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人間界的人巴不得要成神,可是你們卻一個一個和那些妖魔鬼怪簽下賣身契!你們瘋了!全都瘋了!」龍王憤怒地吼叫著:偌大的魔族城堡裡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巖壁之間碰撞著回答!
「你們全瘋了!」龍王仰天大吼!淚水從他的眼角滑了下來──權力的魅力竟然這麼大嗎?帝釋天竟然為了權勢而拋棄了自己身為神的榮耀!自甘墮落成威妖魔。
他們一直固守著自己子民的安危而不敢反抗,誰知道統治者竟然是個妖魔鬼怪!這是如何荒謬不羈的可笑情節!
這是如何諷刺神族的結局!
「阿希多羅!你給我醒一醒啊!」龍王狂吼著瞪著地面上那只已斷氣多時的蜘蛛,他的淚水掉了下來!
「你這個笨蛋!阿希多羅!你這個大笨蛋!」
星羅無言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其實她知道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多年來魁一直都在暗中注視著她;她從來沒見過他,但不至於魯鈍到不知道有人正在她的身邊默默地保護著她。
他的臉色慘白,與帝釋天交戰讓他精疲力竭─但是他卻正在復原。
星羅悲衷地看著魁漸漸異化的身體。
他的頭上緩緩地冒出了兩隻角,指甲漸漸變長──魁也正在變幻成魔族。
他在這個魔族的城堡中待了太久,即使身上留有護天一族神聖的血液,但不知不覺中竟然也被這座異動中的魔族城堡所同化!
魁自己知道嗎?他的殘忍行徑其實已經與魔族無異!
這就是他們應得的下場嗎?到頭來,竟然是魔族戰勝了一切!
那些在他們眼裡卑下骯髒的魔族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統治了整個天界!
「阿希多羅─」魁呻吟著伸出手。
星羅連忙握住他的手:「魁?」
魁募然睜開雙眼跳起來!
「阿希多羅!」
「別動!你傷得很重!」
「阿希多羅呢?」魁抓住她的手喘息地問。
夜叉靜靜地看著他的眼:「阿希多羅他……他死了。」
魁瞪大眼睛看著她:「不─」星羅勉強一笑:「是的,你知道的。」
「阿希多羅─阿希多羅!」魁跳起來住外衝!
龍王站在門口,手上捧著阿希多羅的屍體。
魁潰然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地看著阿希多羅與魔族交換的身體。
「阿希多羅──」龍王站在他的面前,那表情驚愕無比!拾起眼,星羅的表情看起來那麼悲慘!他愣愣地看著魁頭上的角。
「天哪──你──你──」「我怎麼樣?」魁抬起眼睛,那雙原本深遂的漆黑胖子,現在裡面竟微微閃動著金色的光芒,「我也快變成魔族了是不是?」
他大笑著抬起頭!那笑聲無比淒厲!
「沒錯!我也和帝釋天一樣!找地快變得非神非魔的怪物了!帝釋天、阿希多羅、我!我們都是一樣的怪物!」
「不!你不是怪物!」星羅大吼著打斷他。「你還有機會的!離開這裡!只要你現在離開這裡,你還可以──」「還可以怎麼樣?」魁怨恨的眼爆出金色光芒:「還可以抱著永無止盡的怨恨、還可以躲到帝釋天找不到的地方苟且偷生嗎?」
星羅無語。
魁冷笑著起身,他身上被帝釋天砍傷的地方已經完全癒合,醜陋的疤痕甚至正在漸漸消失。
「我不會逃走的!帝釋天毀了我的一切!如今護天一族員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活著若不能消滅帝釋天那還有什麼意義?不管是神是魔,我都不會改變心意的!你可以忘記夜叉族被滅的怨恨,但是我不能!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族被誅殺的痛苦!」
龍王看著魁身上的變化,他的背上竟然也慢慢地出現了黑色的羽翼──再過不久,他也不會再是護天一族的最後傳人。再過不久,他會變成與帝釋天一樣沒有血、沒有肉!他不會再有感情,而只是一個心中充滿了怨恨的怪物!
龍王跌坐在地上。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這是什麼世界?
這是什麼世界?
經過一天一夜了,魁把他自己鎖在房間裡,阿希多羅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他甚至不願意見到星羅。星羅無言地坐在魔族城堡的窗外,看著渾沌的空間扭曲。
「星羅?」龍王來到她的身邊,他原本一頭紅髮,那火焰似的頭髮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全都白了!星羅勉強扯動唇角:「龍王?」
老龍王歎口氣來到她的身邊,眼睛看著魔族城堡外的空間:「你想,我們還有機會救他嗎?」
「這就好像你問我,我是否會放棄為族人復仇一樣。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放棄嗎?」
龍王澀澀一笑:「是啊!我問的問題真笨!」
星羅無言地看著老龍王,她忍不住輕輕地握住龍王的手:「龍王,你回去吧!這裡你已經幫不上忙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龍王悲慘地笑了笑:「魁是護天一族唯一的傳人,而我竟然救不了他!我答應了你的父母要幫助你,但是我一樣做不到!我想我真的是老了!」
「不是這樣的。」星羅搖頭:「帝釋天已經不是一般神族,他繼承了魔族的能力,再加上成為天帝時所受的加冕式─呵!」她澀澀苦笑:「歷代神族都沒想到他們的能力竟然會加諸在一個怪物身上!如今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龍王沉默了一下,當他再抬起眼,眼裡有一絲希望:「星羅,你願不願意去勸勸魁?他很愛你!或許願意聽你的話。」
「不可能的。」星羅搖頭,一你愛魁嗎?。「她愣了一下。龍王淡淡地笑了笑:「別騙我,雖然我老了,但是我看得很清楚!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儘管你不贊同他的作法,但是從你的眼裡我看得出你對他的感情。」
「我不會否認這一點。」星羅竟微微一笑:「雖然我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其一種宿命。想了想無言地笑了笑:「也許我注定停在這種情況下才能愛上某個人吧!」