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仇瑚語塞了。「你這丫頭!」他搖搖頭,炯亮的眸子移到玥兒身上,目光中除了濃烈的情愛之外!就是深情款款了……
玥兒害躁的垂下小臉,只覺羞窘極了。
「我說錯了嗎?你們臉上的表情不就是告訴我,我完全說對了嗎?」於蕎飛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弄他們了。
「蕎飛……」玥兒突然成為眾人的焦點,臉皮薄的她可不習慣極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不管嫿漓姊了嗎?「她詢問其它夥伴的意見。
「我看,就由你走這一趟吧!」秦未央想了想便道。
「我?」於蕎飛指著自己的鼻尖,微揚的嗓音裡帶著一抹怪異的興奮。
「沒錯,就是你。」仇瑚也說。
「可……可我到了那兒,又該怎麼做呢?」
「勸嫿漓回來吧!」仇瑚往後靠在椅背上,淡淡說道:「我知道這對她來說很殘酷,可她不能再深陷下去了。」
人與靈終究不同,不能論及婚嫁,不能談論感情,更不可能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尤其,當對方得知她是個畫影時,還會拿真愛對她嗎?又有幾個人能夠接受自己年華老去,可對方卻永遠是位貌美如花的可人兒的事實呢?
更重要的是,這事倘若被天帝發現,嫿漓這數百年來的修煉將毀於一旦,甚至還會被判魂魄盡散之罪呢!
「你要我將嫿漓姊帶回來?這可是件苦差事呀!」於蕎飛根本沒信心能將她帶回來,更何況,拆散一對有情人,那可是件缺德又罪過的事,她還想繼續修煉呢!
「你是我們之中最會說話的,一定有辦法。」秦未央也笑著附和,眸底還顯現出一絲興味。
「未央哥,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取笑我。」於蕎飛不依地雙手擦腰,嘴裡還直嘀咕著。
「蕎飛,我也認為由你去最好,仇瑚與未央都是男人,比較不方便,而我也有藥材在熬製,所以走不開。」花芸徐徐道來。
「這樣啊……」於蕎飛抓抓頭髮,「那我就只好試試羅!」
「放心,你一定辦得到的。」花芸漾著一抹笑。
「謝謝你們,我一定不負眾望,盡快將嫿漓姊給帶回來的。」於蕎飛深吸了一口氣,給大家一抹自信的笑容。
但願她這趟任務能圓滿達成,更由衷的懇求上蒼別讓嫿漓姊太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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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倫改了裝、易了容,一個人躲在暗處的小酒寮喝起悶酒。
他恨、他氣、他怨哪!
他也曾為賀索圖國賣過命、立過功,可為何就沒有他一點一滴的好處?
嵐岳身為大殿下,就可在宮內吃香喝辣,攬盡所有的好處,可他什麼都沒有也就罷了,還得對他卑躬曲膝,想到就嘔!
好不容易,他想到國王膝下就只有嵐岳一子,而國王又疼愛他,倘若嵐岳一死,唯一可繼承王位的就是他了。因此他處心積慮的設計各種謀殺嵐岳的計劃,可偏偏都被他給逃過一劫,這怎能教他不氣憤、不埋怨這世道的不公呢?
他一定要除了嵐岳的命,即便最後不得善終,他也在所不惜!
突然,外頭來了一群男男女女,一進酒寮便旁若無人的聊天、喧嘩,將近日聽來的小道消息大肆宣揚著。
「你們知不知道,深愛凌曉曉姑娘的大殿下已另有所屬了。」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怎麼說?」
「大家都傳言大殿下近來無論去哪兒都帶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兩人親親密密、說說笑笑的,還真是羨煞人呀!」那名男子又道。
「真有這回事?」對方驚愕地問。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男子大刺刺地蹺起二郎腿又說:「那女子嬌美得緊,見過她的人都說她要比凌曉曉姑娘美上數倍。」
「哦!那我倒想見見這樣的美姑娘。」
「你?甭作夢羅!」他嗤鼻一笑,滿臉的不屑。
「對了,我還知道她就是上回在東寧橋作畫比試的得魁者,說不定就是這麼近水樓台,才讓大殿下給看上的。」一位姑娘突地插嘴道。
「哇!這麼說來,她是位才女羅!」其中一名男子眼睛又亮了。
「是啊!人家是才女,說什麼也看不上你的。」這人又被取笑了。
「去!」
於是就在這群人的抬槓鬥嘴下,嵐岳與嫿漓兩人的輩短流長全部繪聲繪影地被大肆宣揚著。
費倫聽在耳中早已是怒火高張。好個嵐岳,天底下所有的好處都為他所攬,他非得找機會報復不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說什麼他都要讓嵐岳屍骨無存!
費倫立刻起身,就在他打算離開酒寮時,卻看見一位極為亮眼的小姑娘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這位小姑娘不是別人,她就是「靈幻居」裡的老ど--於蕎飛。
她手提著包袱,坐到一張桌旁,隨口喊道:「小二……小二……」
「姑娘喝什麼?」小二連忙走來,他這一走近,還真是被她姣好的面容所迷惑,傻愣在那兒半天,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泡壺香片吧!」她擱下包袱。
「好……馬上來。」小二仍癡迷地看著她。
「等等,我想問你,你可知宮殿怎麼走?」蕎飛抬起絲袖拭拭頰上的汗水。她沒想到這裡會那麼熱,害她這條「魚」差點兒缺水而死。
「宮殿!難道姑娘是貴族?」小二張大了眼,態度顯得更加恭敬。
「呃……不是,只是去找個朋友。」她吞了下口水,還真是渴到不行了。
「朋友?姑娘的朋友是宮內的人?」
「算是吧!」她不禁覺得奇怪,這個小二到底是在做生意還是在問口供,怎麼那麼多話?她的茶呢?
小二卻不想離開,直想和她多聊幾句,「姑娘你--」
「小二,我口乾了,茶呢?」於蕎飛受不了了,只好大聲嚷了回去,「我不是叫了壺香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