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獨角獸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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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感情上的確是個白癡!

  在她的世界裡,友誼的成份比愛情重太多,愛情那種東西那樣危險,她--想嘗試嗎?

  有好幾分鐘,她只是盯著他發呆,對他所說的活置若罔聞!

  「……他們這次的主題設定在『愛情』上,我們已經將他們在日本所拍的廣告片拷貝一份,待會兒會放映出來,由於國情及觀念上的不同,我們不能採用他們的方式,但可以加以參考--」

  「董事長,有人找您!」總機小姐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夾雜著幾分無奈,「很抱歉打擾,可是他們很堅持--」

  「請他們到會客室等我,在我開完會之後會去見他們。」

  「可是他說一定要現在--」

  「我是你親叔叔,你在就給我出來,否則別怪我讓你下不了台!」一個男人咆哮的聲音清楚地透過話機傳了進來!

  鄒烈的臉色一變,但迅速鎮定下來轉叫鍾司,「你去應付他,如果不行就叫警衛送他出去,另外把總機小姐換職位,她顯然很失職!」

  鍾司歎口氣。「你們繼續開會,其他的就交給我。」

  阿俐迷惑地望著鍾司走了出去,而在鄒烈若無其事的外表下,她看到了他強硬冷酷的眼神!

  這是家族恩怨,她不該好奇,但她不得不想,鄒烈為何會轉變如此之大!

  好不容易,這場人心浮動的會議在一個鐘頭之後令人鬆了口氣地結束,所有與會的人都急著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他們會有一場比會議更精彩上百倍的好戲可以看嗎?

  鄒烈按下對話鈕,「請鍾總經理帶人進來。」

  「知道了。」

  阿俐聽出總機小姐的聲音已換了個人,她有些遲疑地收拾好東西往門口走去。

  「不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想。」她坦白地面對他。「但我不想介人你的家族糾紛中,除非你想要我留下來。」

  他背對著她,背脊僵硬,似乎正思索著什麼難以取抉的問題。還來不及開口,門口已走進來鍾司、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的美婦。

  阿俐默默地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如果他無法決定,那就讓她決定吧!

  這是一段她還不該介入的關係,至少不是現在,而以後……

  她並不想知道他們的以後會是如何!

  「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鄒永昌暴怒的吼聲傳來,一疊帳單筆直地擲向鄒烈的背。

  鄒烈在幾秒鐘之內已武裝好自己,轉過身來,阿俐已走上會議室將門一併帶上。

  「為什麼將這些單子退回來?這是你該付的錢!」

  「是嗎?問題是我並不這麼認為。」

  鄒永昌暴怒地吼叫起來,平時的雍容風雅全在猙獰的面孔中消失!「什麼話!這一年多以來哪一次不是這樣?以前都付了現在又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破產。」

  他冷笑打量自己的侄兒。「原來還是為了錢嘛!鄒家財產那麼多,全落在你手上,怎麼?才花這一點小錢就心疼啦!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的呢!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不要?現在又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毒!阿烈再怎麼也是自家人,不要為了一點錢弄得大家難看。」鄒永英優雅地坐了下來,一派雍容,和她逝去的大哥鄒永倫十分相像。「可是,阿烈,你也別和姑姑叔叔計較那麼多,不過是幾萬塊錢而已,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數目,何必--」

  「鍾司,去把他們這半年來的帳單拿來給他們過目一下,什麼叫不是大數目。」

  鍾司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鄒烈打量跟前兩個都已年過半百的長輩。

  他們相識了一輩子,但從沒親蜜過。在他們的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妾生的孩子,在鄒氏家族裡是不會也不可能有什麼前途和地位的!他們重視的是鄒剛,他的大哥。

  他不知道在他們的眼裡,除了錢之外到底還有什麼?

  他的父親去世,他的大哥死亡,他們沒有為他們掉過半滴眼淚,爭著想知道家產如何分配、誰可以自一個死人身上挖到多少錢!

  這樣兩個外表如此優雅、如此高貴的人,在骨子裡卻是只認得錢的冷血動物!

  在他們知道鄒永倫將所有的財產全交給他,而他們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幾乎所有的經濟大權全掌握在他的手裡之後,他們巴結過他、逢迎過他!

  他們甚至不介意他殺死了他的大哥鄒剛!

  「我不信!」

  「是真的!」逸玫急急自皮包中掏出年代久遠的剪報。「這是我到圖書館查出來的資料,原先我也不信,可是事實擺在前,鄒烈是個殺人犯!他親手殺死他的大哥!」

  房俐華愕然地盯著手上的剪報,好半晌不出話來!

  鄒氏企業兄弟鬩牆,次子鄒烈自衛殺人,長子鄒剛跌下三樓,於清晨二時不治身亡。

  報導上黑字白紙寫得清清楚楚,鄒烈和鄒剛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再加上其父鄒永倫病重,鄒家的財產由誰來繼承的問題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鄒剛盛怒之下拿出西洋劍欲追殺鄒烈,鄒烈在自衛之時,不慎將他推落陽台……。

  這就是改變他的事故!?

  這就是他為何會有那種與世界對抗的眼神的理由?

  「阿俐,你要考慮清楚和鄒烈在一起的可能性!」逸玫輕輕將報導自她的手中抽出。「他是個危險的男人,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你認為他是故意的!」阿俐幾乎是責怪地望著她。「他不是的!他不是那種人,再怎麼樣他也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大哥!」

  「我指的不是這個,但你對他又瞭解多少?和他在一起,你簡直是公然與世界為敵!現在的社會有多殘忍,這樣一個有紀錄的人不會被輕易放過,更不會被輕易淡忘!你不要想改變世界,辦不到的!」

  阿俐沈默地屈起腿,幾乎是有些無奈、有些傷悲的望著看不見的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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