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好一段時間,現在幼宜又回到了這屋子裡……也許他可以乘機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幼宜願意好好配合的話。
※ ※ ※
幼宜始終無法睡得很熟,總感覺到有人在身邊走動,但卻睜不開眼,墨非將她抱到床上去時她是知道的,只是累得無法拒絕,而且躺在床上總是比躺在沙發上舒服多了,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墨非的懷抱在冬天裡的確相當溫暖舒適。
墨非起床時她也知道,只是她不想跟著起床,因為她今天一定要離開這裡,就等他走好了,兩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有任何正面接觸的機會,只要墨非一離開這裡,再給她一天的時間,以她的聰明才智,哪有出不去的道理。
等房子回復靜止狀態,幼宜立刻從床上眺了起來,開始著手她的逃亡計畫。但房間四周的牆壁都是一模一樣的黑色大方格,除了廁所那扇門是微微開啟的以外,那通往客廳的門就像消失般,完全不知在何處。
她記得昨天明明是從左邊出去的呀!那門呢?門跑哪去了?
她真想不透墨非為什麼要把門搞得這麼複雜,而她從來也沒去注意門要如何開關的問題,怎知現在她竟然被一扇門給打敗!
站在一面整整齊齊的大方格前,幼宜從滿懷好奇,到滿心頹喪……
她竟然笨到連扇門都找不出來,左拍右敲了半天,選定了兩塊最有可能是門板的牆壁,又是推又是拉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就是找不到開關在哪。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她還蹲在地上檢查那未曾讓她發現的暗門。
到了傍晚五點,她仍趴在牆壁旁貼著耳朵努力的敲打著格子。
到了晚上十點,她已經餓得連找門的力氣都沒了……
「怎麼沒吃飯呢?」
那個殺千刀的一回來竟然就跑到床邊問這種蠢問題,她根本走不出這房間呀!更別提想出去吃個東西了,難道墨非以為這是她自願的?
幼宜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在這等待的過程中她已經發了一百三十七次的誓,決定再也不要跟這個人說話了!
「我忘了跟你說我今天會晚點回來。」墨非坐在她身邊,摸著她的頭髮。
幼宜總覺得墨非對自己的頭髮有種莫名的喜愛,要不然他為什麼老是喜歡動手摸她的頭,要不就是撩她的頭髮?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點是她快餓昏了,而她還在生他的氣。
但是即便不理不睬,還是可以聽得出墨非語氣中的輕快。墨非是個奇怪的人,他的情緒總能影響週遭的氣氛,幼宜開始能分辨他的心情。
「快起來,我帶了東西給你。」
我才不要!幼宜在心裡暗罵著,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別賴床,我知道你就算感冒也不可能睡上一整天。」墨非倒是很瞭解,坐在床邊一下子拉拉她的手,一下子摸摸她的臉頰,非得吵醒她不可。
可是幼宜怎麼就是不肯動,直到唇邊有了搔癢的感覺,察覺出墨非在吻她,幼宜的心跳馬上飆到一百以上,但她緊閉著唇一動也不動,她才不會像昨天那麼沒用。
她得轉移一下注意力,來背個大悲咒好了。怎麼背?她從來沒背過那玩意兒……那該怎麼辦?那……就想想別的,她餓了一整天,肚子太餓了……
想想牛排,想想鹹酥雞,想想小籠包,再想想……炸雞。
對了!就是炸雞!
幼宜閉著眼,彷彿嘗到了炸雞的味道,墨非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隱隱約約傳來了讓人垂涎的香味……
小手慢慢的爬上了他的頸項,恨不得能嘗盡那味道,紅唇慢慢的開啟,忘我的輕舔著墨非的唇,她真的餓了。
不過墨非倒是沒想過她會有這種反應,從她開始回吻著自己時,墨非的臉上閃過了懷疑的表情,一連兩天被她拒絕,這彷彿是個邀請,難不成她今天已經想通了? 不管如何,她的回應還算誘人,如果她能繼續保持這種誘人的模樣,也許他也可以不介意維持一段較正常且長久的關係。
炸雞香味逐漸消失,味覺的誘惑不再讓幼宜沉迷,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觸覺上的感應,星眸半睜的她開始察覺到情況不對勁,這就像之前的那個晚上……
「墨非……」她想喊他,但是她的聲音卻如同呢喃,而且帶著輕微的喘息。
「嗯?」墨非的唇已經從她的唇栘開,轉攻另一處誘人的起伏。
「我餓了……」她是真的餓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確定原本的飢餓感跑哪去了,只感覺到有另一種更深切的需要佔據了她的腦袋。
「我也是。」尤其她微微的弓起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的時候。
墨非快速的褪去了兩人之間的屏障,讓幼宜感應到更灼熱的貼近。
幼宜當然知道自己又擦槍走火了,但是她卻沒辦法抗拒這種誘惑。
她甚至可以聽得見自己充滿了渴盼的呼吸聲,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瘋狂的跟隨著墨非的手而翻騰波動,幾乎到了她無法承受的境地,但是一旦他停止了動作,她又感到悵然若失。
「看著我。」墨非在她耳邊低語著,雙手在她身上停止了引誘,捧著她的臉頰要她清楚的看著自己。
幼宜微微的睜開眼,眼波裡充滿情慾的渴求,她不想讓自己像個放蕩的女子,但是身體卻不聽她的指揮,渴望著他的撫摸,也許是她的眼神洩漏了她的渴切,墨非的手再度回到她的身上,她聽見了自己發出滿足的歎息,也看見墨非眼裡的滿足。
兩具發熱的身體緊緊的交纏,而兩顆心也在逐漸的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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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慢一點。」
墨非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幼宜黑亮的眼睛帶著一些些的羞澀,下過還是又啃了一口炸雞。
「餓壞了對不對?」
墨非其實很享受這樣的兩人空間,即使她坐在他腿上吃炸雞也好,能這樣抱著她偶爾偷個空在她細白的頸項咬上一個紅印,這都讓他感到愉悅,至少幼宜的眉宇間不再堆著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