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埃想了一想,漠然地點點頭:「去替我請林雪過來——秘密的,懂嗎?」
「那人簡單地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現在。」
姚彤站在別館的陰暗處,抑鬱地望著那雕花的金屬大門。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竟會讓伊達完全誤解她所說的話。
她的原意並不是要他離開西沙,更不是要違背他的忠誠,而伊達卻完全有他自己的另一套說法和作法。
那個該死俊美的男子讓她愧疚而且不安!
她有些煩躁地踢了踢腳下的沙子,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譏笑著她!
承認吧!你是愛上他了,為什麼還要替自己找理。由呢?
她的愛情因子的確在他的身上發揮了作用。
她陰鬱地瞪著那扇門,彷彿它該為這一切負責似的。
「伊達大混蛋!」她忍不住喃喃罵道,突然眼角人影一閃——「誰?」
一隻大手已摀住她的唇:「噓!」
她一愣,是他!
伊達含笑的眸子已出現在她的眼前:「如果你答應我不尖叫的話我就放開你。」
她狠狠地瞪視著他,努力掩飾心中的狂喜!
「看來你不打算同意?」他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那我如何能邀你同行呢?」
姚彤狐疑地目丁他看,他指指角落裡的一輛車子,它無聲無息地發動著。
「雪兒在上面,我想是達尼埃發的邀請函。」
她大驚失色,,猛力甩開他的手:「為什麼不早說?」
「噓!」他連忙又掩住她的唇:「放心,這次是故意的,我已和雪兒商量好,讓她去見見達尼埃的。」
「為什麼?」她悶住的聲音已放輕許多。
伊達微微一笑放開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什麼?」他大驚,自床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別這麼緊張。」阿尼安慰他: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西沙焦急地抓起外套往自己身上胡亂地穿了起來。
「是雪兒自己叫我不要說的,她說她反正也想去賞那混蛋傢伙一巴掌。」
「胡鬧!」他大怒:「為什麼讓她這樣自作主張?萬一發生什麼事——」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阿尼朝他笑著眨眨眼:「雪兒不是一個人去的,姚彤陪著她去,另外她們還有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達尼埃絕不敢動雪兒分毫的!」
西沙狐疑地望著他,阿尼似乎真的一點都不緊張;以他對雪兒的忠心,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則不會如此怡然自得。
「我好像聞到陰謀的味道。」
「那是當然。」房門再度被打開,林奇、亞迪一行人含笑走了進來:「沒有陰謀就不好玩了不是嗎?」
「你們瞞著我做了什麼?」
林奇大笑:「原始交易,以物易物。」
達尼埃坐在他臥室的大沙發椅裡,望被送進來的女孩。
她正在昏迷當中,雪白的肌膚和心型的臉蛋,襯著那一頭如雲的金髮和姣美秀氣的五官的確十分迷人,難怪西沙會為她著迷。
聽說林雪是個十分刁鑽的女子,但現在她躺在他的大床上,看起來就只是個纖弱而且惹人憐愛的小女孩,即使她睜開雙眼,他也不認為她會有多刁鑽難纏。
蜜娜是公認的女謀士,她的聰明才智和美貌是被眾人所肯定的,而雪兒卻輕易打敗了她!
他對她十分好奇。
西沙所鍾情的女子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會像傳說中一樣的機靈古怪嗎?
他走到床畔,正伸手想搖醒她,那雙蔚藍的眸子已猛然睜開。
達尼埃被她戲劇性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
雪兒從他的床上爬了起來:「謝謝你的邀請。」她笑吟吟地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如果你及早通知我的話,我一定會盛裝打扮的。」
他一愣——的確有所不同。
那原本脆弱.的容顏一配上她那雙蔚藍如精靈的眸子,居然一切都不同了!
他開始相信傳言中的雪兒。
刁鑽、機靈、古靈精怪。
「你沒有昏迷?」
「喔!有些人天生是對哥羅芳免疫的,我正巧是其中之一。」
達尼埃挑子挑眉:「這種說法倒是新鮮。」
雪兒迷人地笑了笑,在他的臥室內繞了一圈,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很豪華,而且很舒適,你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她看起來相當自在,一點也不因為自己是被綁架來的而感到不安。
達尼埃很好奇,眼前的女子若不是太勇敢,那必是虛張聲勢的功力一流!「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你不怕我傷害你?」
「當然不怕。」雪兒找了張椅子,調整好姿勢坐了下來:「為什麼要怕?我害怕會有用嗎?」
「你很勇敢?」
她笑瞇瞇地:「我以為你會說我很愚蠢。」』
「西沙心愛的女人不可能會愚蠢。」
雪兒是一逕地微笑:「你找我來只是為了看看我到底勇不勇敢?」
「當然不是,除了我本身的好奇心亟需要滿足之外,我還想用你來傷害西沙。」
她睜大雙眼:「你真夠坦白!」
達尼埃忍不住笑了起來。
雪白的反應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還以為必須面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至少場面不會太愉快,可是雪兒的態度除了愉快之外,他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來形容!
她簡直是愉悅得不像話!.
雪兒笑了笑,彷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似的:「既然你那麼恨西沙,當初為什麼不一槍斃了他?你雇的殺手很強悍,連我的人都不是對手,當時你若想要西沙的命是易如反掌。」
「那太便宜他了。」
她點點頭,眼神十分專注打量了他一會兒;達尼埃不知怎麼地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和西沙長得有點像。」她看完之後道。
「別攀交情,沒用的。」
「我是那種人嗎?」她被侮辱似地抗議:「我是說真的,你們的外型雖然完全不同,但很多的神態十分相似,你們是堂兄弟不是嗎?」
「是。」他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和他像不像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