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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每段戀情都是絕對的唯一,沒有任何人、事、物足以替代!

  只是——祁寒會不會和她一樣?祁寒會不會是下一個等待十年的人?

  「不要為我難過。」

  她抬眼,祁寒正微微笑著:「如果你可以等十年而且打算繼續等下去,那麼我沒理由不可以。你並不後悔,也不難過,不是嗎?」

  「是,但是……」她黯然地扯動嘴角,浮現一抹無奈、悲哀的笑:「那並不能使人快樂。」

  「快樂的等待原本就很稀少。」他看了一眼仍在吧檯邊的麥文:「至少和他說說話吧!這樣很殘忍。」

  「愛情不能仁慈。」她搖搖頭:「否則才是真的殘忍!」

  「那麼就告訴他真相,他會明白的。」

  小樓想了一想,終於歎口氣:「好吧!」

  第九章

  車流穿梭,樹影搖曳的仁愛路很美,雖然沒有香榭大道的繁華,但另有一番靜謐的溫柔。

  這樣微涼的夜晚適合與情人一起在紅磚道上漫步,可惜她身邊的並不是她所心愛的人。

  麥文在吹過冷風之後,已清醒不少;他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歉疚,所以半句話也不敢說,只是靜靜地跟在她的身畔。

  小樓漫步走著,心裡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

  許多事想起來容易,但實際上卻是很艱難的!

  面對麥文那有些稚氣的面孔,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在既不傷害了,又能讓他真正明白的前提下說她必須說的話?

  愛情不是單向的,她無法因為任何人愛她夠深,她便回報以愛。

  「你真的很不喜歡我對不對?」他輕輕開口,彷彿一聲歎息。

  「不,我喜歡你,但永遠不會愛上你,我的愛很少,只夠給一個人。」

  「你沒有男朋友。」

  小樓點點頭:「但是我有心愛的人。」

  「是誰?」他突然有些激動:「為什麼我從未見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哪一點比我好?為什麼你寧可選擇他而不要我?」

  「麥文。」她十分溫和地回答:「沒有任何人會比任何人好,他不見得比你好,但我愛他,他適合我,就這樣。」

  「那麼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傷心地佇足:「他們說你在等一個男人,已經等了十年了,還打算繼續等下去?」

  「是的。」她臉上浮起夢幻似的微笑:「我的確打算繼續等下去。」

  「為什麼?」他嚷了起來:「他棄你十年不顧!那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等待!你為什麼還要繼續浪費你的青春?我有什麼不好?我愛你啊!」

  「對不起。」她只能歉然地搖搖頭:「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只愛他。」

  麥文既悲且痛地望著她:「連個機會也不給我?就這樣把我淘汰?我不服!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比任何人更適合你!」

  「麥文,」她歎息:「不要這樣,你失去理智了,得不到的東西不見得是最好的。我不合適你,你也明白的,何苦勉強你自己?」

  「我不明白!你又怎麼知道只有他才適合你?十年的時間是很長的!說不定他根本已忘了你了。只有你還在癡癡地等著他!」

  小樓沉默,往彷彿沒有盡頭的路上走去,慢慢地,不急不緩,彷彿可以就這樣走到永恆的盡頭。

  「對不起……」他追了上來輕輕地認錯。

  她微微苦笑:「沒關係。你瞧,這就是我們不合適的地方,我相信真愛而你並不。」

  「不管現在我說什麼你都會否定我,你的心裡只有他一個;而我,我什麼也不是。」

  「別這樣說,你是我的朋友。」

  麥文笑了笑,笑意中充滿嘲諷:「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友誼,更不相信你我之間會有友誼。如果你真的不能屬於我,那麼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我不能忍受你有別人的懷裡。」

  「麥文……」

  他停頓一下:「如果你等的那個人帶著他的情人來見你,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凡人,不是聖人,我相信你也不是。」

  她沉默,因為她的確不是。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將如何自處?想到這裡,她很為麥文感到心疼!

  他輕輕地歎息,酒已全醒,有一道傷痕漸漸成形。他開始明白,他是真的戀愛了——如此心痛,苦澀!「我只是單戀對不對?呵!我居然會單戀,以前那些和我分手的女孩子都應該回來拜你為師。」

  「你這樣說讓我很難過。」她坦白說道:「我從來不想傷害你。」

  「沒關係,是我自找的。」他自嘲:「反正是我自己送上門來的,下次進咖啡店之前一定會很小心,絕不會因為店主人迷人便一頭闖進去。」

  「麥文!」

  他笑了笑,然後十分認真地看著她:「我不會死心的,你明白嗎?我這一生從未真的愛上過什麼人,直到遇見你。我知道你認為我把你當成戰利品,我沒辦法讓你一下子就明白我沒那個意思;但我可以證明,用時間來證明我不是那種人,你不能趕我走,也沒辦法趕我走,你可以等他十年,我也可以等你十年,不信你可以等著看。」

  ***

  「教練,你今天精神不好?」

  他輕輕哼了一聲表示回答,忙著收拾換下來的運動衣。

  她以傾慕的眼光追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心裡充滿感歎:「為什麼?是不是心情不好?我陪你走一走好不好?」

  「不好。」他簡單利落地回答,抬起頭來:「小瑞,你那麼有時間的話還是練練功夫比較好,下個月的校際比賽你可能連邊都沾不上。」

  小女孩不太甘心地噘起唇,表情有些哀怨地坐在休息室裡:「你是我見過最冷酷無情的教練!」

  「明白就好!趕快回去吧!」

  「可是你不送我嗎?」她天真的說著:「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你,我以為你很有紳士風度的!」

  「如果現在是半夜的話,或許我的紳士風度會清醒過來;不過現在才八點,它還在睡覺。」他笑了笑推推她:「快滾,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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