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青……」
雲誦青氣憤地歎息。「好!我不說可以了吧!烈火的保鏢呢?怎麼一直沒看到他人?」
「他說他出去一下就回來。我看他似乎很難過的樣子。」阿綠搖搖頭。「任何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都不會好過的。」
「我再去找程大夫,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們一起去!」
烈靜年和老周連忙轉個身,在長廊附近佯裝整理。
雲湧青和阿綠走了出來,筆直往院裡走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他們一轉進長廊的盡頭,烈靜年便迫不及待地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一看到女兒他便呆住了。
慶上躺著的真的是他的女兒烈火嗎?
「怎麼會這樣?」老周也傻住了,這和他印象中的烈火根本是兩個人!
她了無生息地躺在那裡,全身都包滿了繃帶,露在外面的臉蛋死白而瘦削,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了,似乎只要了陣風便可以把她吹得無影無蹤!
「烈火……」烈靜年低喚,走到女兒的床邊,淚水忍不住掉下來。「『烈火……爸來看你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烈……」老周不知該如問安慰他,這種情形連他看了都心痛!
他坐在床畔,握著女兒冰冷的手哽咽地:「怎麼他們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烈火,你說話啊!看看老爸……有什麼委屈,老爸替你出氣!你不要這樣!烈火!」
「老烈!或許她睡了,病人——」
「什麼睡了?你剛剛沒聽他們說嗎?她是不願意醒過來!那個自私婆娘不知道怎麼折磨她的!我一個生龍活虎的女兒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找她算帳!」
「小聲一點!」老周連忙看看門口,「被人聽到了一定會趕我們出去的!」
「我是她老子!」烈靜年再也遏抑不住地咆哮:「他們憑什麼把她從我手裡搶走?」
「老列——」
「你們是誰?」薩非猛然推開門奔進來,「快離開那裡!」
「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烈靜年忿怒地咆哮:「滾出去!」
薩非冷著臉,那眼光彷彿受困的猛獸一般,隨時會撲入而噬。「我再說一遍——離開床邊!」
老周正想開口,烈靜年已紅了眼大吼著撲上去;「滾出去!」
「老列——」
小榭沉默地替她擦藥,動作十分謹慎小心。
「你快一點好不好?」烈欣不耐煩地叫。
「我是怕弄痛你!」
「不會的啦!」她叫著:「擦個藥擦半天,早知道我就自己擦!」
小榭有些委屈地草草地替她上完藥。「好了啦!」
烈欣立刻起身,走到鏡子前檢視自己臉上的傷口咕噥著:「明天到學校去她們一定又有話題了!管它的!反正快畢業了……」
小榭沉默地收拾著藥品,心事重重的。
「你又幹嘛了?」
「沒有。」
「心情不好!」
烈欣睨了她一眼。「又心情不好?你什麼時候心情好過。」
小榭撇撇嘴,突然看著她,「我爸陪烈伯伯去看烈火了。」
「我知道。」烈欣冷下臉來,轉身看著鏡子。
榭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拉拉她,「我爸有告訴我醫院在哪裡,我們也去看她好不好?」
「不好!」
「烈欣……」
「我說過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你是真的聽不懂中文還是怎麼樣?要不要我用英文再說一次?」
小榭有點生氣地將藥箱往桌上一放,抵起唇不說話。
烈欣歎了口氣。「而且我哥也去了,他們去看就好了,於嘛非要我去不可?你想看,叫他們帶你去就好啦!」
「你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不想!」
小榭只能搖搖頭,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
電話鈴響了起來,烈欣接起電話:「喂?找誰?」然後定住。
小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烈欣沉默了很久好半晌才開口:「我再考慮。」
「誰啊?」
烈欣掛上電話之後,臉色錯綜複雜的:「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
「不要我們的那個女人。」
野心在她的臉上,原本艷麗的臉竟變得有些猙獰。「我對你很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是最好的!」
「我本來就是最好的。」他閒閒地說著,眼睛半瞇半開,語氣懶洋洋的,似乎快睡著了。
「但是她沒死!」
「那是她命大。」
「我不是請你來告訴我她到底有多命大的!」她幾乎要尖叫了!「我付你那麼多錢為的就是要她死!」
他有些厭惡地睨了她一眼。「死亡是一種藝術!像她那樣一個人,值得藝術的死法!」
「我才不管她死得藝不藝術!」她氣得俏臉泛綠。「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了!我不要她到時候還活著!你明不明白?」
他起身。「放心,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會完成任務的,但我也會遵守我自己的原則,她將會死得非常藝術!你必須有耐性!」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她一眼,行動優雅得像個舞者。
「神經病!」她咒罵著:「死都死了還有什麼藝不藝術?莫名其妙!」
她移動一下自己婀娜的身軀,舉手投足之間有種野性的魔力。
也該是時候了吧。她實在厭煩了這種漫無止境的等待!
只要烈火一死,她所有願望可以達成了。
想著自己光明的前程,她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那將會很快達成的……
「你這個臭婆娘!」烈靜年咆哮著,在雲誦青和保全人員的壓制下動彈不得,嘴裡卻不乾不淨地咒罵著。
「我們在醫院時逮到他的。」雲湧青有些無奈地說。
盧嫚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看著自己的前夫。「你想著烈火只要通知我一聲就行了,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呸!」烈靜年咬牙切齒地:「我看自己的女兒還要通知你?你這個臭婆娘!我要跟你算帳!烈火在我那裡壯得像頭牛,到了你手上就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你怎麼跟我交代?」
盧嫚示意他們放開他。
雲誦青有點猶豫,烈靜年看起來不好惹,他那種神情像要找人拚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