你們的乾爹等你們好久了!」
「乾爹?」錡齊一頭霧水地問:「我什麼時候多出個乾爹?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國恩聳聳肩走進去,一到客廳便叫了起來:「老將!你還敢來?!」她氣得尖叫:「都是你害的!」
老將一臉笑意地端坐在客廳裡。「怎麼這麼大火氣對自己的乾爹?」
錡齊也沒好氣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問!都是你害得我們現在進退兩難!」
「什麼進退兩難?」他一臉無辜地問著:「我只是來問你們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而已。現在聽你們這樣說,總不會是不想做這件事吧?」
「你明知道我們是——」國恩突然意識到客廳裡還有個水平,她頓時住嘴轉向水平,「你先去睡吧!」
水平搖搖頭。「我還不想睡,有什麼事不可以讓我知道的?這位乾爹對我很好啊!他什麼事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們也是被他撿到的。」
錡齊又好氣,又好笑地對著他,「你還對她說了什麼?」
老將笑著打量她們,「我只不過是想問她,有沒有興趣接受我的調教而已。」
「沒有!」
「有!」
她們同時回答,答案卻全然不同。
他眨眨眼。「這麼懸殊的答案啊?」
「你少教壞小孩子!我和錡齊都領教過你的『教導』了!」國恩不屑地瞪他。「水平,你進去!我們有話對我們的『乾爹』說。」
老將居然求救地看著水平。
錡齊簡直要大笑了。「你不要又來這一套!」她轉向水平:「你不要理這個老傢伙,先進去吧!我保證我們不會拆了他那把老骨頭的。」
「了不起海K他一頓罷了。」國恩笑嘻嘻地補充。
「好吧!」水平只好攤推手。「那我先進去了,未來的乾爹拜。」
「『未來的乾爹』?」國恩似笑非笑地瞪著他。
他無辜地點點頭。「她是塊好材料。」
錡齊在他的面前坐下來。「我勸你別打她的主意。她是我和國恩暫時收留的。我們不會讓你打她的主意的!」
「可是你們已經快退休了!等你們退休之後我要怎麼辦?」他居然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