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馬上來。」小二紅著臉,趕緊跑開了。
於蕎飛氣呼呼地嘟起小嘴,「真是的,還說人類是萬物之靈,為什麼各個都這麼笨呢?」
本欲離開的費倫停下腳步,轉而到她身旁,手上拎著他還剩半壺的烏龍茶,「姑娘,這是我的茶,如果你不嫌棄,咱們共飲如何?」
「真的?你要讓我喝?」她又乾嚥了口口水。
「當然是真的。」費倫笑著說,目光大膽地望著她。
「那麼就先謝了。」於蕎飛對他笑了笑,便毫不客氣地灌了起來--
這一切看在費倫眼中,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字來形容了。
「啊!真好喝。」於惹飛大大的吐了口氣,臉上出現一個滿足又舒服的笑容,可以想見水分對她而言有多重要了。
「這位姑娘,你……」被她這麼豪氣的喝水法一嚇,費倫這下子連要說什麼都忘了。
於蕎飛眸子一揚,正要向他道謝,可整個人卻為之一震!
是他!
由於她剛剛太過口渴,根本沒好好看看眼前這位「好心」的男子是誰,如今她又恢復體力,仔細一瞧,才發現他就是那個欲加害嵐岳的壞人費倫。
哼!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他的惡劣行徑!更別以為他臉上塗了些噁心巴拉的東西,她就認不出是他,她可是有法力、有千里眼,他的一舉一動根本瞞不了她!
「怎麼了?姑娘,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被她這麼專注一望!他直覺的摸摸自己的臉,心底更害怕是不是被人認出來了。
「呃!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這人心腸真好。」她笑了笑,心底卻暗咒,他這個惡人最好被野馬踩死算了!
「這只是舉手之勞。」
費倫鬆了口氣,正說得起勁的當兒,小二已提來新茶,「姑娘,你的茶來了。」
「謝謝。」於蕎飛立即接過茶壺,又一口氣往嘴裡灌。
「姑娘,小心燙啊!」
來不及了,只見她一口一口的將這壺熱茶吞下,最後還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怎麼才這麼點兒水?」
「姑娘不怕燙?」他心存懷疑。
「燙……當然燙,但我習慣這樣喝茶了。」她的眼珠子轉了轉,這男人還真多事。
她當然知道燙了,只是耍點小把戲把水變涼了而已。
「哦!對了,剛剛聽姑娘問起宮殿是嗎?」費倫又問。
「是呀!我初來乍到,所以不知方向。」
「這麼吧!我正好順路,就由我帶姑娘去吧!」他故作善意,其實是想看看這女子究竟是找誰去,而且,他對她也有不錯的感覺,如此近水樓台,或許他還可以撿她回去當小妾。
「行,那就請你帶路吧!」於蕎飛站起身,眸底卻飽含對他的鄙視。既然讓她撞見他,能利用就多利用點兒吧!
「那麼姑娘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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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幅畫如何?」嵐岳放下毫筆,拿起墨汁末干的畫紙,對著嫿漓說:「不知怎地,我還是畫你順手。瞧,是不是將你的神韻全畫出來了?」
「是啊!一點也不比我差,當初你還要我指導你作畫,這不是讓你取笑了?」嫿漓咬咬唇,漾起一抹甜笑。
「不……你別誤會,那是因為畫的人是你,我才會進步這麼多。」嵐岳低頭俯視她。
「貧嘴!」笑意抿在唇畔,兩頰驀地染上一抹紅霞。
「漓兒……」
「嗯?」她抬起眸,對住他熾火般灼燙的眼。
「你真的好美。」他瞇起眼,嗓音低沉地說。
「是嗎?在你眼中,是我美,還是凌姑娘美?」嫿漓雖不想給他出難題,但還是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失笑地搖搖頭,「你真想知道?」
「是啊!除非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和她。」她對他輕皺了下鼻子。
「你這個小女人!」嵐岳擰擰她的鼻子,「好,要我說,我就說,其實你和曉曉的美是不一樣的。」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嫿漓笑意盎然地問。
「她的美是一種精靈似的娟秀,而你給我的感覺則宛若一位柔情仙女,纖美迷人。」他望著她,「我這麼說可以嗎?」
嫿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緊張的。」她隨即拿起案上的畫,輕聲問道:「這張畫能送我嗎?」
「當然可以。」
「謝謝。」她非常珍愛地將它收在懷裡,「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兒歇著吧!」
「等等,漓兒。」嵐岳倏然喊住她。
「還有事嗎?」
「有件事我想知道。」這問題積在他心底多時,早該問她,卻因不知如何啟口而延宕至今。
「你問。」她捧著畫又坐下。
「那晚……那晚一直照顧我到天亮的人是你吧?」他清了下喉嚨,接著一鼓作氣地問出口。
「啊?」她嚇得站起身,走到窗邊,臉蛋已紅似燒蝦。
「是不是?」他跟上前又問。
「你……你不是醉了嗎?怎麼會知道……」她身子禁不住的發起抖,著實害怕他會嫌棄她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這麼說來,那人真是你了?」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柔荑,「我是醉了,也還好我還有點兒模糊的印象,否則定會懊悔一輩子。」
「你會不會認為我並不是個好姑娘?」她澀然地垂下小臉。
「怎麼會?我知道那是因為你愛我,才會將自己交給我。」他挽著她的手,輕輕對著她道。
「嵐岳……」嫿漓抬起螓首,眼底淨是一片深情。
「或許你會認為我下流無恥,但是我不想騙你,此刻在我腦海裡所旋繞的就是那晚你依附在我身下的情景。」嵐岳嗓音嘶啞,眸底泛著熱燙的火焰。
她雙腮倏地又是一陣嫣紅,沒料到為人正派的他也會說出這麼讓人臉紅耳熱的話。
「我說這些話定是讓你困窘了,你就當我沒說好了,不用太在意。」嵐岳彎起唇線,看來是如此的瀟灑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