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險了!還是先溜算了……
她轉身走到門口,手還沒握上門把,腰際已經多了一隻手將她撈回去,接著她又被塞回那個熟悉的懷抱裡。
「你為什麼不肯接受事實呢?」相較於她的氣喘吁吁,墨非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彷彿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手到擒來。「我們並不是一般的關係吧?住這兒對你來說有那麼無法接受嗎?」
「你……你沒聽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我不能一錯再錯……」幼宜鼓起勇氣回道:「那只是個誤會,我已經知道是我弄錯了,你就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嗎?我相信那種事情對你來說稀鬆平常,你不可能把每個曾在這過夜的女人都留在這兒住吧!」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
「這裡會住不下!」那還用說嗎?以他墨非的能耐,有幾個女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他年紀不小了,哪可能有多純情!
「只有你啊!」墨非故意望了望四周,這兒足足有一般住所的三倍大,住兩個人應當綽綽有餘。
「墨非!」幼宜忍不住對他大叫。「你不要老是跟我唱反調!」
「跟我唱反調的是你。」他的語氣絲毫不退讓。
「我只是想拿走我的東西,回到屬於我的地方而已,你不能強迫我留在這裡,這可是綁架!」
「那你一整天在這兒為什麼不報警?」
「我……」幼宜顯得有些心虛。「我以為你回來就會把東西還我。」
「你心腸真好。」墨非露出了微笑,一根手指頂住了她的下巴。
「那你到底要不要還我?」他的臉不停的朝她靠近,幼宜只得將頭往後移。
墨非的臉離她只有一公分,那張充滿誘惑的大特寫就在她眼前,幼宜甚至可以感受到墨非的呼吸掃上自己的臉頰,而自己正莫名的顫抖著,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將臉別開,閉上眼不去看他。
但是她的感應神經並未失靈,濕潤的氣息輕拂過她的唇,讓她倒抽一口氣。
「我……感冒。」幼宜怯懦的開口。他應該知道接吻會傳染感冒吧? 不過這對墨非來說似乎沒什麼效果,她的紅唇在下一秒即被侵佔,輾轉的印上不知名的標記,再這麼下去她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墨非的動作帶著足以致命的銷魂,讓人很難拒絕……
靈巧的唇舌鑽進了她甜蜜的唇瓣中,一陣酥麻傳遍全身,但緊跟著又是理智的提醒,她不能一再錯下去。
她已經把自己給毀了……
再這麼下去,結局只有和那天一樣,墨非並不喜歡那種狀況,而她也不想在纏綿過後,看著才擁抱過自己的男人突然像個瘋子似的對她咆哮,墨非的行為模式她完全無法掌握,她可以不在意的,但是她給了這男人一項重要的東西,她沒辦法真的不在意墨非,這也是她不願意和他同處一室的原因。
墨非鬆開唇,發現她正流著淚。
幼宜抖著聲音開口:「我要回家……」
但她不敢張眼望向墨非,他那一貫不在意的眼神在她心裡是種傷害。
突然感覺到手指拂過了她的臉頰,他的聲音就在耳邊——
「你好愛哭。」
因為我最近真的很倒楣……幼宜在心裡回答著,她真的倒楣到家了。
相交三年的男友和她最要好的友人背叛了她,然後她又莫名其妙的和墨非扯上關係,害她被房東太太趕出門,忠心耿耿工作了三年,老闆竟然選今天炒她魷魚,昨晚還被墨非扔在街上讓她走了一大段路並因此染上感冒,而自己現在失去了自主能力,任憑墨非玩弄,甚至親吻……
那個脾氣壞得要死又任性得要命的墨非根本不管她的想法如何,硬是把她困在這屋子裡,什麼也不說,一個理由也不給……
如果墨非的理由夠充分,如果他是真的希望她留下,那都還好。
但是他什麼也不說,就像在玩遊戲一樣,這怎不教人難過!她又不是木頭,這一連串的倒楣事已經快讓她崩潰了!
最氣人的是,當她開始掉眼淚,他也不會好好哄哄她,只是吻掉了她的眼淚,摸摸她的頭,接著就消失了。
幼宜絕望的蹲在地上,將頭埋進雙腿之間,低低的啜泣起來……
※ ※ ※
墨非習慣在睡前喝杯酒,他不發一語的坐在吧檯前望著幼宜躺在沙發上熟睡的身影。
一天下來的疲累讓幼宜看起來有些狼狽,從她那紅得不尋常的臉龐可以看出她的感冒情況並沒有好轉,而她還處心積慮的想在這時候離開這個地方。
也許她無法習慣這種方式,但不習慣的人不只是她。
這屋子並沒有任何女子進駐過,就算有了伴的墨非也顯少帶對方回到這屋子裡。那晚他大可將幼宜扔在酒吧裡不管,但是答應了英倫會送她回家,所以墨非有了第一個懊惱的理由。
第二個讓他懊惱的是,他竟然帶著幼宜回到自己的住所,這個一向只有他能進入的私人空間,他卻讓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晚上的女子回到這裡,而幼宜還在接受了他的吻之後很不給面子的在他懷裡睡著。
這都還不算什麼!在墨非的認知裡,以及幼宜的醉言醉語中,他大略知道了她的情況。男友另結新歡,新歡是自己的至交這一類的慘事讓她有了喝酒的情緒,而且是在一家酒吧認識她的,這些都讓他認定了幼宜不可能會是個沒經驗的黃花大閨女,再加上她的穿著打扮都像個十足的都會女子,但……結果卻讓他跌破了眼鏡,並造成了墨非最大的懊惱。
他從來不曾想去招惹清純玉女型的女子,如果沒點成熟知性感就少了吸引他的理由,但從外表上看來,幼宜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可是那結果仍然令墨非不太能接受。
不過木已成舟,即使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是幼宜的第一個男人,但現在他的確是,而且他也不能接受會有第二個男人出現。
可是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啊!對於女人他一向放得開,但是此刻心裡突然懸了一個女人,這讓他感到相當不悅,想甩開又怕她跌得不知去向,懸在心裡又讓他覺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